东陵飞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东陵飞晔叫道:“四皇兄!你说云墨染会如何对付我?是刺瞎我的眼睛还是把我的腿弄瘸?或者会卸了我的胳膊……”
“飞晴!你不要乱说!”东陵飞晔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纳兰明昭与安陵织星他们变成那个样子都是意外,与七小姐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的!不是意外!”东陵飞晴都快疯了,眼睛里一片赤红,“四皇兄,你相信我,不是意外,都是云墨染的诡计!你看,纳兰明昭、安陵风漓、纳兰明蔷、安陵织星都参与了当日那件事,所以他们才会遭到了云墨染的报复!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也会来对付我的……”
“飞晴你听我说……”
“真的真的!”东陵飞晴不停地尖叫,“四皇兄你相信我!她真的会来害我的!我不要变成瞎子和瘸子!我不要……”
“飞晴你……”
“四皇兄你要救我!三皇兄已经倒向云墨染那边了!”东陵飞晴死命地抓着东陵飞晔的胳膊,快要掐出了血,“四皇兄你保护我啊!不要让云墨染刺瞎我的眼……”
“飞……”
“四皇兄你保护我!啊……救命啊……”
“好!好!我保护你!”眼见东陵飞晴已经快要崩溃,东陵飞晔干脆放弃了劝说的打算,耐心地哄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来伤害你的!”
得到保证,东陵飞晴总算是平静了些,却依然不放心地追问:“真的?你真的会保护我,不让云墨染来伤害我?”
“真的,我保证。”东陵飞晔叹了口气,“飞晴,你放心吧,我们就要走出鬼魅之都了,只要走出这里,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到曼陀国,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东陵飞晴眼睛一亮,立刻猛点头:“对!对对!太好了!四皇兄,那我们赶快回去吧!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说着,她便猛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帐篷中的一切。看着东陵飞晴明显不正常的样子,东陵飞晔忍不住叹气苦笑:还用得着七小姐来报复你吗?这种精神和心理的折磨简直算得上最狠辣的报复了,她虽然不曾来杀你,却让你比死还难受……
不过说也奇怪,如果说纳兰明昭等人的现状都是云墨染造成的,那么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报复。但若是如此,她为何偏偏放过了东陵飞晴呢?是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另有原因?不懂啊……
东陵飞晔自是不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是赫连苍宁的表亲而已。就冲这层关系,她也愿意放东陵飞晴一马,小惩大诫算了。
不多时,赤凤国与曼陀国众人均已收拾好了行李,整装待发。雪雏与梦羽两国则注定要在此地耽搁几日了,不过幸好此处距离鬼魅之都的出口已经不远,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倒也不必云墨染领路。
看着云墨染的身影,纳兰明蔷的眼中自是冒出了浓烈的仇恨之火,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冒冒火而已。虽然知道当日的事情必定是她故意为之,然而那又如何?人家的确什么都没做,更没有义务上前阻止。如果换做是她看到云墨染与别的男人即将成就好事,她也会拍拍屁股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走开的。因此这件事除了自认倒霉,没有任何法子可想。
幸好此时纳兰明昭依然在昏睡,还未来得及想通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也就是云墨染之所以挑选那个时候说出真相只不过是为了刺激纳兰明蔷,好借机拖延为他治伤的时间,让他顺理成章地变成瘸子而已。因此无论如何,云墨染等人总算是辞别了雪雏、梦羽两国,首先踏上了归途,离开了鬼魅之都!
走出鬼魅之都,便等于彻底远离了危险,接下来的路程便如同游玩一般了。不过因为各怀心思,两国之人谁也不肯多做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前飞奔而去。不多时,已经赶到了曼陀国的边境,用不了多久便会回到曼陀国皇宫了!
对于这一点,感到最高兴的人自然是东陵飞晴了。自从揣摩出云墨染那句话的意思之后,她自是吓得寝食难安,生怕不知哪一刻自己就会变成第二个安陵织星或者第二个纳兰明昭。可是自从那天得罪东陵飞映之后,东陵飞映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她,她只好赖在东陵飞晔的帐篷中,免得云墨染半夜偷袭于她。
尽管如此,她依然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时常尖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之类的话,并抓着东陵飞晔不停地说话,不让他睡觉。东陵飞晔不胜其烦,又因为连日睡眠不足而疲惫不堪,唯有期盼着尽快回到皇宫,自己便可以解脱了。
然而这一路上,云墨染都不曾对东陵飞晴采取任何报复手段,但越是如此,东陵飞晴便越是心惊胆战,固执地认为云墨染一定在酝酿着最毒辣的计划,好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总之短短几天的功夫,东陵飞晴便被这无处不在的恐惧感折磨得瘦了一大圈,而且面色又白又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诚如东陵飞晔所言,云墨染根本什么都不必做,单是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就足以让东陵飞晴生不如死了!
幸好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进入了曼陀国,并且昼夜兼程,很快回到了皇城。听说东陵飞映等人自布拉吉尔峰返回,东陵流焕自是兴奋万分,迫不及待地亲自赶到城门迎接。
看到他满脸的急切,东陵飞映兄弟二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双双抱拳行礼:“参见父皇!”
“免礼!免礼!”东陵流焕立刻抬手示意,瞧瞧左右没有闲杂人等,才刻意压低声音问道:“映儿,晔儿,那神秘力量可曾拿到?”
兄弟二人再度对视一眼,东陵飞映便摇头说道:“回父皇的话:不曾拿到。”
“什么?!不曾拿到?!”东陵流焕一听此言先是一呆,继而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怎么会?!为什么不曾拿到?!”
东陵飞映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父皇,此事说来话长,请父皇先行回宫,儿臣再慢慢向父皇解释。”
一听说神秘力量不曾拿到,东陵流焕整个人早已瞬间垮了下去,脸上的失望浓烈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慢慢地转过身,他垮着双肩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双手更是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随着他机械的脚步来回晃荡着,宛如没有了灵魂的僵尸……
看到他的样子,云墨染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在赫连苍宁耳边悄声说道:“宁皇叔,神秘力量不曾拿到,对东陵皇帝的打击似乎很大啊……”
“嗯。”赫连苍宁点了点头,“这原本是东陵皇室最大的秘密,东陵一族一直对它抱有厚望,谁知盼了这么多年,盼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对他的打击自然不小。”
云墨染略一沉吟,接着说道:“那你要不要先修书一封,派人昼夜兼程送回赤凤国,让赫连苍穹也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再迁怒给咱们这些人……”
赫连苍宁立刻点头:“有道理!”
正在此时,东陵飞映突然跑步而来,躬身说道:“十九皇叔,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你们已经十分疲惫,还是先回别院休息一下吧。”
赫连苍宁点了点头:“打扰了。”
于是,一行人便在东陵飞映的带领下往别院而去。将众人送到别院门口,东陵飞映躬身说道:“十九皇叔,姑娘,你们先在此休息片刻,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吩咐,只需派人去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赫连苍宁点头,东陵飞映转身欲走,云墨染却突然叫住了他:“映飞,等一下!”
东陵飞映停步转身:“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云墨染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如今你还要向你父皇解释神秘力量之事,我来不及细说。这样,等你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务必来这里见我一面,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东陵飞映立刻点头:“是,我知道了,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一定来见姑娘!”
云墨染点:“好,那你快去吧,别让你父皇等急了,神秘力量没有找到,我看他失望得很。”
东陵飞映苦笑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样他还是得接受这个结果……”
说完,东陵飞映终于转身而去,赫连苍宁接着说道:“云儿,你要跟他说解药之事?”
云墨染点头:“阡陌不是说已经把解药研制出来了吗?那当然应该尽快为他和你的姑姑解毒,不要让他们再受剧毒的折磨了。”
当日东陵飞映就曾经说过,他和他母亲所中的剧毒乃是来自宫廷古方,所以虽然多方寻求,却一直没能拿到解药。是以当日在凤隐族之事云墨染就曾想到,作为丹东皇室的守护者,凤隐族曾经在东丹皇室呆了很多年,说不定能够解这个剧毒呢?
于是,云墨染便抽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凤清梧,凤清梧听说之后,先问了云墨染两人剧毒发作时的状况,又找机会仔细为东陵飞映检查了一番,居然立刻判断出了那种剧毒究竟是什么,并且说可以写出解药的药方。不过因为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在布拉吉尔峰配制解药,因此云墨染便直接将药方交给了阡陌,让他尽快将解药配出来。
御书房内,东陵流焕正满脸麻木地听着东陵飞映的讲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显然,没有拿到神秘力量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的确不算小,或者应该说,神秘力量居然并不存在,受到打击最大的就是他,因为这毕竟是东陵皇室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的秘密,而且他们还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惜修建了高耸入云的天音塔,又广派人手在焰之大陆上四处奔波搜寻圣女,谁知道忙碌了半天,原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这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东陵飞映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东陵流焕的打击实在太大,所以他在讲述的时候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而且并没有详细的叙说,只是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才轻叹一声说道:“父皇,你也不用太难过,神秘力量不存在,四国都不曾拿到任何东西,并不是只有我们空手而回。其实这样也好,至少避免了一场纷争。”
东陵飞晔也跟着点点头说道:“是的,虽然之前已经说好找到神秘力量之后四国平分,但是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如果因为分不均匀而引起一场战争,到时候鹿死谁手就说不定了。所以,神秘力量没有拿到未必是一件坏事。”
东陵流焕也知道,东陵飞晔和东陵飞映的话分明只是为了安慰他,但是事到如今,他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样呢?他们都已经亲自到布拉吉尔峰去证实过了,神秘力量就是不存在,他就算再失望、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想到此,东陵流焕不由打起了一点精神,强撑着问道:“可以确定吗?神秘力量确实不存在吗?”
东陵飞晔立刻点头:“是的,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神秘力量,指的不过就是凤隐族那些人而已。”
东陵流焕叹了口气,点头说道:“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凤隐族已经消失了数百年,谁能想到他们会在那样的地方出现呢?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南净初和云墨染竟然都是凤隐族的人。”
“是的,”东陵飞映点了点头,“当我们听到这些的时候,也觉得十分令人难以置信,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所说的一切才更真实。”
想到四国都没有拿到神秘力量,局面仍然会维持现在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把谁灭掉,东陵流焕稍稍放了心,对于没有拿到神秘力量之事也多少能够接受一些了,所以这个时候他才忽然问道:“对了,怎么只见你们和赫连苍宁回来了?纳兰明昭和安陵风漓他们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没有,他们受伤了,”东陵飞映摇了摇头,“儿臣听说,他们是突然被刺客袭击,受了重伤,所以不宜立刻上路,必须在中途休息几天再说。”
说着他把那天的事情向东陵流焕详细叙述了一遍,末了眉头一皱说道:“其实说实在的,到现在儿臣还有些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被刺客所伤。”
“不是被刺客所伤?”东陵飞晔疑惑地追问,“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东陵飞映摇了摇头,“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另有蹊跷,不过那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是他们两家的事情。”
倒也是,他们两人是死是活,东陵流焕根本就不关心,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现在又不必关心了,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不得不强打精神说道:“你们两个奔波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人点点头站了起来,东陵飞晔还不忘劝说一句:“父皇,这件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您可要想开一些。”
“朕知道。”东陵流焕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朕不是说了吗?反正是四国都没有拿到神秘力量,无所谓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躬身退出了御书房,等他们离开之后,东陵流焕才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盼了千百年却盼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我实在是不甘心!本来以为拿到那股神秘力量之后就可以让曼陀国的江山千秋万世,谁知道……不过谁说没有神秘力量我这皇帝就坐不稳了?哼!没有神秘力量,我一样要千秋万世!
离开御书房之后,东陵飞晔转头对东陵飞映说道:“皇兄,我们是不是先去拜见一下母妃?”
东陵飞映点头:“不过我还有件事情要做,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什么事啊?”东陵飞晔疑惑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东陵飞映摇了摇头,“是姑娘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让我跟父皇解释清楚之后立刻过去见她一面,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先回去吧!”
东陵飞晔答应一声,两人便各自分手,东陵飞映立刻往别院而来。不多时已经来到别院,见到了云墨染,他立刻抱拳行礼:“见过十九皇叔,姑娘。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他进来,云墨染忙起身笑了笑说道:“飞映,把事情跟你父皇解释清楚了吗?”
“是的,”被东陵飞映点了点头,“父皇很失望,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事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那就好,坐下说。”云墨染点头,“其实今天我叫你来,是为了你和你的母妃所中的剧毒之事。”
“剧毒?”东陵飞映楞了一下,继而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姑娘是说,你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嗯。”云墨染微微笑了笑,“当日在布拉吉尔峰峰顶,当我知道神秘力量指的就是凤隐族时,我想他们于东丹皇室在一起呆了数百年的时间,说不定对这种宫廷古方会有所了解,便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表哥,果然,他根据你们中毒的状况写出了解药的配方,我已经转交给了阡陌。阡陌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这个药方是完全可以解你们所中的剧毒的。所以我现在将药方给你,你立刻派人按照药方去购齐这些药材,阡陌会把解药配出来的。”
“真的?!太好了!”东陵飞映闻言自然大喜过望,兴奋得眉开眼笑,“如此一来,母妃体内的剧毒终于可以解了,多谢姑娘!”
当下云墨染不再多说,立刻把药方交给了东陵飞映,东陵飞映自是高兴万分,连连道谢之后立刻去采购药材。
药材虽已购齐,但是配制解药却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云墨染等人只得在别院多住了几天。东陵飞映将此事禀报给东陵流焕之后,东陵流焕听说东丹英琪体内的剧毒终于可以解了,竟然比东陵飞映还要高兴,因此不但让云墨染他们继续住下,而且每日里好酒好菜,尽心招待,显然他对东丹英琪的感情的确不是假的。
云墨染虽然擅长外伤处理,但对配制解药却一窍不通,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整日呆在房中又有些闷,便独自一人在别院周围、甚至到街市上去逛一逛,顺便散散心。当然,因为她惊人的容貌极容易引人围观,所以她出门之时都是带着面纱的,好在也并没有招来什么麻烦。
这一日,她刚刚到集市上逛了逛,回来走到别院附近时看看四下无人,便将面纱摘了下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到东陵飞晴正在侍女的陪同下从此处经过,便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见过公主。”
“你……是你!?”东陵飞晴显然吓了一跳,忍不住猛地后退了几步,甚至本能地躲在了侍女的身后,满脸的惊慌失措,“你怎么还没走?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曼陀国皇宫,由不得你乱来!你休想伤害我一根头发!”
看来这位公主是真的吓坏了,云墨染暗中一声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解:“公主,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害你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废话!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更令人提心吊胆。本来以为回到皇宫之后自己就安全了,想不到这个云墨染竟然如此阴魂不散,难道她还想对自己做什么吗?
想到这里,东陵飞晴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喊道:“你!你快走!赶紧离开皇宫!否则的话……”
“东陵飞晴,不准对姑娘无礼!”就在这个时候,东陵飞映快步而来,并且狠狠地瞪了东陵飞晴一眼,“你赶快回去吧,不要再来招惹姑娘。”
自从上次东陵飞晴对他出言不逊,他便彻底将这个人划到了拒绝往来的黑名单之中,再也不曾正眼看过她。不仅如此,如今他称呼东陵飞晴都是连名带姓的,显然根本没有将她当做亲人对待。
这就是东陵飞映的处事原则:你待我好,我自会待你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若待我不好,我必加倍奉还,就算是亲人也形同陌路!
东陵飞晴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又气又无奈,并且不服气地嚷嚷着:“皇兄,我才没有招惹她!她到现在还赖在这里不走,明明就是图谋不轨……”
“不准乱说!”东陵飞映又瞪了东陵飞晴一眼,“姑娘留在这里是为了给我和母妃解毒的,哪里图谋不轨了?你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回去!”
东陵飞晴大怒,但却不敢招惹东陵飞映,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走:“我要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把她赶走!哼!”
东陵飞映转过头,满脸歉意:“姑娘……”
“放心,我明白。”云墨染微笑着摇了摇头,“瞧你满脸喜色,莫非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要告诉我吗?”
东陵飞映重重地点头,依然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嗯!姑娘,我是来告诉你,解药已经配成了,我和母妃体内的剧毒马上就要解开了!”
“太好了!”云墨染闻言自然是由衷地替两人高兴,一方面因为她早就引东陵飞映为知己,另一方面,他们既然是赫连苍宁的亲人,她当然不会容许他们出事。兴奋地点了点头。她接着问道:“解药既然已经配成,那样你还不赶快给你母妃送去?”
“是!我马上就去,只是要先来告诉你一声,让你放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和母妃的毒解了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谢谢你!”
云墨染点头,东陵飞映便转身飞奔而去,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云墨染开开心心的进了别院,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赫连苍宁,也好让他放下心来。接着便派人收拾行李,准备返回赤凤国。东陵飞映和东丹英琪的剧毒已解,他们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得知自己所中的剧毒终于能够解开,东丹英琪也显得很高兴。本来当初在天阳国被灭之时,她是想以死殉国的,但是后来因为有了东陵飞映和东陵飞晔这两个孩子,这些年来她已经渐渐地打消了死意。何况如今,东陵飞映的怪病已经被治好,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男儿,东丹英琪自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毕竟,如今这两个孩子就是她全部的寄托,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跟着东陵飞映来到了别院中阡陌的住处。
看到两人进来,正挽着袖子在桌旁忙碌的阡陌赶忙直起身子抱拳行礼:“见过娘娘,见过三皇子!”
“阡陌不必多礼!”东陵飞映忙上前一步阻止了他,面带微笑地说着,“你为了解我和母妃体内的剧毒,已经不眠不休地忙碌了几个昼夜,我和母妃正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阡陌呵呵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什么感谢不感谢?两位请坐,我马上去将解药取来。”
两人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阡陌已经转身入内,不多时用盘子托着两枚药丸走了出来,呈到了两人面前:“娘娘,三皇子,这便是解药,你们立刻服下,不多时剧毒便可以解了。”
两人点了点头,刚要伸手去拿药丸,一转头才发现赫连苍宁和云墨染已经联袂而入,二人一起打了声招呼,云墨染上前说道:“娘娘,飞映,你们快坐,如今解毒是最重要的。对了阡陌,这解药服下之后会有什么感觉?”
阡陌思索着说道:“根据解药的构成,服下之后会感到腹部绞痛,大约会持续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等剧痛慢慢平息之后,可能会呕出一些黑色的淤血,到那个时候,体内的剧便可以解掉了。”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取过解药服了下去,不多时,果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忍不住双双抱住了肚子,冷汗很快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也知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两人均咬牙忍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剧痛持续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果然渐渐平复了下去,正在这时,两人不由同时一张口,哇的吐出了一口伴着浓烈腐臭味的黑血。阡陌见状顿时大喜:“成了!这毒终于解了!”
众人闻言自然十分高兴,阡陌看到东丹英琪有些摇摇欲坠,忙上前两步小心地扶住了她,关切的问道:“娘娘感觉如何?还好吗?”
东丹英琪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抬头看向了阡陌:“妾身没事,多谢……”
刚刚说到这里,东丹英琪的声音突然停止,目光更是牢牢地锁在了阡陌的手肘上,而她的目光所在的位置,有一个淡紫色的月牙形胎记。
众人见状均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阡陌更是不由自主地一皱眉头:“娘娘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嗯?哦,没有,妾身没事。”东丹英琪迅速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妾身感觉很好,多谢。”
说着,她把目光锁在了阡陌的脸上,很仔细地看了几眼,唇角立刻浮现出一丝了然的微笑,竟然很有几分一国之公主的雍容华贵。见剧毒已解,云墨染等人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云墨染立刻开口说道:“娘娘所中剧毒既解,我们也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怎么,你们要走?”东丹英琪不由眉头一皱,这才看到旁边地上已经收拾整齐的行李,眸中露出明显的依恋之色,“你们替我解了这个折磨我二十年的剧毒,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谢谢你,怎么能走的这么匆忙呢?还是再多留几天吧!”
“不敢再打扰了,”云墨染微微一笑,“何况我们也得立刻回国向皇上复命,实在不宜多做耽搁。”
东丹英琪遗憾地点头:“既然各位去意已决,我也就不再强留了,映儿,快将谢礼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