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启楼大学的专业是物理,后来为了搞创造发明,又去修了信息科学与系统科学。说起来也是娄启楼自己不小心,他一直很崇拜信息科学和系统科学的这位导师,得知他一直有在做智能科学与技术这方面的研究,就千方百计的进了他的研究小组。并且,兴匆匆的捧着自己从年幼起开始记录的所有创造构思和研究制作笔记给导师看,希望能得到他的评价,却没想到这位导师以带回去慢慢看的借口留下了他的笔记后却一直没有还给他。后来,导师研发了一项新的信息产品,竟然就是娄启楼的创造成果。又惊又怒的娄启楼找到导师质问,结果那位导师非但否认他曾收到过娄启楼的笔记,还倒打一耙诬赖娄启楼妄图冒认他的研发成果。这时候,娄启楼才明白他所崇拜的导师窃取了他的创意为己用,却无奈拿不出足够证据能够证明那些研究的归属权属于他,一怒之下转科去了医科院,从此不再接触科学研究。
很老套的故事,却也是很普遍的现象。
“太过分了。”云抱朴生气的拍桌子。
“这谁啊?还真够倒霉催的。”上铺的都插了一嘴。
云抱朴背后的发话:“也是他自己傻好不好,那么轻易就相信人。不过也难怪,还是大学生嘛没怎么见识过人心的险恶。”
“这种事情很平常啊。”许睿瑜闲闲的磕牙:“你以为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什么什么家的他们的学术成果都是自己的?就那些顽固不化的死脑筋又能有多少新颖的创造发明?很多都是拿学生或者助手的创作搞研究,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挂上自己的名头,光明正大的占有别人的智慧。这种事情在大学,在研究院校那都是司空见惯的。”
“别人我不管,娄哥哥不能受这种委屈。”云抱朴是个护短的主。
“算了,妹子。能投诉的地方老大都去投诉过了,该跑的路子他也去跑了,可是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句没凭没据就把他给打发回来了。”陈晓鹏劝她息事宁人:“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云抱朴气愤难消:“可我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娄哥哥太可怜了。”
“那你想怎么样?”许睿瑜问,她有点好奇她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目前没想到该怎么办,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总能想到办法的。”沮丧的趴桌子上,云抱朴纠结了,她其实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娄启楼。
“你有两种方式可以帮你朋友的忙,要听吗?”许睿瑜说。
云抱朴马上跳起来:“要。”
陈晓鹏也将信将疑地看向她。
许睿瑜很满意她的反应:“第一种方式:找到足够证明那些研究成果是你娄哥哥的。不过这一条貌似你那个娄哥哥自己就试过了,行不通。那么只有第二种办法:找个能借助的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用权势碾压,没有证据也能创造出证据来。不过这一点要求比较高,这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的权势必须得很大,否则怕是碾压不了反而受连累。”
许睿瑜一提到这个大人物,云抱朴脑海里就跳出了她的师弟师妹们,貌似这些家伙的家庭都是些大有来历的权贵,就是不知道有多贵?能不能做用权势碾压一位院校较出名的教授?这个问题等到了崖州以后可以挨个去问问,希望谁家能有这个能力帮助娄启楼。
“嗯,这个貌似可以有。。。”
云抱朴还没能将她的打算说出来,包间外却又发生了躁动。
“又怎么了?”几人面面相顾,终于都跑了出去。
有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也许是众人都被连续出现的意外状况搞得精神紧张,整个车厢的人都跑出了包间,能挤的都挤到了窗边,还有不少人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过道上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得十分热闹。
“出什么事了?”陈晓鹏逮到乘务员问话。
“鹏哥,大事不好了。”乘务员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前面车厢上有人发疯见人就咬,听说咬伤了不下十个人了。诺,刚刚跳车逃跑了,乘警下去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到。那疯子要是跑进山里就麻烦了,现如今的山里不太平,遇到猛兽就惨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疯子杀人不犯法抓了也是白抓,关医院里还得浪费国家资源,被野兽咬死了正好。”这位很实在。
有人却不忍感叹:“不能这样说的,好歹人家也是有家人亲戚的,哪里能舍得,换你家人你也不忍心的。”
“往年发疯的人也不少,但多是打打人,吐吐口水,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跳车自杀,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伤人的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人又是郁闷又是担忧。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能发生?”这位都烦恼得揪头发了。
果断被人嘲讽了:“你烦恼什么啊,又没咬你。”
“该不会是世界末日了吧?”这位突发奇想:“你看这天热的,很多地方都在闹旱灾呢。前不久长安不是才停了三天水吗?解放军的救援水罐车到的时候据说还差点引起哄抢,幸好送水的是军队才没敢闹大。”
还真有支持这位的理论的人:“难说呢,网上有传说热带某些小国都快亡国了,国民都往大国逃难,把人边境线都给踩烂了。”
“傻啊,要真世界末日的话天早塌了,地也早陷了,还能让你这么舒舒服服的坐着火车到处跑。”被鄙视了。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出门没看黄历,这趟车风水不好,事故频发。真不好,真心不妙。”
“哎,回来了回来了,乘警们回来了。”探出窗外观望的人喊。
“怎么样,抓到没?”众人挤过去,差点没把人整个给挤出去。
“别挤我啊,要掉下去了。”那人手忙脚乱的爬进来:“看着是没抓到,回来的都是穿制服的。”
众人失望,都想看看这位凶猛的疯子长成啥样呢,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特征,以后见到这类人也好躲远点。
在众说风云的闲聊和八卦声中,一节橙黄色的铁路维修车终于到达,铁道维修工们迅速展开了针对该段铁轨的抢修工作。这中间,到了乘务员换班的时间,陈晓鹏发现躲在这里也没得安稳觉睡,于是,跟着换班的乘务员们结伴下车往前头去了。一会儿后,下班的乘务员们走了过来,身后却带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卧铺还有空铺位吗?”有人问。
“不是,”一个乘务员回答:“这些是另外补了卧铺站票的。”
云抱朴问许睿瑜:“卧铺还有站票的?”
许睿瑜“嗤嗤”的笑声里充满讽刺意味:“什么卧铺站票,说得可真好听。不过就是多花钱换个一席之地而已,喏,整个车厢过道都是他们的,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想躺着都行。”
“嘿嘿,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一个中年男子陪着笑说:“前头车厢都挤成什么样了,你们是没看到。有座位的还好,靠着歪着也能迷糊会儿,只有站票的那就吃尽苦头了。实在熬不住了,过道上车座下都挤着睡满了,还有人爬座椅靠背上头睡去了,要不是行李架上堆满行李,怕也有人能上去躺着。”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云抱朴觉得不可思议。
“要的,要的。”卧铺车厢的八卦人士奉上手机:“看,照片都发上围脖了。”
他这一举动,立刻又带动了一股围脖潮,众人纷纷掏手机上网淘新闻。果然有不少刚上车的春运照片,春运众生相看的人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今年春运潮来的早来的猛,有些地区还发生了几起不大不小的踩踏事件,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伤的人却也不少。
补了卧铺站票的人被分流到各个卧铺车厢,就在过道上安顿了下来,半个小时候,紧急铁路维修小火车“卡当卡当”开走了。众人都满以为列车很快就能启动,可没想到足足又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发车的动静。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乘客不免又紧张起来,就怕又有什么不好的意外发生。
云抱朴这次机灵,随手就拨通了陈晓鹏的电话,在他的口中得到了答案。而这时乘务员也接到了通知,出来告诉乘客:“没事,都别紧张。这次只是普通的临时停车,后面有一列军用物质车过来,我们的车要给人家让行。”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有人又不免抱怨:“为什么要让行啊,军车就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