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荀有些支吾的话语,不只是唐婉,一屋子的人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大家都不要紧张,公子很好,真的很好,或许可以说他比起以往还要好很多,只是我有些事情不明,所以……”话说到此处,刘荀又顿住了,仿佛接下来的话很难启齿似的。
“所以……所以什么?刘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都把人急死了。”说话的是单红,他是天生的急性子,哪里肯让刘荀再支吾。
然而此时刘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似是担心,似是疑惑,但更多的则是纠结,他看了看床上的君庭占,又看了看众人,一张老脸竟憋得有些发红,咬了咬牙,他猛然道出了心中所想“刚刚我看过公子的脉象,比起先前几次有所不同,之前每每公子因故昏迷,脉象都非常混乱,五脏六腑均会受些损伤,然而今日,公子的脉象却很平和,我想请问,君家主您最近是否有请良医来过……当然,我也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如果方便,我想,我想……看看他给公子开的药方。”狠心把话说出后,刘荀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满脸期待的看着君天南。
听了刘荀的提问,君天南连连摇摇“没有啊,大夫,我们已经好久没请过其他大夫了,如今还是用您给的那个药方,您也知道……”君天南话还未说完,唐婉突然出声打断,“等等,大夫您刚刚说,占儿的身体有所好转,对吗?”
“是啊,君公子脉象平稳,比起以往的确好了很多”刘荀诧异的回答,两人的话让他更糊涂了,不过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确实没有请过其他的大夫,这,难道是上天的垂怜,让好人得以康健?
可是这世上果真会有此种奇迹发生吗?刘荀依然不信,看着君天南他再次问道“君家主,您当真没有请到过?我知道,身为大夫问他人医病的良方是不好,要不然您告知我他的住处,我亲自拜访如何?”
君庭占的健康状况他再明白不过,如果经过剧烈运动,刚刚的脉象绝对不会如此平和,他为医一生,此时却碰到了如此怪异的事情,如果可能一定要找到这个大夫,哪怕是拜师学艺也要将此中缘由弄个清楚。
君天南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问题上了,在他的脑中只有一句“儿子的病有好转了”这一件事,而屋内众人也因为这个消息,变得高兴起来,三三两两欣喜互望,倒是把刘荀晾在了一旁。
而这时杨肃走了过来,之前背着刘荀一路狂跑,可是十分耗力,此时他刚缓和下来,便有听到了如此的好消息,他连忙过来为刘荀解释“刘大夫,我们确实没有请过其他的大夫,您也知道,每次请大夫过来,也都会请你一起前来的,这也是我家老爷答应过您的,不会瞒着您的?”
“那,这?”刘荀看了一眼杨肃,然后转身再一次握住了君庭占的脉搏,仿若验证自己刚刚的诊断似的,他闭眼细查片刻,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感叹道“奇迹,奇迹啊!上天果然是有眼的,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哦!”此时此刻,刘荀已经不能表达心中的震惊了,君家没有请到拥有高明医术的大夫,而自己的医术自己更是清楚,如此这般,他除了感谢上天赐福,实在是无法解释自己眼前经历的一切了。
“恭喜君家主,恭喜君夫人,君公子的身体有了好转,相信日后定会更好的。”刘荀起身开始道贺,身为大夫,病人的身体康健,便是他最喜闻乐见的事情了。
“哈哈,好,好,三年来,小儿的病也让刘大夫费心了,今日之事实是大喜,刘老哥就不要走了,来来,君某今日,一定要邀请您喝上几杯,来表达我的谢意”
三年了,君天南无时不刻不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怎能不兴奋,此时他再也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连同刚刚孙掌门上门挑衅的不快也已忘却,或许这就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君天南这样想着,脑中却展开了一幅画面,画面中,一少年昂首而立,他手握长剑,其势万人难当。而那少年,就是自己的儿子,君庭占,君天南有种预感,三年前的君庭占又要回来了。
“杨肃,吩咐厨房多做上两桌好菜,再把我存在酒窖中的高粱酒拿出来,今日君府上下,人人有份,只为庆祝我儿康复有望。”
“是”杨肃听罢,抬脚便扑出门去,这消息不仅对于君天南,于他也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他今年四十有余,却至今未婚,君庭占更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听着他,二叔,二叔地叫着,他的心中怎能不高兴呢!
“刘老哥,来,随我去客厅,你该知道福禄福掌柜吧,他今日也在我君府,说起来您们可都是我的贵人啊。”君天南拉着刘荀去了客厅,两人谈着一路离去,其间那高兴的心情随着他那开怀的笑声一路传播。”
房间内,唐婉看着儿子,不知怎的,眼中就泛起了泪花,这一刻她盼了很久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反倒是涌出了眼泪。
“大嫂,您怎么哭了,这可是好事呢”一旁的方正劝慰道。
“你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你看我,眼圈现在还红着呢”一旁的单红拽过方正,一边指着自己的眼眶,大声的反驳。
“去,谁看你的眼眶,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红眼圈,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方正一把推开单红,对于他这个易感动的兄弟,他也无可奈何。
“扑哧”看着这两兄弟,唐婉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行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八十多岁了,还这么孩子气,我没事,也不知怎的,明明是高兴的,可我就忍不住要掉眼泪”
“哦对了,刚刚那个老家伙一高兴又要请人喝酒,你们去帮我看着点,可不许他喝大了,上次喝的吐了缓了三天才回过劲呢。”
“诶,行,我这就去”方正应声,带着屋中剩余的人退出门去,刚到门口,却又听里面喊。
“对了,方正,你顺便告诉他今天让占儿动武的事情,我可没打算放过他,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诶,大嫂您就放心吧。”方正再应一声,为两人关好方面。
屋外,单红拉过方正小声问“方哥,你说大嫂这到底是心疼咱家主,还是在和咱家主生气呢,我怎么听着都糊涂了。”
“你笨啊,当然是心疼了,大嫂说不让家主喝多是担心家主的身体,说还在生他的气,是让他喝酒时有所收敛,归根结底还是担心家主的身体,亏得你都成家了,怎么这么不懂女人的心思呢。”方正没好气的道。
“切,你懂,你懂,既然你这么懂女人,那我怎么没见你给我带个嫂子……”单红不服气地反驳,可话说一半他便又停下了,因为此时方正的情绪明显地低沉了下去,“对不起,方哥,我不是故意提起她的。”
方正看了单红一眼,他会不知自家兄弟的脾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和我去见家主”
“诶,对了方哥,你怎么提起回来了,宋家不是和你签了一年的契约吗?”为了转移话题,单红问道。
“哎,此事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