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占与墨辰策马跟随,然而千里驹就是千里驹,他们虽然尽了全力但最终还是在被落下两个弯道后,失去了前面马车的背影。
此时夜已深沉,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月亮被云层笼罩,光线朦胧得连看清前面的路都很艰难。
冷风吹动路边的几棵大树,直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墨辰皱了皱眉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看来我们有必要找一处避雨的地方了。”
“在这附近?”君庭占仔细思索起来“对了,以前押镖的时候,我曾来过,我记得距都城五里左右有一处凉亭,如今这情景,也只有那个地方能避一避了,只可惜追了一半,最终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追不上也好,想来他们也没想到这夜间会出现这样的天气,若他们真的想让我们按照他们的想法行动,那么他们定然还会出现。”墨辰道。
“嗯,也对,我们走,追了半宿那亭子,应该不远了,希望天亮之前他们会出现,我真的有些好奇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庭占,你说他讲的那个故事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墨辰随口问道。
“觉得怪玄乎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君庭占皱了皱眉,总感觉那故事有些若有所指,又找不到头绪。
“不过里面确实也有事情,比如那个财主,在金城算的上财主的就只有一个,不过他却也是当地一霸,此人名叫仇丰,膝下有一子名为仇万斌,不过他前些年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如今的名声不太好,若不是城中大部分经济都掌握在他手里,恐怕城主早就想办法把他办了。”墨辰说。
“你怀疑,那个财主老爷就是仇丰?”
“的确很可疑不是吗?不过应该不可能,那仇丰做的坏事太多,只是留在金城还好,若是出了金城恐怕会有很多人希望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不可能,故事里的那个财主去了都城,还在那里开了车马行”君庭占此时觉得自己想多了,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所以说这个故事应该只是他胡诌的,我们还是不要太当真的好。”墨辰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于是做了如此结论。
“风似乎越来越大了,我们的抓紧,若没记错,应该就在前面了,驾……”君庭占策马加快了速度。
“天不助我,看来我们还得再次出手了。”暗冷远远的跟在君庭占他们身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思索这次要用什么办法去提醒他们将要发生的事情,雷程可是说了,君家与墨家是他们此次行动最重要的一环,但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是己方所为,那样不免因为多疑而削减他们本身的力量。
暗沉倒是没有这么苦恼,他的性子比较直,此刻他已经将消息绑在了一柄普通的飞刀上,只等见了那两人直接一刀过去,来的干脆。
“这个是下下策,我敢保证,你若真的一刀飞过去,那一定会被他们盯上,我们的身份暴露了不说,任务的成功率也将大打折扣。”
“那你想怎么样,若再不让他们知道一切,仇丰那边就会转移,届时再让他们插手岂不是更难。”
“你急什么,我不是在想吗?”暗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了几分,但这也不是说想出来就想出来的,握着手中的飞刀,他心里也直打鼓,希望不会用上这个吧“走,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亭子果然不远,在大雨未来之前,他们就躲了进去,靠坐在凉亭的柱子上,两人闭目养神,累了一天,他们也很疲惫了。
不过他们还没有休息多久,天上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借着风的吹动,雨被刮进凉亭,冰冷的雨珠打在身上,实在算不上好事。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君庭占换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该死的雨”水灵暗暗骂了一声,她追了一天才到了这里,没想到却被一场雨给搅乱了所有的痕迹。
那一夜她招来了所有的信鸽,将其中的信息一一整理,发现这里似乎是他们经常出现的地方,便一路寻了过来,刚刚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痕迹,却不想一场雨浇下来什么都没了。
“孙易,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暗暗记下了这个位置,水灵决定找一个位置去避雨。
而水灵儿怎么也不会想到,若她再往前走上一刻钟,她便会发现她要找的信息。
那是一片墓地,与普通墓地不同,这里虽然有墓,但墓前却没有名字,甚至连墓碑都少有。墓的规模不大,但从那层层叠叠的坟头可以看出,这里定然埋葬了百人以上的枯骨,所以这里是一个乱坟岗,一个埋藏了许多不知姓名的人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乱坟岗边缘,停靠了两辆马车,两辆同样的马车,同样紧闭的车门,同样的穿着蓑衣的马夫坐在马车前,如一尊雕像,虽然淋在雨中却一动不动。
如果君庭占和墨辰看到了,他们一定会认出,这就是他们追的那辆。
而如果水灵见到了,她一定也会认出,这辆马车行走的车辙痕迹,和自己追的一模一样。
只是可惜,他们三人都没有追到这里,所以这里依旧很安静,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雨中奔跑的声音,在凉亭外响起,并有越来越近,在这么漆黑冰冷的雨夜,出现这样的声音,无论是谁都将万分警惕,跟何况是君庭占和墨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拔出了腰间配剑。
夜很凉,雨很冷,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水灵的心情也很不好,可她更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雨凉亭内却有两柄宝剑等着自己。
站在雨中,看着面前的两人,好一会儿她才在漆黑的夜色中认出这两人的身份“墨哥哥?君哥哥?”下意识的,水灵说出了这两个称呼。
“是个女人”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反应,可是他们的剑并没有收回,可当他们听到对方竟然叫自己哥哥,这心里就有些发蒙了,但对方只有一人,还是个女人,他们也不怕对方对自己不利,收了宝剑,将她让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