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大地,被太阳一晒,越发的潮湿闷热,尤其是在这丛草众生的野外。
一只孤鸦在枝丫间哀啼,声音沙哑刺耳,扰人清静,乱人心魂。
此时正值正午,马车中,仇丰已经从清晨坐到现在,他不是不想出去,但想到外面人的身份,他宁愿闷在这车厢中。
透过车窗缝隙,他看到此时自己正处于一处乱坟岗边缘,抬眼处都是埋骨之地,而在马车对面,同样的一个马车也停在哪里,不知那里面坐着的会是何人。
正在仇丰猜测对面所坐何人之时,对面的马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车厢内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似有一人被捂住了嘴,然后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呜呜声没有了,车厢也停止了摇晃。
然后车门被打开了,而这边,静坐在自己车厢外的车夫也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刺目的阳光让仇丰眯起了眼,然后他发现对面车厢里坐着的并不是他心中想的人,而是前日刚与自己分开的年轻书生,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了,因为此刻年轻书生手正掐着一人的脖子,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独生子仇万斌。
话说那一日,仇万斌跟着申胖来到了都城郊外,他见到年轻书生与申胖说了些什么,申胖便跪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没有见到孙易,所以仇万斌便没有去听他们之间的言谈,更想就此抽离,然而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行动早已被对方发现,经过一番游斗之后,仇万斌最后还是被人打晕捉住。
而当他醒来时便在这马车之中了。
仇万斌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然而眼睛被蒙,嘴也发不出声音,一柄短剑冰冷的驾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他听见那人说“如果你再敢乱动,我便杀了你。”
“万斌?你…你要对我的儿子做什么,孙易答应过我不牵连他的,你还不快放开他“
“仇先生,放不放他,可不是我说了算,主人是答应了你不让他卷入其中,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派他跟踪我们的行动究竟有何动机,莫不是仇先生要食言。”
”绝无此事,我若食言,又何必答应你们来这都城,我的情景你最清楚,除了金城我便脱了保护,任何地点都不安全,如今你们就是我唯一的保护伞,我又怎会背叛“
“唔……唔……”仇万斌听到这里心头一颤,他果然猜的不错,父亲被他们控制,他想说话问个清楚,然而却无法发出完整的话语。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既然主人选了你,你定然已经知道主人的计划,可是您这个儿子却不知死活的前来捣乱,如今我是无法放手的了”
“你,你们究竟想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儿子?”
“呵呵,你怎的还这般天真,你难道忘了答应过主人什么?之前主人之所以同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今他什么都知道,我们怎会放过他,如今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他,而这里刚好就是他的藏身之地”年轻书生指了指旁边那层层叠叠的坟墓,阴恻恻的继续道,“要么就让你儿子听话,左右主人看重的只是你,至于他,便要看他的价值究竟有多大了。”
年轻书生此时的脸很可恶,尽管他长得温文儒雅,但是此时他活生生的就像是一个恶魔。
“量你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我索性做一次好人,让你们父子俩好好商量,希望你们商量的结果不要让我们失望。”
将仇万斌推给了仇丰,年轻书生很放心的回到马车里坐着。他倒是真不担心,仇丰那根本不可怕,只不过他还有很大的作用,所以动不得,至于仇万斌,他那不知传承何方的一招两式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主人既然交代了不能动他,便不能动,但这并不代表不能把他拉下水,这种态势,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要强的多。
“万斌,你没事吧?”仇丰一边为儿子松绑,一边紧张看着他身上是否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