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意念大陆,武道意士才是世人推崇的对象,而文道学士就曲高和寡的多。
李小剑不是离经叛道、哗众取宠之人,既然出自意士家族,从小老实修炼意力是顺理成章的事。
而且在修炼初期,李小剑的表现还颇为惊艳,突飞猛进的速度让许多成名意士都嫉妒羡慕恨。
但七岁那年他莫名生了一场小病,好不容易康复后就倒了八辈子霉,既不能再吸收灵气,也不能保留原有意力层级。
人一倒霉,连放个屁都砸脚后跟,他唯一还算正常的脑袋也时常混乱不堪。
接下来的四年,无论他再怎么拼命努力,也就是脑袋正常了点,至于武道只能勉强维持在二段意之士级别,遇见稍强壮点的普通武士耍横,不能走为上策就只有青头紫脸。
在意力为尊的凡域意念大陆,李小剑四年原地踏步就已等同于废人。
大长老一系明里暗里打击族长势力,既有身份又无实力的李小剑,正是杀鸡儆猴的最佳目标。
偏偏李小剑看似精明实则愚倔,于是鼻口穿血是常事,皮口肉绽寻常见。
皮肉之苦也就罢了,最为屈辱的是他还接连被退了三次婚。并且每次都是刚下好聘礼定好婚约,就被人毁约退聘。
这其中若说没有人作梗,连母猪都不会相信,但查来查去始终没有结果。
李小剑在武道受挫,李中义并没有灰心丧气。做为一名见多识广的族长,他觉得以后只要努力,就算做一名杀狗匠也能光宗耀祖。
白霜帝国范进将军就出自杀狗世家,祖宗的列传有以下文字记载:少怀天下志,常操刀以试之。
而母亲则觉得杀猪猎狗终究不上台面,武道不行就转走文道,就算以后做不了学士做个文士也是威风八面,万一祖宗显灵没准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青莲的想法遭到族中老少一致耻笑。李族几百年来连个帐房先生都要外请,更别说出个吟风弄月的所谓文人。
意士之路崎岖坎坷,而学士之路则是痴心妄想。
李小剑则和母亲英雄所见略同,于是他走进了绿园书舍。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李小剑在武道上好歹还是个二段意之士,在文道上则完全摸不着北,一天到晚在书舍里转着圈的丢人现眼。
好在族人有先见之明,让李小剑假托是一名老仆人的孙子,离家去隔壁城镇绿园读书,要丢人就去外面丢去,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青莲内心甚慰,起码儿子不用三天两头一瘸一拐。而且儿子毕竟出自意士家族,意士血脉有自我修正美颜功效,加上李小剑天生秀气,文文静静两年多下来竟然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随着相貌的渐趋国色天香,他的理想追求也水涨船高。至于将来具体干什么,他还没有宏伟蓝图,但起码不想半年后去做马夫或旗手,而且是个十四岁都不满的马夫或旗手。
李小剑被堂兄表弟冷嘲热讽了一个冷假,逃也似的回到了书舍。临行前当然要对父母说些“将相宁有种乎,不破楼兰终不还”之类的壮烈言语。李中义还可,青莲则无法自抑,眼泪鼻涕一大把地连说“我儿长大了,娘亲甚宽。”
经过一番辞旧迎新,书舍同窗能走的都走了,实在无处可去的的也操练起醉生梦死的技能,今天旷个课,明天迟个到,本就不多的人更嫌稀拉。
大多老师现在没工夫、更没心思搭理他们。如果有权利的话,早让他们土豆下山,该滚哪蛋就滚哪蛋了。
李小剑见同窗只有一半,心情大好。照这情形,再有些人弃暗投明,没准他就会兵不血刃捡个书系或书屋,再混上几年。习惯决定成绩,坚持成就未来。加油,死也要坚持下去。
李小剑高兴没两天,班上突然多了许多复读生。
这些大小土财主家的公子小姐,出自普通族裔之家,却个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既然不能土豹子似的舞刀弄枪,就和李小剑一样,最后几个月来应个卯凑凑文道的热闹。
这也罢了,连同桌的她老狼,也跟着兴风作浪,非要和他比赛蹴鞠。
若他输了,就请她吃一周的一品斋鸡腿;若他赢了,就把课本中的《白霜行》背出来,背不出来就请她吃鸡腿。
胡月羞是绿园城最大布商家的五小姐。
胡氏以钱财铺路,用书香传家,通过坑蒙拐骗赚钱,擅长拳打脚踢齐身,所以胡月羞是枚不折不扣的学霸。
拳打脚踢出来的胡学霸不仅成绩好,身体素质在普通族裔中也是翘楚,是校女子蹴鞠队队长。
蹴鞠队外号野狼,她的绰号“老狼”就是这么得来的,一群狼的领头人。
开学因为学生走的走,来的来,需要重新调整座位。胡月羞没想到又有幸和学渣李小剑同了桌。
李小剑知道胡月羞七不情八不愿,找碴是早晚的事。但听了她的赌约又很是纳闷,一个女孩子和男生比啥不好,非要比踢球。
你比身高、胡子或生孩子不更靠谱?想吃鸡腿就直说好了,好吃嘴馋还搞这么多道道。
老狼以为李小剑在那装疯卖傻避战,还激将他,“你还是男人不?”
身为青春期正发育的小男人,除了在学习上谦虚低调,别的方面哪有不争强好胜的?尤其是文道少年们。
李小剑虽然是半路插队而来,但文道少年的闷骚优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就是想吃一品斋的鸡腿吗?
我可以让你吃,但我要赢了你的蹴鞠,然后背上那篇啥啥行的,再潇洒地让你吃。
你想要不行,我不给你不能要,我给你你才能拿。
李小剑成绩瘦骨嶙峋但智商没有缺斤少两,再不济也是二段意之士。这点族人郑重警告他不得随便泄露。弃武从文已够丢人,他哪还好意思宣扬地人尽皆知。
李小剑满口答应,但千叮万嘱老狼不要外传。他这个半吊子意士与普通族裔比赛踢球,就和老虎与野兔比试捕猎一样,别说比赛就是答应都是一种堕落。
老狼轻蔑地看着李小剑瘦削的身板,好像洞若观火地心道“小样,还怕输啊,还知道要脸啊。”
老狼的闺蜜王佳佳不合时宜地探过头来,“麻杆,踢输了不许哭啊。”王佳佳父母也是布商,但比起胡家可就差远了。王佳佳唯胡月羞马首是瞻,指望着能从胡家能分点残羹冷炙。
李小剑瞪了她一眼,她马上福灵心至“好,好,我也不对外说。怂货!”说完咯咯笑着跑了,像母鸡下蛋后的报喜。
周日午后,偌大的竞技场上只有三人。
胡月羞锦装短衣,乍一看别有一份英姿。王佳佳满脸崇拜,自愿做球童,用力把蹴鞠丢给偶像。
胡月羞伸脚接过,蹴鞠就在她的脚头上下翻舞,如蝴蝶扇翅、似蜻蜓点水,煞是拉风。
王佳佳像只哈巴狗似的蹲在地上鼓掌连连。
胡月羞得意之下,对准数十米外的护栏猛地踢去。
蹴鞠正中最上一栏,“砰”地一声倒飞回来。胡月羞扭着腰肢上前又是一脚,蹴鞠再次击中最上一栏。如此五次,蹴鞠打中同一根护栏,而且是同一个地方。
王佳佳疯狂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胡月羞得意地向李小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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