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都平淡无事。博古娜拉因为养伤,一直躺在床上。夏侯战去看过几次,但大部分时间都和老者在交谈草原上的文化。而因为这次事故中少年对他有救命恩情,老者几乎是有问必答,两人相谈甚欢。
五天时间过去了,博古娜拉伤势基本已经恢复。夏侯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向西,于是要向老者他们辞行。
老者正在陪着博古娜拉说着话,正笑得欢呢。看见夏侯战进来,她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她拉着夏侯战席地而坐,“川叶安,你是来看我的么?“
夏侯战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博古娜拉。因为此时她只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裳,一对蓓蕾已经有了轮廓,曲线玲珑,皮肤白皙,与第一次见面又是一种不同的美。
他吞了一口口水,撇过头去,对着老者说到,“老族长,今天我是来跟你们辞行的,我们要去其他地方了。“
“什么?川叶安,你要走!你去哪,你才住几天呀!“最先反对的自然是博古娜拉了。这些天虽然没怎么接触了,可是心里对少年生出了一份情素,当然不乐意。此刻拽着他的手抓得更紧了,生怕放开了就再也抓不住,一双大眼睛已经快要滴出泪水了。
“博古娜拉,不要无礼!“老者威严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训斥了,还是因为夏侯战要走,她顿时就落下眼泪,“哇“的哭出来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外面去了。没一会儿,帐篷里传入一声马的嘶鸣。
老者看着跑出去的孙女,又看看眼前的少年,心中叹息:妙人到是一对妙人,只是缘分不到啊!
“客人,既然要走,我就安排一下给你备点吃的,就早点上路吧。“老者一点都不含糊,刚好解决了夏侯战的尴尬境地。
三人在这个小部落所有的男女老少注视下,离开了驻地。在与他们前进方向相反的山坡上,一道落寞倩丽的身影出现了,遥遥地注视着,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尽头。
夏侯战一路上都没什么说话,沉默着。以往,他都是对老头子问这问那的,今天有点反常。这也正常的,离别是是忧伤的起源嘛。老头子也不说话,安贝是不会说。就这样,三匹马就默默地走在大草原上。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走到披星戴月的时候,他跳下马来,又从马背上拿下包袱,拿出一些搭帐篷的材料。这些都是临行前老族长送的,是小帐篷,可以遮风避雨,一人一个。
搭好了帐篷,他却坐在外边,一手拿着干粮,一手拿着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草原上的夜,是那样宁静,凉风阵阵吹着,只有草相互摩擦的窸窣声响。月光很明净,照亮周围。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夏侯战有感于发,默念了这句诗。
“我还以为你在想那个姑娘呢!原来在想家?“老头子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边。
“我承认,博古娜拉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姑娘,我很喜欢她。但只是一种对美的欣赏,我也是把她当作妹妹,如果每遇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要思念,岂不是要得失心疯?“夏侯战自嘲一句,“这次和道长你去游历世界,是我提出的,如果三心二意,如何能完成这件事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患得患失,就会沉沦,圣人之言不假。你放心道长,我虽年少,儿女情长还比不得我心中志向。说完,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老头子听见他的这番话,突然觉得这少年似乎长大了。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厮杀的响动,正是在他们来的路上。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月光下逐渐地可以看清人形了。
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头发散乱的、身上到处是血,甚至在左边的胳膊上插着一支箭。后面追着十来个士兵样子的人,都是手持弯刀,穿着皮衣,骑着马“嚯嚯”地在追赶。距离夏侯战等人还有十来丈的时候,夏侯战终于看清了这个“血人”——齐格鲁。
“是齐格鲁!”夏侯战率先发现,随后立刻喊了一声,“安贝,救人!”
话刚落地,一道残影留在了一定小帐篷的外边。紧接着,两匹贴近齐格鲁的敌马被两个拳头轰开,爆出一团团血花,眼看两匹马是活不了了。
安贝这一出手,立刻就吓住了后面的追兵,纷纷勒住马匹,盯着他看,不敢动手。
齐格鲁看到是夏侯战等人,大声疾呼,“你.....客人,终于赶上你们了,快,快随我去救我们部落的人!”因为伤势有点重,他支撑不住,倒下马来。
夏侯战赶忙过去扶住他,“齐格鲁,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追杀,老族长他们呢?”
齐格鲁忍着伤痛,简单地讲了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夏侯战等人离开不久,博古娜拉就回到部落了,只是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在帐篷里哭泣,老者在里面安危她。
大概就是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支军队,大概百余人,说要来征收他们的羊群。这是部落的心血,如何能够交出去?恰好博古娜拉心情极度不好,更是不同意,争执之间起了冲突,动手杀了两个士兵。
为首的一个年轻军官,看见她长得姿色不一般,顿时起了歪心思,以杀人为借口,命令士兵屠杀部落的人。
“是老族长让我跑出来找你们的,他觉得这是他们的灾难,只有靠客人你才能解救!我逃出来的时候,博古娜拉已经被抓了!老族长生死不知!”说罢,这个大汉呜呜的哭泣来了。
远处剩下的几个士兵,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其中一个胆大的,开始用起草原的语言咿咿呀呀地说了一通。
夏侯战虽然听不懂,可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无非是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难逃一死。想到一个可人美妙的女孩被抓了,落入恶人的手中;和蔼可亲的老族长和其他牧民生死未卜;他的心中第一次怒火熊熊,翩翩公子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安贝,一个不留!”夏侯战“腾”的站起来,眼睛通红,就下了杀令。
安贝现在就像是一个傀儡,主人说什么就做什么,毫无感情,因为他感受到了夏侯战愤怒的情绪。
“咻”一个身影落在一匹马身边,对方都来不及挥下弯刀,胸口就被洞穿了。其余士兵清醒过来,立刻就有几匹马冲过来了,安贝立定身形,瞬间周身就出现了金色的剑罡,马匹上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料定是高手,却也刹不住,纷纷撞在剑罡上面,被切成碎块。
这样的场景,齐格鲁见了都冷不住倒胃。而剩下的一个士兵,呆掉了。夏侯战正怒在心头,没有任何的不适,觉得惹怒自己的结果就该是这样的。
最后,安贝走了过去,一把捏断了那人的脖子,甩在地上。
“道长,有什么疗伤的药么?”夏侯战朝着老头子冷冷地问了一声。
对于他的语气,老头子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尊重,也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既然这个他要去游历世界,那么路途中就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古人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说的就是知育、情育和意育。见识增加是其中的一部分,性格的锤炼更加重要。只有三方面都得到提高,他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才不枉老头子要陪他去游历一番!
老头子笑了笑,在身上摸出掏出一颗药丸和一瓶药膏丢了过去。
夏侯战也不多问,因为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多耽误一刻牧民们的危险就多了分。
他把药塞进齐格鲁的嘴里,又用药膏在身上的伤口处涂抹。不出一会,齐格鲁就感觉好多了,出了伤口有点疼,似乎又有力量了。
“客人,我们快点出发吧!老族长他们真的很危险!”齐格鲁翻身上马。夏侯战招呼****骑上马匹,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子。
老头子朗声笑道,“战儿,你且去,我在这等你!如有危险记得捏破水晶球!”
夏侯战点点头,露出坚毅的神色。“驾!”缰绳一抖,率先朝原路驰去,****和齐格鲁紧随其后。
四个时辰后,三人快马来到了部落的驻地。
现在的景象已经不再是早上离开时候的样子了。一片破败,所有的帐篷都被烧毁,还有零星的火焰。地上躺着不少的尸体,有士兵的,但绝大多数都是牧民的,几乎都死绝了。
齐格鲁看着这一切,喉咙发出“咳咳咳”的声响,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夏侯战和安贝也不好受,前几天大家还在一起喝酒吃羊肉,早上还一起离别,不料到了晚上都成了尸体。这少年的心,都被扭曲了!
“族长,老族长!”齐格鲁翻查尸体,终于找到了老族长,大声嚎啕起来。
老族长身上被扎了几刀,血迹浸湿了一地,眼睛一直睁着。
“啊!啊!啊啊啊!”夏侯战愤怒到了极点,朝着远处咆哮,惊起不少鸟儿。过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齐格鲁,博古娜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