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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看着这些脏兮兮的孩子,瘦骨嶙峋,动了怜悯,松开箍住夏侯战的双手,从他背上滑下来。同样的,她在摊上买了一些其他的食物,交到孩子的手里。
可能是阿莲更温柔美丽,孩子们一手拽着饼干,一手抓着其他的吃食,都围住了她。阿莲嗅着孩子身上传出的臭味,手儿抚摸着孩子们的脸颊,此刻不觉得是有多脏。她的目光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唉,都是可怜的孩子!”
夏侯战听见阿莲的感叹,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自己幼年逃亡的日子,必定也是一样的乞讨,全身脏乱。
他拍拍阿莲的肩膀,然后从怀里掏出所有的卢,交到孩子们的手里,让他们自己去买吃的或者给自己的父母。这些孩子接过钱,都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尔后跑进边上的一条巷子,消失不见。
“大师,像这样的孤儿很多么?”等到孩子们都看不见,他才发问。
西藏大师点点头。
“难道是因为战争?”
“阿育王建国已经有三十年,有十多年并没有发生大战。孤儿多,一方面是生病的人多,他们的父母大多死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十年前阿育王颁布过一个命令。”西藏大师摇摇头,似乎也有点遗憾。毕竟作为出家人,都有慈悲心肠的。
“法令?什么法令?”
“阿育王三十年前建国,可是战争是在十五年前才结束的。也就是说,神河以东是阿育王花费十五年才打下的。可想而知,这段时期王国的人口损失有多么严重。”
“所以阿育王下令让百姓多生孩子?”
西藏大师又摇摇头,“阿育王是很英明的,他知道战争后,虽然人口少,但是粮食什么的也没有,他是不赞成的。只是他的弟弟,也就是朱迪大公,坚持要执行这项法令,这样王国才能有更多的预备力量。因为朱迪已经策划要攻打神河以西的罕王的战略,他需要力量。”
他停顿一下,“阿育王考虑他的弟弟也是为他的王国着想,所以也就同意了这项法令。同年,朱迪大公不仅积极备战,也是他负责法令的执行。为了得到实施,他召集了一队接生婆,对所有城镇的妇女进行检查,如果还有月事的,就必须生孩子!甚至,他组织监察部队,凡是生的小孩少于五个的,杀无赦。迫于这样的压力下,王国的人口急剧增加。”
“后来呢?”夏侯战猜测肯定发生了什么,导致战争胎死腹中,同时法令也不了了之。
“第三年,朱迪准备充分,率领第十军、第七军渡河出击。不料罕王养兵蓄锐,以逸待劳,在巴比伦城决战中一举击溃了朱迪的军队,迫使他退守神河以东,元气大伤。刚好在这一年,阿育王的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子出意外死亡。阿育王悲痛绝后,因此无心战事。朱迪得不到支持,最后只能罢兵。”
夏侯战没想到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心中大惊。他已经知道了阿育王妃子的死因,再结合同时发生的历史事件,难道朱迪想要弑兄篡位?刚好一统婆娑国?
这样的猜测如果成立,那朱迪的野心可是不小!只是事情成功了一半,就是制造阿育王孕妃的离奇死亡;失败的一半,就是没想到他会在巴比伦大败了。正所谓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朱迪这样的枭雄,当真是不可小觑!
他突然觉得自己留下马赫是不是太冒险了?这样一来,不就把自己摆在朱迪的对立面去了?想想都后背出冷汗。和如此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权贵人物斗,还是地头蛇,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之前斗红宫,是有老头子他们,还有松赞王室的援助。如今只有他和安贝,就算加上马赫,实力也不是很强。而且他也一直在防备佛主等人找麻烦,毫无疑问,他是知道佛主等人来到了婆娑国中,还有一个被他们打败的大威德明王!这些个对手,太强大了!简直就是当初他打红宫时的翻版,只是时过境迁,如今被打的人变成了他!
“看来是要好好计算下了!”夏侯战心里想着。他隐隐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知道怎么渡过这次难关?”
西藏大师倒是没想到随口说的话让少年心中想那么多,还是继续讲解,“阿育王自那后,就不怎么关心朝政,对法令也不加理睬。朱迪那时也沉寂了一段时间。因此,生下的孩子没有人管,父母也养不了,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但是法令执行后,至少有数十万的孩子出生,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点点头,没再发表评论。正在这时,大宝匆匆跑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大人,我找到了帝国的商队驻地了,就在前面。那里的会长还特地派人来接呢!”大宝指着后边的两个虎虎汉子,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久闻大人英名!我家少爷特地派我俩接您!”其中一个汉子满脸笑意,却是表达出自己对这个少年的尊重。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前头带路了。
夏侯战能看到帝国的商会,心里很高兴。阿莲也是一样的,突然她还想起自己还憋着什么,顿时又觉得蠢蠢欲动了。
走了两条街的距离,夏侯战就看见了一座帝国风貌的建筑。
这是一个院子,好像就是从帝国那搬来的,与周围的土房子、茅草屋格格不入。其实是能理解的,辛里德远离帝国,做生意的人又常年在外,难免有思乡之情。因此,他们花大价钱和大物力从本土运来主要的材料,建造这座建筑供他们栖息,亦解相思之苦。
走进大门,就看出这是一个传统院子,两侧厢房,正对大厅,其后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贵客降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一个年轻男子匆匆地从大堂走出来,穿着打扮像极了帝都的人,一口官话标准得连夏侯战都自愧不如。
两名壮汉看见自家主人出来,都躬身后退,随后年轻男子挥挥手,“快备茶来!同时让厨房准备丰富的午宴!”
“公子,请随我到大堂去歇息。”他彬彬有礼,使人如沐春风,非常愉快。
夏侯战也仿佛看到自家人,跟着进入。等到就座,茶水备好,他才跟主人问好,“万里之外能相见,真是缘分不浅。在下川叶安,有礼了!”
年轻男子罢罢手,“公子不必客气,你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不仅救了帝国被抓的人脱离奴隶身份,还在阿育王军中领了军职,当真是长我等帝国人的志气呢!”
“公子有所不知,阿育王的军队没有军纪,经常越界去抢财货,就算是我们来和他们交易的商队,常常被他们莫名的扣留,货物丢了还好,可是人也被抓!这不,没有钱的只能被抓去做奴隶了。这年头,生意真不好做!”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似乎常常遇到这样的事情。
“敢问您的贵姓?”
“哦,罪过罪过,一时激动竟然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姓江,名礼,字云涛。公子唤我云涛便好。”江礼很谦虚,深得生意人的低调之道。
“云涛兄不要客气,你年长我几岁,不如我们兄弟相称。你叫我小川罢,公子就太见外了!”夏侯战也很热心。因为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好,小川!”江礼叫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当时辛里德贴出布告,说是帝国的一个少年在第十军中立了大功,升为将军,这可是殊荣啊!我们同为帝国人,真是感到开心,感觉有了主心骨,在这婆娑国中再也不受欺负了!”他哈哈大笑。
“云涛兄,我也是见不得帝国人在这为奴为仆,算不得什么的!”夏侯战有些不好意思,“来,云涛兄,为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兄弟安贝,这位是西藏大师,这位是大宝,我的翻译。”他正要介绍阿莲的时候,阿莲正从院子里走来。
可能是解决内急的原因她轻松不少,身子也优雅起来。她捋捋发丝,对着夏侯战微笑,一边走进大堂,坐在他的旁边。
夏侯战正要为江礼介绍阿莲,却发现对方好像木偶,两眼直直看着阿莲。
“咳咳咳”,他咳嗽几声,江礼才回过神来。恰巧阿莲也发现大堂上方坐着的年轻人正失神盯着自己,却是微微有些发怒。
“云涛兄,这是我的姐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莲的脸色一下有刷白了,眼中有些泪花在打转。
而江礼却不同,眼睛陡然间炸出精光。起初他以为这女子是夏侯战的内人,或者是亲密关系的人,没想到是他的姐姐,心里乐开了花。
“这位姑娘,在下江礼,家在南方,世代生意,家中还有八个哥哥。哦,在下还没有婚约!”江礼脸真是丢大了,一下子全盘托出,把一众人都惹得大笑,看着阿莲怎么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