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死鬼吓过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怕鬼的女子,那鲜血淋漓的舌头,分明如此吓人,可到了年锦书眼里,却一点都不吓人,在这样阴森的环境里,也只要年锦书,敢这么调戏几只鬼,那吊死鬼似是受到了惊吓,想要往槐树上藏起来,年锦书却从储藏空间里,拿出一根柔软的,像是冰蚕丝做的白绸缎,卷住了吊死鬼的舌头,她飞起来,直接落在地上,把吊死鬼从槐树上扯下来,摔在地上。
还魂铃变成小少年,盘腿坐在半空中,啧啧了一声,“真粗暴。”
突然很同情一只鬼。
太惨了。
遇上一个不怕鬼的年锦书。
年锦书见多识广,上辈子的经历宛若炼狱,怎么可能会怕一只鬼,那鬼被扯着摔在地上,其余的吊死鬼欺软怕硬,迅速藏到了槐树里,没人再敢出现。
那吊死鬼想要把舌头伸回去,却被年锦书束缚着,根本不给一个机会,吊死鬼只想咆哮一声,做鬼也不能放过她。
可还魂铃在半空震慑着,他一点力量都没有。
他又不是鬼修。
年锦书嗤笑一声,见他狼狈,也不折磨他,“在槐树林里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这是什么地方?”
吊死鬼,是鬼城里?最低阶的鬼魂,不会说话?龇牙咧嘴,一行血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格外吓人,年锦书嫌弃地看了一眼,脸上掩不住的恶心。
太恶心了。
这吊死鬼?灵力没多少?长得却格外恶心人。
还魂铃说,“这低阶鬼魂?好像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年锦书用芳菲在他身上劈了一道痕迹,他是鬼魂?芳菲对他没什么伤害,那吊死鬼又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问?你回答?如果对?你就点头,不对?你就摇头?这是鬼城吗?”
吊死鬼倏然张开血盆大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年锦书?想要一口吞了她,那舌头滑溜地挣脱了束缚。
年锦书眯起眼睛?可恶!
那吊死鬼挣脱后,迅速桃林,还魂铃看着她折磨鬼?摇摇头,“去敲门吧。”
槐树林里处处透出诡怪来?年锦书也没和吊死鬼纠缠,上前敲门,敲了几声后,大门缓缓而开,一名长发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穿着一身鲜红的长裙,裙摆绣着一朵黑色的花,模样娇俏,皮肤冷白,一头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看起来俏丽清新,凤冠一戴就是一个新娘子。
女子蹙眉看着她,似是困惑,“你是谁?”
“你又是谁?”年锦书抱胸,这竟有人,那就好办了,“你们在我宛平城作恶多日,该是我问你们是谁吧。”
女子轻笑,露出一排整洁雪白的牙齿,“我叫纳兰果,这是鬼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果然是鬼城!
年锦书冷笑一声,“鬼城大门关闭多年,我这一身生气,你问不出来吗?纳兰姑娘,近日来,这片槐树林无故出现在宛平城中,更有人在城中作乱,是不是你?”
她手握芳菲,这是一把斩妖除魔的灵剑,似已闻到了邪祟的味道,轻轻嘶鸣着,还魂铃坐在半空,权当是威慑。
女子似是惊讶,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我在院内,闭关多年,从不外出,这片槐树林在鬼城内也有多年,这……这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还请见谅。”
“你也太淡定了!”年锦书淡淡说,“鬼城大门关闭,没人进出,看到我一个生人,你一点都不见怪,听说槐树林里有人作恶,你也不惊讶,似乎胸有成竹,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是吗?”
纳兰果轻轻摇头,似是自嘲,又似是笑,“这位姑娘,我当鬼修,已经六十多年,见多识广,鬼城内这三十年,变化颇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惊讶,我们鬼修,都在闭关,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发生什么事情,我是真的一概不知,你是真的问错人。”
年锦书死死地看着纳兰果,她没见过纳兰果,自然不认识她。
可槐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撼,也很离奇,鬼城中人,断无可能一无所知,他们大张旗鼓在槐树林搜查过。
她人在槐树林中,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这说出去,谁信呢?
“我是年锦书,宛平城人士,如今鬼城中人,有人在宛平城作恶,我一定要调查事实真相,你再隐瞒也无济于事。”
“我并无有隐瞒。”纳兰果轻笑,“这槐树林在鬼城中地,就算两界相交,有了一个混沌地,那鬼修能出去,鬼也能出去,鬼城和宛平城中相交的地方,远不止这片槐树林,听年姑娘的语气,一口咬定是我作恶吗?”
纳兰果轻笑,“就算是,你能杀得了我吗?”
年锦书已有多年,没被人如此威胁过了,她心底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眼前人给她的感觉,也很不舒服。
还魂铃说,“是谁作恶,先放一放,问你打听一件事,既然你是鬼修,你可知道薛岚?”
纳兰果脸色一变,听到薛岚的名字,似是恐惧,很快又掩饰了神色,年锦书早就想问了,她在鬼城已六十多年,必然知道阿岚的存在。
“二位,混沌之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年锦书蹙眉,“纳兰姑娘,你可知道薛岚的消息?”
纳兰果淡淡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