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川四发子弹,已经准确地穿过牢笼窄小的缝隙间隔,将两个人双腿的膝盖骨刺穿。
尽管两个人还跪在地上。
险些疼昏过去,两个人急促地喘息着,硬撑着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薄景川却没有再开口问他们,而是伸手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对俞松道:
“有些冷,把温度调高些。”
俞松立即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开。
袁思纯双目紧紧望着牢笼里的两个人,她看到他们的双肩处的衣服都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如今,他们的双膝下,鲜红的血液渗透了他们的裤子布料,流淌在了地上。
她的唇色发白,静静地站在哪里,外表无二,但是身体却止不住颤抖起来。
除了俞松,整个房间的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因为这里的温度,是最标准的室内温度,谈冷,说不上。
而且,如果冷的话,先生何必将外套脱掉呢。
自从把温度调高后,薄景川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静静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漠然地看着邮箱里的邮件,偶尔将文件提出来,批改备注——
竟是工作了起来。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身后的家卫脸上已经汗流成河,整个后背感觉已经全部浸湿。
袁思纯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不自然的红。
身上也渗出一层汗,蛰着她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疼,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身上咬,恨不得都在争先恐后的通过伤口钻进她的体内。
而比她更难受的,还是牢笼里的两个男人。
“额……”
“啊……”
痛苦的shēnyín声终于还是溢了出来,两个人脸上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地上,跟血水混合在一起。
“啊……”
“嗯……”
两个男人的shēnyín声越来越大,薄景川却充耳未闻,继续垂着眉眼看着手里的邮件,眉梢都不曾动过一下。
房间里的人这次才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将房间里的温度升高了。
在有伤口的情况下,在高温下……性质就跟尸体在高温下为什么会腐烂的快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了。
那是一种慢慢折磨你神经和耐力的过程。
这两个人的骨头也是硬,一直隐忍到现在,就是没肯说一句话。
好在,现在这幅样子,显然是快绷不住了。
“薄哥……”
身后的袁思纯突然出声,俞松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倒是忘了,眼前这位身上也是有伤的。
薄景川精致的墨眉终于在此刻动了动,视线直直看向对面已经发不出声音的两个男人。
“这么快就没精神了?”
他抬手,在俞松旁边的展台上又挑了一根鞭子,然后将它扔进了旁边一个盛着水的玻璃器皿里。
眼睁睁看着鞭子被水浸湿,沉底。
“试试这个。”
俞松嘴角抽了抽,眼尾朝着被忽略的袁思纯扫了一眼,暗自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从水里捞起鞭子,递给了旁边的家卫。
牢笼打开,袁思纯眼睁睁看着那个拿着鞭子的家卫扬起鞭子就朝着那两个人身上抽了过去。
“啪啪!”地脆响!
“啊!!”
“啊!!”
两个人突然疼的尖叫起来,袁思纯泛红的脸突然白了几分,整个人狠狠朝后退了几步。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牢笼里的正在受鞭策的两个人,耳朵里充斥的全是他们痛苦的尖叫声。
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一开始薄景川说的二十三种酷刑,凌迟,斩首,剥皮,五马分尸……
恐惧像是汹涌的海浪一下下拍打她的心上。
“啊!!……杀了我们吧!你杀了我们!”
尖叫声在偌大的空旷房间里一波接一波的回荡,简直就是厉鬼的嘶吼声。
薄景川缓缓站起身,拿起刚刚他玩过的阻击枪,迈开修长的腿,踱步到牢笼前,视线停留在脚尖处已经流淌在牢笼外的鲜红血液,微微勾了勾唇。
“宁愿死也不肯招?”
其中一个男人冷笑一声,“要招我们早就招了!何必忍受到现在。杀了我们吧!你不会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消息的!”
薄景川忽而冷笑一声,薄唇淡淡吐出四个字。
“亡命之徒?”
那男人露出一个快要解脱般的笑容,满含嘲讽。
好似在嘲笑薄景川的浪费精力,白费苦心。
薄景川也在笑,阴冷的渗人。
“想要怎么死?”
“只求给个痛快。”
薄景川淡淡点头,“好。”
男人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薄景川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他。
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随后才冷冷笑了笑,随后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而薄景川这个时候却将视线放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你呢?也要个痛快吗?”
“是!痛快地杀了我吧!”
薄景川也神色不变的点头,“允你。不过,先解决他。”
两个男人抿紧了唇,没有去争到底谁先死谁后死,反正最后谁都要死!
谁又去在乎多活的那几秒钟?
“俞松,去把人带过来。”薄景川突然又淡淡道。
俞松应声出了这个房间。
“你又想干什么?!”为首的男人厉声问。
薄景川淡笑,“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没有在抓到你们的第一时间来审问你们,而是让你们在这里安逸地过了两天吗?”
“……”
“……”
两个人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常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他们所想知道的,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过来审问。
可他们却只是被关在了这里。
如今被突然提起,他们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薄景川云淡风轻的笑看起来格外的阴冷,“既然是亡命之徒,就该知道,瞻前顾后当是大忌。觉得自己配得上‘亡命之徒’四个字么?”
“哈哈哈……我们什么时候瞻前顾后了?!”
薄景川没有说话,没隔两秒,房间的开合门打开。
俞松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虎子!”
“赵立!”
“……妈……”
“芳芳!”
俞松带进来的两个人分别是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牢笼里的两个人脸色猛然大变。
等到反应过来,立即狂躁的挣扎起来,喉咙里是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