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说的范岛老师,就是那个喜欢带着兴趣小组女同学躲红灯泡小屋看片子的那个大胡子老师,在韩三的栖霞镇一高求学时期,范老师是跟韩三有过很亲切的互动交流的。
就冲这一点,韩三打心里是愿意跑这一趟的……万一老范是因为跟某异性探讨行为艺术而被小黑屋了,等自己接他出来的时候……什么仇都报了。
去平湖摄影爱好者协会转一圈儿不过是掩人耳目,现在的韩三想找个人不要太容易了……道标地图打开,姓名籍贯输入,只要是还喘着气儿的那是一搜一个准。
这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韩三打开道标地图的时候发现的。
输入条件后,道标地图上代表范岛老师的标记,居然紧紧贴在一个命运道标的印记上面,贴合的那是相当紧密,体位看上去颇为不雅。
这老艺术工作者怎么跟何小妹搞到一起去了?
韩三纳闷,调出何小妹的视角仔细查看。结果发现,何小妹竟然被关起来了。
四四方方一间房看不见窗子,面前一张桌子,上面有纸有笔,眼神有些飘忽,放在桌面上的两只胳膊扣着长链的铐子,看着娇弱无力的很,勉强撑住身体的样子。
这也没看见老范啊,怎么……哦,俯角拍摄,老范可以确定是在何小妹上面,不过是远远的在上面,那么……是在楼上?
韩三看老范的标记在道标地图上一动不动的,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盘算了下,韩三决定先找个酒店住下,从命运道标的记录中查查何小妹被逮起来的前因后果,从长计议,谋定后动。
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副驾驶,韩三很壕气的跟司机说,去平湖最好的酒店!
出租车司机眼睛一亮,干脆的回了一句‘好嘞’。
一声安全带卡扣锁紧的脆响在车厢里袅袅飘散,在韩三隐隐觉得不妙的犹疑中,出租车忽的就飞出去了,把发动机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远远甩在了身后。
我勒个去,大意了!
韩三手忙脚乱的抽出安全带把自己捆在副驾驶上,偷闲瞥一眼车窗外光影飞逝,就像是有一万匹咔嗒嗒奔腾而过。
平湖临水,湖泊湿地众多,自图腾文化时期起就是飞鸟的天堂。千百年以来,对速度与飞翔的原生崇拜怕不是已经深深刻印在了平湖人的基因之上……平湖的车开的都这么放飞自我,大抵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韩三紧咬着牙关,只敢看街面上和自己同行的车,因为只有这些车才和自己飞行的速度相近,看起来没那么让人目眩神迷。
偶尔扫一眼街路两边的各色建筑,隐隐感觉是出城的方向,街面上的车越来越少,路越来越宽,飞的自然也就越来越快。
嘎吱一声,出租车总算降落在了一个热闹的停车场上,司机麻利的推上空车灯,张嘴就跟韩三要了一百四十块的车费。
韩三下意识的要讲讲价钱,冷不防胃部一阵抽搐,吐意上涌。韩三赶忙掏了二百块钱仓皇下车,连找零儿都不要……原来飞车还有这个好处,受教了。
喝了一大瓶冰阔落,韩三总算平复胸腹,这才有心思看看自己被司机带到了什么地方。居然是一个向阳的山窝子,两山夹峙,从山顶到山脚铺满了大片大片的云雪松,山风拂过,松涛涌动,意境登时高远起来。
韩三站脚的地方已经快近了左山的半腰,停车场外一片豪奢的建筑群静静的趴在松林间,一块大石立在停车场过去的半路上,上面是自上而下“松涧坳”三个酣畅淋漓的行草大字。
眼光偏转,停车场的东边是来时的跑道,有一条岔路,舒缓的爬向稍矮那一座右山的山顶。
山顶上孤零零一座庄院,隔着遮挡的雪白围墙只能遥遥看见院内一幢高楼的屋顶天台。
右山快到山脚的地方有一眼山泉,水不甚大,流动却急,奔涌溅落处汽雾升腾,其下冲出了个小小的水潭出来。
从水潭溢出的泉水贴着山道边的浅涧流淌,于平缓处与山道交错,交错处有桥,桥有顶,有栏,护栏,横栏。
从那根松松散散拦住桥头的红绒索上收回目光,韩三大步走出停车场,按着原定的计划去这家名字叫“松涧坳”的平湖第一大酒店下榻。
往来游人众多,酒店的大堂里仿佛菜市场般热闹亲切,从前台开了间套房,韩三跟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妹子顺路,幸福的挤了好几层电梯。
点餐冲凉,等韩三翘着脚安稳在沙发上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六点了,左手一杯红酒,右手一只雪茄,翘起一根手指,韩三按下了香蕉17PLUS上的视频播放键。
河西华家停止了韩家老宅隔壁的挖掘工作,何小妹也就完成了耗时两年多的监控任务。收到尾款的当天,何小妹收拾行装,开着民用牌照的运镖车悠然上路。
一路走走停停的向南,好吃的吃点,好玩的看看,磨磨蹭蹭的就游荡到了越郡平湖。这天,运镖车在一条景观路上正慢悠悠开的好着,一辆神风T2箱货车从后面闷头就撞了上来,
等何小妹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手铐脚镣配置齐整的关进了小黑屋,甚至还可能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手脚无力的连一颗葡萄都捏不破。
刚刚明白自己的处境,,小黑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简单面目方硬的中年男人夹着一个资料夹走了进来。
说是小黑屋,照明还是足够的,只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始终一张木讷的四方脸,让人没什么看清的兴趣。
“何小妹,闽郡任嚣人,十五岁失孤辍学,十五至二十五岁履历空白,两年前至吴郡栖霞镇老城社区暂住,一个月前离开。”中年男人合上文件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椅子上的何小妹,“你只需要解释一下,那十年里你做了什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就可以了。”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何小妹的声音很虚弱。
中年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木讷的说:“回答问题吧,这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既然来了,就做来了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