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就听出你们的辛苦了。”
唐若增笑,“这算什么辛苦,情况不妙就倒带重来呗,实在卡在哪里我们才会出手相助。你就说內回吧,所有地方都煞好的,只在南大西洲那个鬼地方,居然有大半个洲的新地人类一直发现不了火,那雷电劈出来山火就搁那咔咔咔的烧,这帮孙子愣是看不见……就这一个地方有问题,回档不合适,最后没办法,我亲自乔装了一回先知,挨个部落教给他们用火……”
“哈哈哈哈。”虽然不怎么好笑,韩三还是笑了,“时间快到了吧?”
“啊?”
“不是有个跨年活动么?”
“哦,没事,我把新地时间停下了,给您做了详细报告咱们再去看也来得及。”唐若增指了指周围静止的环幕,“那我接着说?”
“好呀好呀,你接着说,我爱听。”韩三心满意足的顺水推舟,这可不赖我,小唐非要说的。
为了符合中洲和化外都有典籍记载的内容,在整个新地,发生了一次大洪水。
带禹治水,亚诺方舟的故事都发生在这次大洪水中。有典籍明文记载,这场大洪水泛滥了十三年。
治理水患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大工程,人少了不行,不听说也不行。
还这么大的工程,一两个部落不行,十个八个也不行,总得三十五十个部落一起干。
治水这事儿对大家伙儿都有好处,水不退下去咋种地吖,都没粮食吃大伙儿一起玩完,所以,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得抱团儿干这件事。
意见统一了,还得有带头的。各个部落当家主事的老辈人聚到一块商量,其中有个打渔的挺有办法,他就跟大伙说“你们看我打鱼都是先在河道窄浅的水里垒两条土坎子中间留下一个地方下网完了鱼就都从这个地方过全被网罩住了拿家去红烧清蒸随便咋做都美滋滋根据这个情况我是深受启发吖你们说如果咱们再把这个小口子也堵上是不是水就被拦住了土坎子另一边没有水过来这一边的水只会越来越少流干了之后土地不就露出来了咩……”
这打渔的老哥也是小唐变的吧?反正看画风是挺像的。
其实,这个主意只要是脑子能转三个弯儿以上的智商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土坎子一边是没水了,那另一边呢?水会越积越多不是咩?咋整?
把土坎子堆高高呗,这还不简单么,咱们这么些人一定可以拦住的……这打渔的还真不简单,从理论上说,这个补充方案一点没毛病。
于是通过,打鱼的出了个好主意,功劳最大,被共举为工程项目总指挥,之下是各家酋长头目,组织各家各户的人力拿起木铲担起土篮子去垒大坝。
要说人类自古以来都是勤劳勇敢智慧善良的,垒起大坝果然拦住了洪水,也果然发现洪水被拦的越来越高。那就照总指挥的话来,水高一尺,坝高一丈,看谁先跪!
相持间,没等水跪,也没等到人跪,大坝跪了,大坝不够长,连不上两边的山,生生被冲成封土堆。事后总结还是人不够多,得赶紧摇人儿。
燃鹅,复败。
不管是人不够多还是坝不够硬,反正事实证明这法子不行。
看着洪水切开大坝奔腾远走,渔夫总指挥愧而隐退,新地人众惶然无计,幸有贤明之士勇于担山,接过这个摊子继续水事。
这贤明的人叫带禹,家里种田的,种水稻的。
和前任一样,打渔的受到拦水坝的启发,悟出封堵的方法,带禹看洪水东流浩荡,也有了一番灵感。
这水,降不住啊,一般人整不过它。
实在不行,就加入它吧。
跟着它混,它想去哪咱就跟去哪,它遇到拦路的咱就帮它开路,它觉着拐弯不顺心要发脾气,咱就把弯捋直咯让它开心,好像田里的水渠一样,从高处的河里来,在田里顺顺当当的走一遭,再流回到低处的河里去……水往低处流么……咦?好词句吖,很有哲理吖,真是诗在人间吖。
跟大伙儿这么一说,大伙儿都觉得靠谱儿,试试呗,辣么高的大坝都垒了,也不差挖沟这点活儿,闲着也是闲着,干就完了。
于是大家伙儿一致决定,换带禹主事,挖沟。
这一挖就是十三年,借着洪水也退的差不多了的东风,效果是越来越好,终于把洪水挖退了,露出土地可以种庄稼了。
这么一来,带禹的功劳大了去了,大伙儿都听他的,后来一琢磨干脆让带禹接着做总指挥,大伙儿一块过得了。
都好好在一起讨生活也不用再打架了,人多胆还粗,更不怕外面部落的武力威胁,万一遇到个荒年还能各家串换着借点米面菜肉,不用颠沛流离失所,以后的好日子瞎眼可期吖。
自此新地太古纪圆满终结,进入风起云涌际会叱咤风云变色的上古纪元……三哥,三哥?怎么这是听乏了吧?不然先休息一晚,明天吃完早饭我再接着说给你听?
“呃,没有。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韩三的脸有点红,还有点热。
小唐不懂:“……为什么不好意思呢?”
“emmmm,感觉你们做了很艰难的工作啊,我都没帮上什么忙,觉得很惭愧。”
“还好了,渐渐都习惯了的。跟拍电影一样,出戏了就喊咔重来,顺利的时候千八百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啊?也不用过的这么快吧。”沃靠,小唐啊三哥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可别当真啊,三哥这阵子可全靠你呢。
“其实不算快。随着人口逐渐增长社会活动的增加交流变得更多种多样语言文化科技思想层级矛盾地域差异信仰争夺这些对人的影响要保证符合时代局限不能停滞更不能超前让历史沿着预定的走向前行有时候并不是一次次重来就能办到的……”小唐摇摇头,“在某些关键节点上装成先知都劝不动人所以需要动用神力对思维进行正确导向有时候不是一两个人一二十人经常要修正上万人甚至几万人的思维方向……能有今天的跨年庆典,我足足用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