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杂事,那不就是杂役吗?
雷文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反应了过来,他跟张小凡林、惊羽是不一样的。
一来他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十七岁,在古代人看来这已经成年,足以开门立户了,青云门没有养他的义务;二来诛仙世界虽然有玄奇的法术,但还没有到能活死人肉白骨那种程度,自己筋脉寸断、浑身骨头都碎了一半,即便能治好在各峰首座眼里也是废了,自然不会有人愿意收个拖油瓶,能让自己到通天峰做杂役估计还是看在身为草庙村遗孤的份上,不然连这个机会也没有。
被人这么嫌弃,雷文倒也没生气,他和青云门本就没多少关系,人家愿意收留他已是一片好意,自己也不会不知好歹。
仔细想了一下,雷文对着青年道士一拱手,“在下还需要考虑一下,不知能否给我些时间!”
青年道士也不意外,额首道:“可以,自是需要几日考虑,我叫常箭,居士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
时光飞梭,转眼间距离雷文穿越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在黄金稻的调养下,雷文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至少能自己下地走动一下,干些不太费力气的活。
在考虑了一番后,雷文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青云门做了一名不是杂役的杂役,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去,也没想好接下来这几十年的时间该干什么。
浪子系统本身没有什么强制任务,雷文除了必须穿越之外还是很自由的,但也因为如此,他反倒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了,但有一点雷文很确定这一世他可不想象哈利波特世界那样劳心劳力,挽救世界什么的还是交给主角来做吧,他现在只想先休息一下!
早晨,旭日初升,山林间鸟啼声渐渐响起,雷文收拾好床铺,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走出了屋子,直奔青云山后山而去。
青云门坐落于青云山之中,总共分七峰,雷文所在的通天峰乃是主峰,最高也最险,峰上居住的乃是掌门一脉,弟子人数较少,雷文名义上是杂役,但实际上通天峰的弟子基本用不到他,毕竟又不是什么官宦子弟,这些青云弟子一般都是自食自力,根本不用人服侍,即便真有什么事,也轮不到雷文这个连御剑都不会的凡人来帮忙。
所以一时间雷文倒是有些无所事事,不想留在这里吃白饭,他专门找常箭询问了一下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常箭考虑了一下,就安排雷文去每日打扫祖师祠堂,那里只有一个老仆在清理,着实有些忙不过来。
然而雷文听了这话之后,嘴角却有些抽搐,别人不知道那个祖师祠堂是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吗?
通天峰后面就是青云山后山,其中有两个重要所在。
其一是青云门最重要的圣地幻月洞府,那里是千年前中兴青云的青叶祖师闭关之所,青云门冠绝天下的诛仙古剑就藏在其中,历代只有掌门才能进入。
而另一处便是雷文要去打扫的祖师祠堂,那里是供奉青云门历代祖师的地方,每逢重要日子,青云门都会在掌门带领之下,到此隆重祭祖,因此也算是要地了。
只是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个祖师祠堂现在可有个堪比少林扫地僧的boss级人物,百年前与青云现任掌门道玄并称为双娇的万剑一就呆在那里扫地。
一想到要直面这种等级的人物,现在身体都还没彻底恢复的雷文就有些慌。
只是想想自己又没什么图谋不轨的地方,雷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自从身体能开始行走之后,就每日专门去祖师祠堂干活了。
虽说是在通天峰后,但是祖师祠堂距离雷文住的地方并不近,身体还虚弱的他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祖师祠堂。
因为不是祭祖的日子,祠堂有些冷清。
偌大的空地上,除了古色古香、气势雄伟的殿堂,根本看不到什么人,雷文赶到时殿内已经点起了长明灯,一阵阵的轻烟有些阴暗的殿内徐徐飘出,缓缓升入空中,而一个身着朴素衣衫的老者正在大殿门口处慢慢地扫着地。
听到了雷文走过来的脚步声,老者缓缓抬起头,见来者是雷文就再次低下头去,继续干着自己的活计。
雷文见怪不怪,虽然知道这就是青云门另外一位boss有着太清修为的万剑一,但是对方不搭理自己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拿起带着的扫帚,雷文一言不发地开始清扫起大殿门口的小广场与香炉鼎。
比起通天峰的云海广场,祖师祠堂前的小广场面积要小了很多,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左右,雷文就彻底打扫干净了,落叶被扫到一堆,一些鸟兽带来的杂物也被清理干净,只是到底身体未愈,上一世的血脉与肉身力量也没融合多少,才干了这么一点活他竟是有些气喘,额头也微微渗出汗水。
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取出变异葫芦,雷文一口将其中的黄金米酒饮下,这才感觉好受不少。
只是或许是被酒香所吸引,原本一直不出声的万剑一忽然来到了雷文面前,看着后者手中提着的酒葫芦,他的眉头就是一皱。
“身体没好就不要饮酒,这对你没好处!”
雷文一愣,他开始打扫祖师祠堂也有五六天的时间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跟自己说话。
轻轻笑了一下,雷文晃动着酒葫芦,低声道:“不要紧,我这酒对身体有好处,多喝一些才好得快!”
万剑一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药酒这种东西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但他不认为雷文手中的就是,之前道玄来祖师祠堂两人可是聊了几句,万老头知道雷文是山下草庙村的村民,因为遭遇了祸事才能进入他们青云的,之前就一个普通的小农夫而已,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东西?
不管怎么说也曾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万剑一虽然被岁月抹平了不少棱角,但也没变成那种扭捏之人,见雷文不听他的,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开了。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雷文摇头轻笑,拿起酒葫又痛饮了一番。
老实说这种日子他还挺喜欢的,清闲而又悠哉,没有那么勾心斗角,也没有那么多的负担,餐松饮涧,一壶浊酒,倒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