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雨也已经停了,他轻轻的动了一下,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睁眼去看,暖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伏在床边的女子身上,清丽的面容就是他的手边,他想要轻轻去触碰那份美好,手刚碰到她浓浓的眼睫,她便轻轻的动了一下,木临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袭若睡得很熟。
木临认真的端详着袭若,她的呼吸清浅,木临不忍再去碰触,免得惊醒她,或许,这一生上天都注定他碰不得这份美好,这般的女子始终不是属于他的,只是如果可以,能否让他生命中的这段时光,延长一些,让她快乐幸福的在这里。
木临已经记不清这副面庞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但是他始终忘不掉第一次见袭若时的情境,她那时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姑娘,站在河边,极力想要去保护那个藏在河中的人,木临看的出来,她明明是害怕的,因为她的手不停的绞着衣角,但是眼神中却透露些坚定,正是这份坚定她骗过了银国师,救了大峥王朝的四皇子,峥析。
也许他的一生本就注定要遇见她,木临并非比银国师聪明多少,但那时他就是看出来了,其实他很想看看如果这么坚定的眸子被拆穿后将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终是没有拆穿,不忍破坏。第二次见她,是在大峥王朝的朝堂上,那日的她倾国倾城,她的舞姿很美,但是她的表情却很不一样,没有了那份坚定,反而更多的是颓然,甚至更重,躲在木启使者中的他看不清楚,她到底是如何了?
听到为她指婚,他的心揪了一下,他安慰自己道,只是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本王什么女子没见过,可是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她终是嫁给景亦宸了,他知道那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是个厉害的人物可以保护她的人物,大婚之前他曾经试图想要以木启国王子的身份讨了她去,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和自己的妹妹一样,让自己的爱的人成为两国之间的砝码。
他的性子本是大大咧咧的,放弃对他来说原来也是不难的,可是上天还是让他一次次遇见她,那日的劫持,并非故意,却是不甘心,如果知道会让她受伤,他绝不会那么做。
知道她中毒,他悄悄赶到峥寒王府,告诉清柔公主,用他的血为袭若救治,却发现清柔已经用了她自己的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从那以后他便离开了,到一个没有这个女子的地方。
可是这一次,他又遇见了,他知道这次他不能放手了,她过得并没有他想象般的好,甚至是痛楚的,看到她不安的模样,他动容了,他开始不确定是不是该让她回到她自己的生活中去,可是再次回到大峥王朝,了解到她离开的实情和大峥王朝此时内忧外患的情境,他知道,即使自私,他也要留着她。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她失忆的眸子中潜藏着无知的快乐时,木临明白,或许此时他做对了,与其让她清醒的和她爱着的人分别,不如这样,即使以后清醒过来,他便把责任一揽,说是绑架她就好,这样她便不觉得亏欠什么了。
正想着,香儿端着早饭过来,木临示意她待会再吃,让袭若再睡会,香儿识趣的退下了。
袭若的一缕发丝垂下,木临轻轻的挽到她的耳后,“袭若,只要你想离开,我定会放了你?”
木临的话很清,但是袭若还是醒了,眼睛睁开,看到木临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意,袭若看了半天,突然露出笑颜,“傻瓜,是不是伤口痛的哭了?”
木临差点没有背过去,“喂,我堂堂,……那个,我堂堂一个男人,岂会如此?”
袭若也淡淡的笑了,看他很有心思开玩笑,就还好,袭若起身,头却昏沉沉的,差点跌倒,木临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袭若摇摇头,“没事,休息会就好。”
木临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居然很是潮湿的,赶紧吩咐道:“香儿,给小姐换身衣服,免得伤了风寒。”
香儿听到了,赶紧道:“昨晚都说了几遍了,小姐不听,说等你醒了再换,可担心死了。”
袭若佯装瞪了一眼,反而对着木临道:“如果昨夜没有你遮遮掩掩,我也用不着站在雨中了。”
木临被她说的无言,袭若起身准备出去,木临也随着起来了,走到门口,袭若回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不要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我还等着恢复记忆时,要好好的谢谢你。”
“会的,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你是该谢我,还是……”
话没说了,抬眸袭若便没了身影,香儿还呆呆着站在那。
“不是说让你帮小姐换身衣服吗?怎么还杵在这里?”木临道。
香儿把饭放在木临的案子上,“王子,你的伤势可是在去宫中时……”
“不要再提此事,好好照顾她。”木临打断了她的话。
香儿点点头,“是。”
袭若的确是受了风寒,一整天没进什么饭食,到了晚上,睡下了,做了一整夜的梦,次日醒来时,又见木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躺椅上,木临悠哉的眯着眼睛,袭若拾了一把梨花,洒在他的头上,木临仍旧没睁开眼睛,只是笑着说:“清雅的香味,是人还是花呢?”
袭若没搭理他的话,自己说着:“你见过白貂吗?”
木临抬头看袭若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之前倒是养了一只,白貂,叫做小雪团。”
“小雪团?它现在何处?”袭若道。
木临苦笑道:“战乱时,跑掉了。”
袭若看着他的表情,不说话,木临看
她的神情奇怪:“袭若,如果喜欢,我再买了只送你,可好?”
袭若摇摇头,“不用了,免得再丢了,我原来是养过小貂的啊,怪不得昨夜梦到一团雪似的小东西,只是丢了怪可惜的。”
木临这时起身,按住袭若的肩膀:“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失去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一直缅怀只是徒增痛苦。”
袭若一把把他推回躺椅上,他差点跌倒,袭若笑道:“少在这讲些大道理,你可不是这般儒雅的人,还是做你白日梦好些。”说着笑着拉着冰儿去梨园中摘些花瓣来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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