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靳宸和莫小烟还是坐的很近,我抓心挠肺的想着怎么样能非常自然,完全不让人怀疑的把他给喊过来。
在可能的情况下,我并不想‘激’怒莫小烟。
她是个‘女’鬼,不是竞争的对手,没有必要面对面的公平竞争,也没有什么道德公理所讲。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把她干掉。
但这个悄悄的,肯定不能背着靳宸,要是靳宸觉得我把他好容易找到的妹妹给‘弄’死了,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靳宸不知有异,为了保暖,甚至于还搂着莫小烟,虽然不知道古熙是怎么想的,但我倒是知道他心思正的很,他一直觉得妹妹是自己‘弄’丢的,现在好容易找到了,若是莫小烟遇到了危险,他肯定想也不想的会‘挺’身而出的。
古熙虽然还保持着一脸正常,但是心里难免的肯定要犯嘀咕,心道这靳宸看起来也是个斯斯文文的,还是做老师的,也是大城市来的,至于这见到个姑娘就挪不开眼,就差抱着走了么?
就算是一见钟情吧,也多少克制一些好吗?这姑娘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还未成年,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占姑娘便宜,不太好吧。
因为古熙号称‘腿’扭了,一直是我扶着他,自然现在我也是和他坐在一起的。
我往后靠了一些,做出个休息的样子来,然后手搭在古熙手背上,缓缓的写,靳宸失散的妹妹,可能是她。
古熙的一瞬间愕然了,不过只是转脸看了我。并没发出什么更多的声音来。
我叹口气,装作是累了‘揉’‘揉’‘腿’。但是那个声音,是告诉古熙,就是这么狗血,就是这么意外,就是这么巧合。没办法……
那边,靳宸正在想着怎么婉转的问着莫小烟的话,他一副家常和气的样子道:“小烟,你从小就在下塘村了吧?”
“是啊。”莫小烟道:“我就是在下塘村出生的啊,从懂事起,就在下塘村……”
莫小烟话没说完。只听前方传来啪的一声。
这个非常时期非常地点,我们已经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了,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旁的不管哪里来的一点儿声音都会让我们紧张起来。
那一声啪的过后,我们都屏息静气的听。从黑暗的远处,又传来了一声人声。
似乎是有人在喊,隐隐约约的,能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救命。
莫非是,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们刚进‘洞’没多久的时候,遇到的那一地尸体。
这地下河中,确实不止我们几个人。
呼救的声音不大,似乎在‘挺’远的地方。在这地下‘洞’‘穴’中,带来种空旷的感觉。但是这声音却充满了痛苦,那啪啪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地上来回翻滚,求救呻‘吟’的声音。
我们面面相觑,古熙先面‘色’低沉的站了起来:“我过去看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说古熙是半路遇上身份可疑的,但是这一路走来,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坏。似乎,还‘挺’正义的样子。
我觉得这么让古熙一个人去似乎不太好。站起来却又犹豫了一下,我和古熙要是都走了,靳宸和莫小烟岂不就是独处了。靳宸心里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也太危险了。
没想到我顿的这一下,靳宸也站起来了:“你坐下,我跟他去看看。”
靳宸的体力比我好,比我警觉,也比我更懂这地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是要拦在我前面的。虽然有心要找个莫小烟,估计觉得也不能完全不管兄弟。
我看了看莫小烟,一阵头皮发麻。这也就是说,这下,我要单独和一个也许是人也许是鬼也许是死人的东西呆在一起了。
古熙也明显觉得不妥,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我摆摆手:“行了,我们一起去吧,这地下情况太复杂,我们还是不要走散的好。”
古熙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跟古熙一起去,我也不放心。靳宸和古熙去,古熙也不放心。如今,也只有大家绑在一块儿了,不管莫小烟是什么想法有什么目的,我们人多一点,总会好对付一点。
靳宸似乎察觉出有些奇怪,不过我说的话并不针对谁,也是情理之中。
古熙已经走在前面了,靳宸想想,也扶了莫小烟继续走,我紧跟在后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的走过去。
地下河越往里走岔路就越多,岔路也越来越狭窄,刚从龙口湖下来的时候,那河道相当的宽阔,而且一旁还有人为修铺的道路。可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只有两三个人并肩的宽度了,没有岸和河的分别,河道崎岖,浅浅的水从河道中流过,有些地方,甚至快要干涸。
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越走,感觉这路越狭窄,渐渐的,两个人并肩都有些困难了。
于是古熙走在了最前面,靳宸跟在身后,莫小烟走在我前面,我成了最后一个,我们四人排成一条线的往前走。
我总是忍不住去看莫小烟的脚底,这通道里不时的有不知何处来的风吹过,每当风吹过她的衣服的时候,将裙摆吹起,总是能非常清晰的‘露’出她踮着的脚跟。
因为莫小烟的衣服是湿的,走路的时候,衣袖一甩,便总难免有些水珠溅到我脸上,冰冷冰冷的,让我打了个冷颤。
刚才听那呻‘吟’的声音,应该不在太远的地方,可是走着走着,我却感觉走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心里有些奇怪,想要问一声前面的古熙,可刚一抬头,我突然发现,古熙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古熙和靳宸都不见了。
我前面的人是莫小烟,但是莫小烟不过是个身材矮小的姑娘,无论靳宸和古熙都比她要高上一个头不止,根本是不可能将他们两人遮住的。何况就算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也不可能将前面的人完全遮住,连一点衣服也‘露’不出来。
我顿时觉得整个人如入冰窖,一句话憋在喉中,吐不出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