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谭钰所言,三明道长的血符果然厉害,没想到仅仅一招便将这邪祟腰斩。
虽然邪祟倒在地上,可我们却不敢掉以轻心。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这是不是那邪祟故意装出来的。
三明道长勉强将血符打出,又一次的口吐鲜血。看着他摇摇欲坠,看来这伤势又加重了。
“用……用火烧。它……它是阴物,怕……怕火……”
三明道长此言一出,谭钰赶忙从挎袋中取出火折子。但还未等她点起火把,这地上的邪祟竟又慢慢的蠕动起来。
我的桃木剑此刻还在那邪祟的手中,在谭钰烧它之前,我必须得拿回来,不然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见谭钰就要点燃从一旁捡起的枯枝,我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邪祟的跟前儿。
“王八犊子,我的桃木剑呢?你把它塞哪儿去了?给我交出来!”
我是真急了,本来我的法器就捉襟见肘,现在要是连我的桃木剑也给毁了,那我日后还凭什么降妖除魔?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桃木剑给找出来。
下定决心,我猛地扑在了邪祟的身上,立刻胡扯乱扯起来。这邪祟的外形大改,谁知道哪个是它的手,哪个是它的腿。
所幸这邪祟的身体并不比人的肉身结实,我连人都能撕碎,何况是它了?нéíуапGě.сОМ
一通猛撕之后,这邪祟已经被我撕成一堆的碎肉,可我的桃木剑却仍旧没有出现。
谭钰见此,随即开口提醒道:“傻子,你这么找,多耗时间?我一把火把它烧了,桃木剑自然就露出来了。”
我听此,立刻哭丧着脸道:“姐姐,你确定没逗我吗?桃木剑也是木头啊,你这么一把火下去,我还找个毛啊?”
谭钰一听,“噗嗤”一笑道:“谁逗你了,桃木剑是木头不假,可你那桃木剑又岂是寻常之物?不然的话,又岂能打伤邪祟?普通木头可以办到吗?”
谭钰这么说倒是也挺有道理,可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师姐,你还是让我再找一会儿吧,要是实在找不到,你再放火吧!”
谭钰看我一脸的无辜,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行,那我就等你,不过你可得快点儿。万一被这邪祟缓过劲儿来,咱们都得玩完!”
我不再废话,赶紧重新埋头寻找起来。
只可惜,我足足找了半盏茶的功夫,仍旧一无所获。
谭钰手中的火把已经烧的就剩下一个尾巴,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开口了。
“小二子,你闹够了没有?麻溜儿给我起开,不然的话,我连你也一并烧了。”
看谭钰一脸的气愤,我只得失落的离开邪祟。
但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的这堆黑色血肉竟如同胶水一般,死死的粘在了我的身上。我努力摆脱了几下,竟然都无法甩去。
不仅如此,这些黑色血肉更是慢慢的融化,最后变成了一滩粘液,而且顺着我的双脚直接向上“爬”来。
我见此,顿时大惊失色。但无论我如何奋力撕扯,还是难逃被“爬”遍全身的厄运。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这滩黑色的粘液便涌上了我的胸口,一种窒息感也在此时清晰起来。
谭钰一看,吓得脸色大变,口中立刻疾呼道:“你这头笨猪,我都说了你不要再找了,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孽障,休想害我师弟,我烧死你!”
话声刚落,她猛地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了我。
就听到“呼”的一声响,这些黑色粘液竟比汽油还容易点着,几乎刚刚遇到火光,便燃起了熊熊烈焰。
谭钰的本意是烧这邪祟,可是我已经跟邪祟难解难分,这么一来,我又岂能独善其身?
在烈焰的焚烧之下,我立刻忍不住的哇哇大叫起来。
这痛楚,只有被烧的人才能体会。虽说我皮糙肉厚,可也经不起这么烧啊?
就在我频临崩溃之际,没想到,我的头顶竟响起了一声霹雳,紧接着,磅礴大雨从天而降,瞬间将我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这一刻,我没有任何抱怨,反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老天有眼啊,知道我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然后就降下了这洗经伐髓的及时雨。要是没有这场雨,估计我不死也得毁容了。
谭钰本来就对我忽冷忽热,这要是毁容了,估计我只能有多远滚多远了。
趁着大雨未停,我赶忙用力将身上的污秽搓掉,连衣服都被我从身上撕扯下来。
可能太过兴奋了,我竟忘记了谭钰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等我察觉到这一点之时,谭钰已经扯着嗓子大声喝骂起来。
“你这个臭流氓,竟然……竟然当我面脱衣服。臭不要脸,厚脸皮,大混蛋!”
被谭钰一骂,我赶忙转过身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我又没有逼着谭钰看,她要是不想看,为什么不转过身去?干嘛看起来没完没了呢?难不成……嘿嘿……她是心里想看,嘴上狡辩吧?
这么一合计,我心中美极了!兄弟我虽然相貌平平,可这一身的腱子肉,外加上这白皙的皮肤,那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谭钰心中仰慕我,这其实也很正常,谁叫兄弟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出水芙蓉人人夸呢?
咳咳……这几句好像有点儿跑题,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这大雨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仅仅一会儿功夫,雨竟然就这么停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脚下。谁知道那邪祟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这大雨解救了呢?
但是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是安心了。
这地上虽然满是积水,可积水之上却漂浮着一层木灰。看情形,那邪祟应该是被火烧成了灰,
但就在这些灰水之中,一个闪烁着淡淡白光的东西突然进入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来不及细想,立刻伸手将其从泥水中捞起,定睛一看,我不由得笑了。
这不是别物,正是我的法器桃木剑。
桃木剑失而复得,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只可惜,我们最终也没能救下那个姑娘,反而白白搭上了刘愣的性命。
邪祟终究是邪祟,对邪祟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本以为除掉了这邪祟,这里的事情便算是了结了。可是当我们一行人灰头土脸的回到刘家庄之时,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竟发生了。整整一村子的人,竟然……竟然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