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尹风的怒气是这三天找寻覃子暄无果毫无结果中刺激出来了,忍了三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夙晗萤的能力,在开始,她是持怀疑的态度的,怀疑到欣赏到现在的再度怀疑,竟只用了三天。
倒是顾梓熙,却是过于冷静了。
这种冷静在旁人看来是奇怪,而在臣安看来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恐怖的静寂。
“风,少说两句。”
臣安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也帮不了什么忙,从小被当做天之骄子养大的他,没吃过什么苦,也没有如顾梓熙三人一样的从军经历,他有的,只是财力。
可是,仅仅有的,在这个时候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能靠财力解决这件事情,他倾家荡产都无所谓,对旁人,他是很在乎钱财,但是对朋友,他可以倾尽所有,这就是臣安。
“臣,这根本就不是少说的问题,如果依靠我们的力量,也未必不能……”
“够了。”
“够了。”
异口同声,两人脸色均是非常难看。
慕容谦当然是护着娇妻,夙晗萤这三日来,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足三个小时,她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他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质疑他妻子的心意,即使这个人与他还有几分交情。
夙晗萤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工作着,是以她还没有发现外面的动静,不然的话,她只会更加自责吧。
“风,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谦少,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这是第一次,我竟然对我的对手一无所知,我的女人的下落我也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了。”
没让顾梓熙说完,慕容谦走进了夙晗萤工作的房间。
不一会儿,顶着一个鸡窝头,有些邋遢的女人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浓重的黑眼圈,根本就不用解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三天她有多么辛苦。
顾家的势力,顾梓熙是想过要用的,但是覃子暄失踪的消息不能传播开来,不管是为了她的事业,还是身体日渐虚弱的徐琳,他都不愿去冒这个险。
再则,顾家主家那边最近也是状况百出。
按理说,顾家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一个小小的工程怎么可能会让顾氏旗下的一个小公司一夜之间就亏空了所有公款,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事实又确实是这样,更加难办的是,公司负责人也被抓了进去,这次反对的呼声比前几次高了不知道多少,又是这样的政治敏感期,太多的不该都没办法明着去做。
顾家这次是真的受到冲击了。
作为顾家现任当家,顾梓熙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顾一也没有出面,全都由顾梓熙一人扛了下来。
“怎么,这么热闹,都在讨论我。”
看来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嘛。
慕尹风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就坐到了一边,他懒得跟她油嘴滑舌。
“咳咳,真不好玩,让你们看一个有趣的事情,进来吧。”
揉了揉鸡窝头,夙晗萤给了慕容谦一个安心的眼神就再度走进了房间。
随后,几人就跟着进来了。
“喂,站那么远干什么,我身上没异味,讲究毛线。”
“这……”
三人走近,顾梓熙站在最前面,是最先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情况的。
“这些点是?”
“你的那些兄弟们这些天跑的地方,仔细看。”
难怪呢,夙晗萤握紧了鼠标,终于知道了原因,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本以为前方战况就已经够激烈了,没想到后方还有人在热闹的挖墙,这种好戏,她都不忍让它终止了。
“这些地方,不就是一些普通……不对,连起来,以皇廷为中心发散,这些地方到皇廷的距离一模一样,竟然在皇廷周围都这么嚣张!”
“这位兄弟,淡定,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臣老板,这是你们酒店的摄像头分布图吧。”
“这……你怎么搞到的?”
“那就是咯,很好,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几天为何会没有任何进展的原因了。”
“?”
“因为我们的身旁有内奸,准确的说,这个酒店里有太多敌人的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监视了,也许是门外,也许是这里,这不,又是一个摄像头,臣老板,可以解释一下吗?”
夙晗萤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脸无所谓,但是话的内容却堪堪煞白了旁人的脸色。
在场这么多人,竟都被监视了吗,还自以为做得足够隐秘呢。
当然,顾梓熙和慕尹风都不会怀疑到臣安头上,那么,能够动用酒店那么多摄像头的……
“把保全部门的负责人叫到我的办公室,立刻,马上。”
面对着夙晗萤揶揄的目光,臣安百感交集,当然不是愧疚与尴尬,而是绝望中还仅剩着一点希望,他真的不希望事情如他想的那样,那样,他一直未做的决定就必须得做了。
“阿熙,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个交待,很快。”
说完,臣安快步离开了房间,脚步有些不稳。
办公室
“说,怎么回事,谁动过酒店的安全设施?”
臣安居高临下,一向是能够躺着就不愿坐着,能够坐着就不愿站着的臣安这次把背挺得直直的,无形中就给了来人压力。
可他只是为人打工的普通员工啊。
“这……这……没人动过啊,老板……”
“不错啊,看来你这份工作也不想再继续了,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这个行业你也别想混下去了。”
“不要啊,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
“够了,下去。”
一抹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在这家酒店里,敢这样肆无忌惮闯入臣安办公室的,除了唯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人,还能有谁。
“你终于出现了,云霆。”
臣安艰难转身,看到的,果然是思念已久的伴侣,可是这一次,不是隐含的高兴,而是失望,彻底的绝望。
“臣,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哈哈哈,霆少,别说笑了,我哪敢听您的解释啊,是云祐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战阿熙底线的,也只有他吧,云霆,恭喜你,你自由了,我放弃。”
哥哥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都无可厚非,可是,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纵容,而且还将他瞒得这么严。
“臣,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霆赶紧上前,就要去抓臣安的手,可是抓到的,只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