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满意的就是你,这也可以说吗?”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这么嚣张,凭什么!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话最多只是笑笑,毕竟眼下这种情况,也当不得真。
但是这个人是云祐啊。
“boss……”
晨狠狠地瞪了一眼覃子暄,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吗,只要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杀伤力,到了他的身上都会成百上千倍的扩大,这个女人没有心的吗?
“晨,下去。”
是觉得受伤了吧,可是伤痕已经太多了,感觉不到痛了呢。
“我……是,boss。”
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退下,只因为他想要的那个人不是她。
即使已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怎么,不可以说吗?何必为难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爱你的女人,阿祐。”
一天之中认出两位熟人,可却感觉不到一点故友见面的喜悦感,覃子暄只能苦笑着说道。
怎么会没有猜疑呢,毕竟那么了解她的人,屈指可数,可是不敢,亦是不愿,谁愿意去接受绑架你的人竟是你最好的朋友呢,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我还以为我的表演无懈可击呢,毕竟,我们曾经是话剧社公认的最佳男女主角。”
非常短暂的大学生活,那时乔笙为了撮合覃子暄和云祐,想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招,其中一个就是瞒着覃子暄给她报了话剧社,当然前提是,乔笙是挂牌社长。
反正不管怎样,覃子暄就是赶鸭子上架的状态,然后云祐出现了,然后两人无间的默契就获得了云祐刚刚说的那个头衔。
“呵呵,阿祐,你也说了,是最佳男女主角,不过能够伪装这么久,看来我这挂名的女主角比之你还是差了不少啊。”
覃子暄自觉转身,将双手勾了勾,意思很明显。
“能告诉我哪让你发现的吗?”
拿下面具,云祐笑着走近了覃子暄,解开了她手上绑着的绳子。
“阿祐,我们在一起待了四年,虽然不是朝夕相处,但是我怎么就忘了呢,你生气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摸你左手的尾戒。”
手上的束缚已经没有了,覃子暄转身,迎上云祐的脸,不是盛怒,只是不解。
要说云祐会伤害她,她死都不会相信,可是为什么要绑架她这么多天,是因为顾梓熙?这事最初被绑架时的想法,可是现在……
“阿祐,如果你想见我,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该知道,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你,那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要把阿熙牵扯进来?”
而且徐琳还病重,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会恨啊,她不是真的无心啊。
揪着云祐的衣服,覃子暄无奈地抵着他的肩膀说道。
“暄,为什么不继续刚刚的话题呢,为什么提到顾梓熙,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美好回忆是吗,以后我们也可以制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阿祐,问题不在这里,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事跟其他人没关系,而且,你明明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奶奶还在医院啊,云祐……”
离开徐琳一个多星期了,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就像最初几天一样,她只能寄希望给家人和顾梓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是前提是,她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
至于现在……
“阿祐,如果还当我是朋友,放我回去,你也知道,奶奶没有多长时间了,我要陪着她。”
这次是恳求。
在云祐的面前,覃子暄从来都不用低声下气,可以尽情的表现自己的刁蛮、任性,可是现在都变了。
提到徐琳,云祐的脸上是有动容的,但是一想到覃子暄回去就会见到顾梓熙,所有的动容都要被残忍代替了。
这件事既然已经做了,就没办法回头,只能对不起徐琳了。
“暄,坐了一天船,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晚点我过来带你去吃饭。”
说完,忍住不再去看覃子暄愤怒的表情,云祐走出了房间。
走得这么决绝,她都这么求他了啊。
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沈砚说的,“小心阿祐。”,现在才开始慢慢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为什么,明明都是朋友。
可这次,云祐的身边根本就看不到熟悉的面孔,除了苏染。
“云祐,我真的会恨你的。”
休息,这种情况下怎么睡得着,云祐这边是盼不上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顾梓熙身上了。
“阿熙,我想见你们。”
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网线也被弄走了,如果换了对象,这该是世外桃源了吧。
终究还是耐不住疲惫与奇怪的疼痛感,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覃子暄就沉沉地睡去了。
而就在她睡着后,两人就走进了房间。
云祐蹲下身子将覃子暄抱了起来,过去的日子,这种事情没有少做,每每覃子暄喝醉酒的时候,他都必须认命地这么做,可那时,他是轻松的,因为他没有想过覃子暄会离开他。
准确的说,是没有想过覃子暄最后真的只会把他当朋友。
屋子里有奇怪的香味,紧跟在云祐身后的晨不自觉地蹙眉,然后便是短暂地停顿。
安神香,还真是贴心啊!心里酸涩不已。
“晨?”
“是,boss。”
收起私人感情,晨快步上前,在这里,她只能继续扮演着以前的角色,因为只有这样云祐才能意识到她的存在。
多么可悲,她的价值只有那么一点点,还是为了别人才获得的。
许是点了安神香的缘故,云祐抱着覃子暄回卧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沙发一角,覃子暄竟然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boss,狼那边已经……”
等待许久,云祐还没完成手上的动作,没办法,晨只能这样回禀。
“出去说。”
所幸云祐还有些理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本该睡得很沉的人睁开了眼睛,那样清明的眼神,怎么可能刚刚是真的睡着。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需要这样互相防着了呢。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覃子暄能够听到的也只是隐约的几个字而已,而就是这几个字已经能够让她理清楚现在的情况了。
看来外面很不平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