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彧伸手捂了捂小丫头被吹红的小脸,男人大手的掌心纹路划过她脸上细嫩的皮肤,不带一丝***,傅彦彧微微低着头,伸手将小丫头的下巴抬起来,也不在乎有旁人在场,将云倾的大衣领口拢了拢,笑容里宠溺的味道十足,他问:“冷了?”
说完,傅彦彧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展开,体贴地披到小丫头的肩上,顺手还将她朝怀中拢了拢。
而一旁身穿单薄露膝晚礼服的单亚楠,看着傅彦彧对另一个女人满眼的珍视,单亚楠突然觉得这天似乎更冷了!她将打开的披肩朝胸前拢了拢,瑟瑟发抖地遮去了胸前的波涛。
“彦彧哥哥,她是谁呀?你干嘛要把衣服给她穿?”
单亚楠瞪了云倾一眼,有些不满地嘟起嘴,睁着迷怔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着傅彦彧,仿佛自己被欺负了一般醢。
傅彦彧视线没有给到她一分一毫,他拦着云倾的肩膀就要回房休息。
单亚楠见他要走,唯恐现在让他走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赶紧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拽住傅彦彧的另一只手臂,她正要说话,整个人却被一股大力拉得朝后踉跄一步。
手臂上被勒得生疼,脚跟好不容易站稳,单亚楠立刻回头,一双妙目圆瞪,恼羞成怒地想要将这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人大骂一顿。待看到男子一双清凉的面容,单亚楠有些怨愤地瞪着单一泽,眉头紧蹙,道:“你怎么来了?缇”
单一泽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双手抄在裤袋里,闲闲地瞥了她一眼。
他对这个姐姐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全身的大小姐脾气不说,多大的人了,还天天装嫩,想让人把她当成公主般的对待。单一泽看着她这一身碎花绿的晚礼服,不耐地撇开视线,看着对面的两人,形式化地向傅彦彧介绍着单亚楠:“这是二姐。”
听了单一泽的介绍,傅彦彧这才将目光从单亚楠的面上滑过,似乎想要加深辨识度,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显18岁穿着打扮的女人,本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孩,却不料她居然是单一泽的姐姐。若没有记错,单家这个女儿应该快30岁了……
单亚楠听到小弟介绍着自己,又见男人的目光深沉地望过来,瞬间热血澎湃地挺了挺胸脯,扭到的小腿站得更笔直了些。她伸手,激动地介绍着:“我是单亚楠,小三的姐姐,我们以前在傅叔叔家见过的!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说要嫁给你,可不是开玩笑……”
单亚楠还想大诉钟情,却被单一泽打断。
单一泽看着对面神情隐隐露出不快的傅彦彧,好笑地看了眼自己那只知道花痴的二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果断地打断她倒贴的行为,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别做梦了!母亲正到处找你,赶紧过去吧!”
刚才还感激这个弟弟让自己和傅彦彧说了话,可是一转眼就拆自己的台子,单亚楠有些放不下面子,一张脸气得通红!她想要拿出姐姐的威严来教训他一番,可是,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孤僻奇怪的性子,比之大哥更让她觉得难以亲近,只是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准备继续向傅彦彧继续推销推销自己。
单一泽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二姐恐怕是不的目的誓不罢休了,也不看看场合!
他眯着眼看了眼乖乖站在傅彦彧身旁的云倾,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沉得住气,仿佛没有看见另一个女人正对着她的男人求爱一般,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无害又懵懂地看着。
单一泽哼了一声,见不得单亚楠一脸白痴的模样,不耐烦地扯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拖着她就朝外走去。
单亚楠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平时两人虽然很少说话,可也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给她难堪!单亚楠越想越生气!
尤其是看见自己惦记了几年的男人,居然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积压的不满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再加上手臂被拽得生疼,单亚楠自由的一只手掐住单一泽的手臂,恶狠狠地威胁:“你快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跟妈妈说你不相亲,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
单一泽猛地站住,手臂用力一甩,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嫌恶地瞪了一眼,讥笑道:“你还真当你自己是18岁的小姑娘!也不看看你如今这幅打扮,什么年龄过什么样的生活,以前他看不上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指望他能喜欢你?!”
“你!”被自己弟弟这样评头论足,单亚楠再不想跟他吵架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反击:“他喜不喜欢我都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也能叫他喜欢!”
“哼!”
单一泽双手放进裤袋,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冷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美梦:“你的梦也做了十多年了,可惜,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说完,看也不看单亚楠,转身就走。
单亚楠气鼓鼓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不屑地哼了声!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还想着管她,也不看看自己毛长齐没长齐!
单亚楠朝大厅里看了一眼,见母亲正和一个中年妇女聊得欢快,时不时地拿着手机给对方看,单亚楠眉头一皱,想起前几天母亲说过,要给她介绍对象来着,前几天还觉得ok的事,现在遇见了傅彦彧,她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相遇,这号男人居然一点都没变,仿佛更帅了些!她第一眼就陷了进去!现在,不论母亲想要给她介绍什么样的人,她都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抖了抖肩上的披肩,单亚楠扬了扬下巴,表情孤傲地朝花园走去。
等她再次返回花园,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傅彦彧的身影,单亚楠心情失落地看着眼前的一汪池水,想到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小姑娘倒是年轻!
不过,她单亚楠是谁!她可是单家的孙女!有多少人的家室能比得过她!她就不信,到时候,他傅彦彧能舍了她,去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单亚楠纤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手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女人眼中滑过一抹狠戾!
***
晚宴开始的时候,傅彦彧才拉着云倾的手走出来。
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拽住,云倾手指微微用力,掐了掐他的掌心,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反而激得那只大手握得更用力了些。
想到刚才在房间里被他抓着欺负,云倾心里就来气!
本来看他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体劳累,想要放洗澡水让他泡泡澡,刚从柜子里拿了精油,身后就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
后果就是,她连着精油瓶都被男人抛进了水里!
她挣扎着想出来,却被他挤在池子里逃脱不得!那本该疲劳到要睡着的人,却好像一点也不累,精神抖擞的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回又一回。
可恨的是,当她裹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从水池里捞回那花了大几千,还没用过几次的精油,却悲催地发现瓶子里已经灌满了水!
云倾看着身前这个罪魁祸首!仿佛还能闻见他满身的玫瑰花香!
傅彦彧突然回头看向身后的小丫头,只见她红着一张脸,鼓着小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恼怒地瞪着自己,以为刚才欺负的很了,傅彦彧满身舒畅,眸中带着笑意,压低嗓音,关切地问着:“现在还疼?”
云倾瞪着他,猛然听见他低头问话,懵了懵,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脸燥热的都要燃烧起来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趁他不备,甩开他的手就抢先一步离开。
傅彦彧捏了捏手指,仿佛指尖依旧能触到小丫头那柔滑的小手,他扬眉看着云倾气鼓鼓地朝前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大红的灯笼下,独属于男人的硬朗面容多了几许柔和。
***
阳阳跟在太爷爷身边转悠了半晌,只要有大人看见自己都会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或者小镯子,小玩意什么的,大人们都说不值钱,太爷爷也笑着让他手下。于是乎,大人们送得开心,小家伙收的高兴!
阳阳又转了一圈,一张小嘴都笑成了元宝形,口袋里沉沉的,小家伙感觉身上揣得有点多了,便想着先溜回房间放起来,换件口袋大点的衣服再出来收礼物。
于是,小家伙在傅老爷子身旁捂着小肚子,喊着要尿尿,便先开溜了。
阳阳小手按在口袋上,唯恐什么小玩意掉了出来,捧着两个口袋,小心翼翼地朝后院挪去。
“嘭——!”
回廊上挂着红灯笼,一摇三摆的,阳阳一心一意地低着头看着口袋,却不料和前面拐角走出来的人撞上了!
“哎呦喂!有没有长眼睛啊?!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走路的?!”
“怎么又是你!”
贾母定睛看着,想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撞到了自己,她扶住一边的圆柱,稳住自己体格富态的身体,低头就看见坐在地上的小孩,再细细一看,只见他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大串项链,镯子,还有大大小小一些金银珠宝,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哪里是这种小屁孩能买的到的!
贾母不淡定了!
“你,从哪里偷得东西?!”贾母伸出带着几个鹅蛋钻戒的手指,直戳到阳阳的额头上。
阳阳白了眼前的妇人一眼,不屑地嘀咕一声‘肥婆!’,小手撑着地,避开她的手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朝贾母翻了个白眼,低头,撅着屁股就捡着地上的小礼物。
这些可都是要入他的宝贝库的!可不能丢了!
“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礼貌?!”
见小孩子屁股对着自己,贾母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声音更更大了些,转了转手指上的鹅蛋钻戒,气红了脸,声音尖细地恐吓着:“现在的社会真的是什么人都有!这么小的孩子就教着偷东西,还偷得心安理得!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把你抓走!你这种小孩,就是从小欠管教!”
说完,故意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斜睨了一眼那明显有些害怕的小孩,哼笑一声,手机开了外放,滴滴滴地播着电话。
“谁说我偷东西了!”
阳阳本不想和她说话,可是,无奈眼前这个肥婆一直播弄是非!小家伙抓起地上的金镯子就站起身来,小脸气的红通通的,双目圆瞪,小胸脯也气的一鼓一鼓的,小手紧握成拳,想要扑上去打她一顿才解气!
贾母看着眼前小孩气红的一双棕灰色眼睛,若不是这双特别的眼睛,她倒真的不会留意到曾经撞过自己的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长得胖嘟嘟的,可爱又漂亮,大概是气场不和,贾母看着他的样子就喜欢不起来。
“这些东西不是你偷的,难道是它们自己跑进你的口袋?!”贾母明显不信,眼神讥讽,鄙夷的神态,仿佛看着一个下等平民家的孩子。心道,穷人就是穷人,都改不了自己骨子里的穷酸本性!
“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送我的!”
阳阳气鼓鼓地反驳!他才没有偷东西!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说喜欢他,才送给他的!眼前这个肥婆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冤枉他!小家伙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哼!送你的才怪!你是哪家的孩子?谁会送给你一个穷酸鬼!”
见小孩子张着嘴,无话可说的样子,贾母得意地拿出手机就要拨通电话,阳阳顶着她的动作,想到待会有警察来抓自己,还是吓得小脸卡白卡白的,惊恐地瞪大着眼睛看着贾母的动作。
“哎呦喂!要死啊你!你知不知道你撞了谁?!我不和你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我今天就让警察抓你去少管所,蹲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贾母被撞得跌坐在地上,她伸手捂着泛疼的肚子,那被小孩脑袋顶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贾母也顾不得形象了,坐在地上就要将跌倒在一旁的阳阳扯过来。
贾母大手拧住阳阳的衣领,不顾小家伙用力的挣脱,扬起手臂就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她犹不解气的想要再甩上一巴掌,胸前却被小家伙猛地踢上一脚。
阳阳挣脱贾母的手臂,胖墩墩的小身子连滚带爬躲到一边。
贾母被踢得倒在地上,她今天就和这小鬼耗上了!她不把他送去少管所,她就不信季!
“伯母,您这是怎么了?”
单亚楠从花园里走出来,突然看见贾母躺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贾母这是做什么?
听见身后走进的脚步声,贾母赶紧收起了面上的愤怒,她手肘撑着地就要爬起来,单亚楠却是懂事地快走几步,手掌轻轻地托着贾母的手臂,很有大家闺秀风仪地从手包里拿出手帕,微弯着腰,轻轻地将贾母背后的灰层都拍掉。
贾母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小孩,见单亚楠这小姑娘体贴的动作,贾母那张怨怒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富太太的宽容大度,她拉过单亚楠白嫩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拍了拍,脸上带着笑意,很是满意地说:“伯母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出生名门,又是大家闺秀,以后的小孩子肯定懂事又礼貌!怎么也不会像这种出生低贱的小孩,见识短浅!”
听着贾母的夸赞,单亚楠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心里却生出几丝讥讽,她还真以为刚才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是……?”
单亚楠顺着贾母的手指看向躲在圆柱后的小孩,她眸光微微一闪,眼里多了份算计。
可能贾母刚进门,还不知道这个小孩是谁,可是,早到一步的她,却是见着了傅老爷子领着这小子满屋子吆喝的样子,仿佛得了宝贝一般地喜爱着。
单亚楠看着小孩子那一双棕灰色的大眼睛,想到刚才听到女眷们议论的话,怪不得这小孩和傅彦彧那么像,原来,他们是父子!
单亚楠心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她嫉妒给傅彦彧生小孩的女人,她想,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小孩,所以他才会格外地看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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