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落在窗前,砸到了的思念。梅雪盛极,是谁书写的疼痛。月落乌啼,三生石上的刻字,是在证明什么。彼岸的花开了,却看不见相思。我在下一世继续等待。
在美好的回忆终究是回忆。心痛的感觉,是你我都该知道的,我却承受了更多。泪水是廉价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怜惜。而我一个人走,从未害怕过。
班主任终于来了,兴奋的说我们班的成绩进步很大,前五十有十七个。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全班兴奋得惨不忍睹。我却融入不到他们的快乐里。前几天,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同学对我说“陌漓,你笑一笑都不会吗?”我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他很欠揍的又补了一句“也许你连说话都不会。”也许是吧,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都不记得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了,和他们说话,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一点意义的。连父女之间都可以互相伤害,何况就这么平淡的友情。
我一直在等待班主任说第一是我,他却久久没有说,一直在表扬同学们的进步。终于提到我,却只是夸奖我带动了全班学习。我终于忍受不了,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把成绩单拿过来。全班一下子变得安静,也许都听说了,我在八班当众撕掉成绩单的事,以为我要再来一次。
很显眼的名字,就在第一个,却不是我的名字陌漓。莫羽,他把我超过了。就一分的差距,还真是可笑。我强忍着心痛,把眼泪扼杀在心里。假装坚强若无其事的把成绩单还给班主任。对他说,我这几天不想上课。然后不理会他的反应走到位置上拿起书包,挎在左边肩膀,就走出班级。整过过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异常安静,包括班主任。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直接开门进去,里面没人。把书包丢在茶几上,就直接坐在沙发上,她有点吃惊的看着我说“怎么会来我这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她这里。心里太难受,就直接来了。有点无赖的对她说“太困了,来睡下,有空调暖和。”说完就躺在沙发上。她说“好吧!安心睡。”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温柔。
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我却不知道,副校长来了,才开门就被轰走了。理由很简单,她说我她这里有客人。睡了好久,只是觉得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双眼模糊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我悄悄的走到她身后,她察觉到我的存在。不慌不忙的说,“醒了?应该是饿醒的吧。”然后她把电脑页面关了,应该是怕我看到。我有点害羞的说“好像是。”我看到她的电脑桌面,应该是她年轻时候,双手举着这个婴儿,很开心的样子。那个应该是她女儿。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她回头微笑着看着我,让我找不到理由拒绝。“好。”我简单的回答。
这时正是下午上课的时候,足球场里有高一高二的在上体育课。在红色的跑道上,挥洒着汗水和青春。虽然是冬天,但是依旧玩得很开心。我却从来没有这样过。有时候真想放纵自己,好好疯一下。一个最大的原因是我没有可以陪我一起疯的朋友。还真悲哀。
她开着车,把我带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已经是在郊区,车窗外看不到太多的建筑,有很多树。大片大片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枝干上覆盖着雪花,树林里白茫茫的一片。我甚至可以看见夏天这里的阴凉,可现在只剩下凄凉。
车子在树林里穿行,她也许是想让我看看风景。在几次转弯之后,我看到一家古典风格的饭店。“寂寞的等待”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很有意味。店主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是爱情,还是爱人。我心里胡乱的猜测。
进去之后,一股浓郁的古典味道,简单的装修,显得很恬静优雅。店里播放着钢琴曲,我第一次觉得钢琴曲也会这么好听。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位穿着青花瓷风格旗袍的青年女子步履从容面带微笑的过来有些卑微的说“老板好。想吃点什么?”原来她是这家店的老板。这还真是让我意外。她随便说了一些菜。
一会之后,几碟精致的家常菜放到我们桌上。味道很好,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感觉我从前吃的都是垃圾。心里有一股想狼吞虎咽的冲动,却依旧在优雅的吃。好像学会了就不会我忘记。像一些人一些事。
她的样子更加优雅,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刻感觉她好美,像来人间历练的仙女。岁月也不忍心在她脸上留下足迹。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很满足。心里积聚不散的痛,此刻也没有了。也许食物才是唯一能近距离抚摸伤痛的东西。
满足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雪和树。竟会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好久没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但此刻却是美好的。我觉得我爱上这里了,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之后,我发现她呆呆的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没感觉到过的情感,我好像在喜欢这种感觉。我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她。一会,她对我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黄色的卡片,上面印着梧桐树叶,是秋天的梧桐树叶,黄色泛着伤感。与银行卡一样大小。我以为是银行卡,我很讨厌银行卡。不是银行卡,没有芯片也没有黑色磁条。用行书潇洒的写着这个店的名字“寂寞的等待”下面是潇洒的连笔签名,顾情。顾情是她的名字。
“这卡是我独有的,现在送给你了。有了她你随时可以来着里。吃东西不用付钱。”她对我说。“为什么给我这个?”我问。“不为什么。”她回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又接着问。“不为什么。”她说。
我知道她什么也不想说,我也不想接着问,这样也挺好。我小声的对她说“谢谢。”她没说话。
天黑了,她和我离开。在她的车里,我趴在车子后窗上,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小店,路灯在哪里交叉成一个点。我突然有些舍不得。
“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去?我想在哪里住。就住几天。可以吗?”我央求她。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点头。心里一整雀跃。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那里,只是员工都离开了。她问我“确定要住吗?一个人不怕?”我对她说“谢谢,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住,早已经习惯了。”“好吧,我陪你住一晚上可好?”她说,我可以从她眼里看到惭愧的样子,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和她就一起住到楼顶,只有一间房子。不小不大,却是什么都有。她对我说“这是我的房间,设计的时候,只设计了一间。是留给我自己的。有时候工作累了,就到这里来。”
我和她睡在一起,四周很安静,我都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我睡不着,但是不好意思喝酒。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黑色。我喜欢这样宁静的感觉。
她突然对我说,“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我没有理由拒绝,答应了她。她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背,另一只手环抱着我的腰。从没有被人抱着睡觉,也从没有人和我一起睡过。
感觉她的怀抱好温暖,和莫羽的温暖不一样。是可以让我什么也不用害怕的温暖。我那一刻觉得好幸福。很快就睡着了,安静的熟睡在她的怀里。
进入到一个粉红色的梦境里,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轻抚我的脸。微笑着,就只是微笑,却让我沦陷了所有。我努力去看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我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却一点点消失,消失在粉红色的世界里。只留下我一个人。
突然醒来,她已经起床了。我起来下楼到下面。她微笑的对我说,“起了。去洗洗,过来吃早餐。”我点点头。
吃早餐的时候她对我说“我要去上班了,学校不可以没有我。”我对她说“哦。”她又说“你想留在这就留在这,什么时候想回去上课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我有时间也会来看你。”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善良也不是像这样的。又问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笑笑不语。
她走了,我留在了这里。“寂寞的等待”里几乎没有客人来。零星的来几个。后来我问了员工才知道,这里不是普通的餐馆,有资格来这的人不多。而却这里的价格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这下才明白,她对我的好,是多么的重。一般人没有资格来的地方,我却可以白吃白住。这让我更加不明白。
经常一个人出去道路上瞎逛,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的美丽。
法国梧桐的世界里,我也可以是一只在树林里玩耍的精灵。也许我真的不适合生活在有太多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