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透过震动过度的车玻璃,他看到了那车的司机,顿时觉得有点眼熟,再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人到中年却神光异彩,他碰了碰尚处在惊魂之中的萧子卿,“子卿,副驾驶的美国人你认识吗?”
萧子卿现在尴尬急了,本来赵远方刚刚那句**的话就已经很让她心猿意马了,现在这算什么姿势?由于怕她控制不好车子过来帮她,现在和她的手一起抓在方向盘上,两人的气息相隔不到十厘米,就现在这种情况,他竟然还问她是不是认识别人?
萧子卿无奈地回头望向那车里,她本来就是时事达人,赵远方身边的小百科,此刻也认出了那外国人,“那不就是前段时间得了医学头奖的美国人吗?叫什么我忘了,不过现在应该在美国接受大大小小的试验和大会啊,怎么跑来这里了?”
萧子卿摸了摸自己的头,“哥,你什么时候把手拿开?这样子真的**了。[燃^文^书库][].[774][buy].[com]”她低头看了一眼叠在自己手上的赵远方的手。
赵远方没有拿开,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便解开了萧子卿的安全带,也不知上哪儿弄来的技巧,瞬间便把他和萧子卿换了个位置,萧子卿砰地一声撞上了头上的车盖,然后整个人便撞着坐到了副驾驶上。
“赵远方,你干嘛!痛死我了!”萧子卿大喊。
赵远方没空理他,只是回吼了一句,“系好方向盘,打开气囊垫!”
“啊?”萧子卿愣是没反应过来,车子便在赵远方手下开始动了,还动的十分诡异,直接朝着刚刚追尾的那辆车冲了过去!
萧子卿想拉住赵远方的手说他疯了,但是刚叫完“疯了”她便失去了意识,手伸不出去了,只有一个想法:赵远方是真疯了。
晚上八点,严景致跟聂声晓通话让她明早再过来医院,电话刚挂下,金贝娜便冲了进来,很少见到惊慌的眼神。
“总裁,威尔斯先生过来了,但是他做不了手术!”
威尔斯医生被送往另外一家医院,严景致赶到的时候他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脑震荡加上手臂擦伤还是让他整个人不太正常。
严景致站在威尔斯面前,“怎么回事?”
威尔斯抱着头开始激动起来,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又痛地在床上打滚,“严先生,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一辆车跟我们撞了两次!当它再次撞过来的时候我完全吓住了,那速度从来没见过,难道你们中国的车会像马一样发疯吗?真的太可怕了,我现在脑子很乱,到处都痛,严先生……”
威尔斯不断地说话并且越来越激动,就像是要把车祸的情景再现给每一个人,很有要冲出病房的架势,直到护士过来给他打了镇定剂才稍微消停一点。
严景致一言不发地走出他的病房,走到走廊中间突然停下来,阴着声音问跟着的金贝娜,“赵远方哪间?”
金贝娜不太敢说,现在总裁要是去寻仇,赵远方肯定打不过,闹出人命来都有可能。
严景致没听到回复,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她,金贝娜连忙缩了缩脖子,“总裁我说,这边。”
严景致不是走进病房的,是踹进病房的,此刻赵远方正在处理伤口,他和萧子卿伤得也不轻,脖子上有跟骨头错位了,造成血管运行不畅,现在全套的氧气设备都备着。萧子卿还算好,只是有两根手指骨折了而已。
严景致的突然闯入,赵远方不变色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现在弱势的厉害,动弹都成问题,力量上完全悬殊。
几个保镖刚追进来办被金贝娜派人给拦住了,赵远方干的这事确实足够让严景致揍一顿的,她只是制造个战场罢了。
严景致把冲过来的萧子卿甩在一边,萧子卿撞到了自己的手指痛得嗷嗷叫,却没力气站起来了。
严景致一根一根地拔掉赵远方的氧气管,“赵远方,男人世界中的三大仇恨,事业之争、夺妻之恨、弑子之仇,你虽然一个都没干成,但是全部有动机,而且还付诸了行动。”严景致拔完后把管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看着喘气不均的赵远方,“如果今天声晓在,她都不会阻止我,你信不信?”
赵远方听到后面这句,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眼底晦涩不明,夹杂着很多情绪,严景致看懂了里面有着大部分的失落,冷笑起来。
萧子卿喊得歇斯底里,“严景致!你这是在杀人,你也逃不掉的!到时候你的辰东,你的聂声晓跟你一起完蛋,牢狱一辈子!”
严景致看了她一眼,“我还没蠢到用一大家子的命运来杀了他。”他直接从那些管子上踏了出去。
严景致派了人去医院守着袅袅,自己来到了桃花源小区,走上第九层的电梯,努力回忆着往事,但却还是徒劳,曾经的一切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他对这里只有熟悉感,但回忆,却一个都没有。
甚至很久才找到卧房的位置,看到聂声晓安静的睡颜时才有一刹那的安定。
脱了外套挤进她的被窝,冷冽的空气似乎让她很不适应,想离他远些,但是严景致被伸手锁住她,让她一刻也挪不动,只能在他怀里待着,不适应地哼哼。
聂声晓很快适应了他的体温,这人气比被子好闻很多,梦里叫了一声景致,她回抱着他的腰似乎睡得很香了。
这种天塌了还能让她睡稳的感觉让严景致很是满足,闻着她头发的洗发水味道也安定许多,他似乎在想袅袅的解决办法,又似乎在做梦,最后两者合一,疲惫得在梦里找办法。
聂声晓由于早前的两天都没合眼,这一觉睡了足有十多个小时,所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睡足醒了,睁眼便看到严景致的胡渣还有些惊讶。
特别是自己还把他抱的紧紧的,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聂声晓感觉有些羞耻,她都还不知道是谁都能抱得这么紧,擦了擦眼睛,她松开手跟严景致拉开些距离,气息扫的她有点热,房间空调开得太足了。
但是下一秒,腰上有力的手臂一收,她脸上再次扫来近在咫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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