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洛杉矶的第八天,杜励昊的脸色很冷,眼神很复杂,总让小九感觉怪怪的。杜励昊和商家的谈判安排在晚上,一个灯红酒绿的闹市。两人走在街上,街道两边有人在喝酒,有很多女人站在路边的酒馆门口和过往的男人调笑。一个穿着暴露,扭着腰肢的女人朝杜励昊笑“hipy(嗨,玩吗)?”小九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看她们的衣着和那副对男人挑逗的神态也知道她们的职业。
小九问:“为什么商业谈判会在这种地方?”
杜励昊:“对方有特殊的癖好!”
“哦!”小九觉得这些美国人还真是变态。
走到一条街的拐角,杜励昊回头对小九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
小九看看周围的环境,略有不安,但依旧点头。
杜励昊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小九“这里很乱,不要随便乱走,不要与人搭讪!”
小九稍稍有些安慰,很慎重地点头。
杜励昊头也不回地走掉。
一刻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小九一直等在那里,不敢走远,伸长脖子望着杜励昊走掉的方向。不时有一些带着气息的人路过,朝小九吹口哨,小九当做没看见。
而就在对面楼里一扇窗户边上,杜励昊用阴冷的眼光望着街角的一切。杜励昊发狠地想“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时四个大汉走到小九的身边。一个大胡子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中国姑娘?”小九没有理会,双手抱在胸前,洛杉矶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另一个大汉对着小九吹了个尖锐的口哨,“beautyytother(一起玩玩)!”
面对四个大汉的调戏,小九心想必有一场恶战。四个大汉已经把她围在中间,一只毛绒绒的手突然伸向小九的脸,小九一闪躲过。但是她的这一躲,却激怒了四个大汉,先是两人上前欲擒住小九,小九向后敏捷地躲闪开,后面一个大汉试图围抱住小九,小九一个后扫腿,正踢到大汉的小腿骨,大汉嘴里一阵恶骂,吆喝四人一起上。
有人在小九的背上猛烈一击,小九疼得龇牙,激战了十几分钟,最终双手难敌四拳,被四个大汉擒住。四人骂骂咧咧拖住小九就走。
极大的恐惧袭向小九,小九不停地大声呼叫“杜励昊,救我!杜励昊,救我!”
看着这一切的杜励昊,心中百味翻滚。他自然知道被这几个人带走,小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七年前,他就是这样,在那里傻傻地等待小九,然后是无助的寻找,最后落了个被人践踏的下场,现在你也应该尝到这种痛苦,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
亲眼看见打斗,看见小九被制服,他的心里开始矛盾。那个女人毕竟和自己一起流浪了几个月,有吃的总也没有少他一口。内心一番苦苦的挣扎,看见小九马上就要被带走,最后的一点理智告诉他“救她!”灭掉手中的烟,奔出酒馆,跑到四个大汉面前挡住去路。
“放开她!”他大吼,而此时的小九看见杜励昊,就像看见救星,看见所有的希望。
到手的食物,突然有人来争夺,四个大汉也是红急了眼,上来就摆开拳脚,杜励昊再好的身手,毕竟是四个彪形大汉,打斗起来还是略感吃力,终于在形势上略占上风时,一个大汉掏出一支枪,瞄准杜励昊。小九看见此景,用尽全力扑向大汉,枪响了,子弹擦过杜励昊
的臂膀,射到了对面酒馆的玻璃上。杜励昊拉过小九就跑。
被追了几条巷子,终于摆脱纠缠,小九才看见杜励昊的西装已经浸出了血迹。“你受伤了?”小九微颤着声音问。
“废话!”
“我们去医院!”小九立即到路边拦车。
上了车,小九不会英语,只能让杜励昊给出租车司机报地址,“bel-air”杜励昊冷冷地对司机说。这个英语发音小九知道,就是他们下榻的酒店名字,她吃惊地望着杜励昊,却没有多说话。
到了酒店杜励昊立即给自己进行包扎,幸好只是擦伤,问题不大。小九没有经验,只能听杜励昊安排:倒热水,找医药绷带。杜励昊退去衣物,用热毛巾轻轻擦拭伤口。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小九突然看着杜励昊裸露的肩膀发呆。
他的肩上没有痣!他真的不是呆少爷!小九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帮忙,发什么呆?”杜励昊低吼。杜励昊缠绷带,需要小九帮忙。
“哦!”小九回过神,赶紧接过杜励昊手中的绷带。
包扎完毕,小九收拾房间里的杂物,杜励昊拿起手机与人通话,说的全是英语,小九听不懂,听语气像是在安排工作。
第二天杜励昊让小九呆在酒店,自己外出了一天。
晚上杜励昊回来的时候,略显疲惫,脸上显得更冷,小九不问,只是帮杜励昊换药,然后自己回房休息。
隔日,杜励昊买了机票,两人回国。
在机场候机时,新闻正在播放一则消息,画面是两个帮派的械斗,小九隐隐觉得和那晚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