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主任问你话呢。”一旁的唐威一见战言言一直没有说话，急的直跺脚。
可终究还是没等到战言言说话，便见一保安急急忙忙的从后头跑上前来，隔着老远便大声喊道：“出事儿了！彭主任，田主任，出事了啊。”
一直在一旁守着的田有勇眉头紧皱，不高兴的说道：“瞎特么喊什么！我和彭主任不在这站的好好的，出什么事情了。有人要死了啊？这是华恩医院，要死人那也是小事情。”
保安被批的连连点头，不敢瞎吭声，直到田有勇不说话了，他才抬手指着自己来的方向说道：“两位领导，是真的出事儿了！咱们医院肿瘤科的涂医生，涂石磊他儿子涂笑被人给打了。哎呦喂，那打的叫一个惨啊，还被丢在大马路上几个小时，今儿个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来。”
“哗！”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一听到这事儿立马跟炸锅一样热闹了起来。
“有这事儿？！”彭翔眼睛瞪了起来，作为人事处的管理者，学员在集训期间出了这个事情他肯定是有责任的，何况出事儿的还是院里同事儿的儿子。
这时候，原本站在秦树身旁百思不得其解的战言言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转头，用错愕的眼神打量着秦树，那表情仿佛再问：你，你干的？！
秦树没有回话，只是将那嘴角慢慢上扬，回应战言言一个神秘的微笑，仿佛再用表情回应她，像是在说：你猜，你品，你细细的品。
就是这个笑容，看的战言言身子一颤，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眼前这个与明明与大家同龄但却城府极深的……男孩？不，男人。
“人怎么样，死了？”田有勇焦急的问道，他可是安保负责人啊。
“还不如死了呢。”保安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彭翔当场就火了，指着那保安破口大骂。
吓得保安把头都缩了起来，连忙苦着脸回道：“哎呦喂！主任，我，我说这话不是您理解的那意思。是你没看到那涂笑有多惨啊，浑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是好的，还没有一根骨头是接不好的。送到医院，那骨科医生一根根的接啊，疼的他醒了又晕过去好几次了啊。生不如死。这得是多大仇，才能把人打成那样？”
仅仅是听听描述，在场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在秦树身旁站着的战言言，更是觉得有些冷气在自己身体四周散发。
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在聊涂笑呢，很快大家便听着声音看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推着一担架车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打头第一个是个年纪稍长的医生，看着这架势铁定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得，说曹操，曹操就真来了。这涂医生恐怕是来找麻烦的！”田有勇说出了那人的名号，连忙赔着笑脸迎了上去，隔着老远便大声喊道：
“哎呦，这不是涂医生吗！”
“姓田的，今天我不找你麻烦，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但我要找的是打我儿子的真凶，你最好别拦着，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及同事情面。”涂石磊隔着些距离便抬手指着田有勇的鼻子叫喊了起来。
吓得田有勇立马侧起身子，乖乖给对方让了路，嘴里连连称是：“是是是。”
这样一搞，就剩下彭翔直接面对涂石磊了，他走上前去与涂石磊打个照面，再看一眼担架上的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不正是挨打的涂笑么？哎呦喂，怎么被打成这个鸟样子了？
众人都能清楚的看到，涂笑浑身上下都打满了石膏板，唯一保存算好的就是脑袋了，可也鼻青脸肿，鼻斜眼歪，看上去就跟废了一样，那叫一个凄惨啊。
“这，这是怎么了？”彭翔问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这好好的玉树临风的儿子交给你集训，训着训着你给我搞成这个样子？！姓彭的，我虽然没有你在医院地位这么高，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找院长，找他来评评理。哼！”涂石磊气的高声大喊。
躺在担架之上的涂笑就像是能听明白似的，配合着他爹用极其不甘心的声音发出反抗的呐喊声：“唔，唔唔，呜呜呜！”
“你听听，听听我儿子凄凉的呐喊声。”涂石磊气的直抖索。
“好好好，你说吧要怎么办？”彭翔一头的包。
“我知道凶手是谁，你把凶手交给我处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然后交给JC，让他坐牢去。”涂石磊说道。
“你知道凶手？是我们这的人？”彭翔非常意外，他原本以为对方是来找他麻烦的，这么一问才发现对方是来找凶手的。
这一下让原本心情十分沉重的彭翔内心切切实实的松了一口气，可他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紧锁眉头这样的表面功夫表达自己沉重心情的假象。
“没错。”涂石磊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说到底是谁！竟然做出这样残暴的事情，我们人事处一定会替涂笑讨一个公道；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在留在华恩，也应当受到他该有的惩罚。”彭翔立马回了一句。
“秦树，这个人叫秦树！我儿子清醒时已经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了，打他的人叫秦树。到底哪一个是秦树？！”涂石磊气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龇牙咧嘴的大声喊道，好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一听找的是秦树。
灵颖立马抬头，露出担心的神态。而彭翔、唐威一几人立马来了精神，尤其是那唐威一，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抬手指着秦树便与涂石磊大声说道：“涂叔叔，他就是你要找的秦树！我早就觉得这人有问题了，没想到竟然对涂笑下这样的狠手。前天他们两个就有过争吵，他绝对有打人的理由啊。”
“是你！”涂石磊望着秦树，两眼冒火。他也不多废话，直接抬手指着秦树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好好问问，问清楚了送去交给JC！”
“是。”一群跟着涂石磊来的年轻医生们为了在前辈面前表现，纷纷抢着把袖子撩起来，朝着秦树围了上去。
“你们只会华恩医院的领导，凭什么承担判官的角色？哦，由得人说一句是我，那就一定是我打的了？我还想说涂笑与我有仇隙，找不到凶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呢。”秦树大声喊冤。
“姓秦的，你还敢狡辩？！”涂石磊咬牙骂道。
“涂医生，咱们都是做医生的，正所谓医者仁心！虽说这事儿是让你儿子受苦了，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乱了分寸。什么事儿都要讲道理嘛。”朱祁台远远的走了过来，后头也带了不少人，看着这架势还真有要从涂石磊那抢人的意思。
“这秦树和朱祁台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这姓朱的三番五次出手帮他？”彭翔看的心里疑惑的不行，可朱祁台既然来了，他便不能当成空气，只能硬着头皮笑脸相迎。
哪知道朱祁台横他一眼，说道：“彭主任，你这人事处的副主任干的是什么啊？我们院办给你擦屁股，这是第二次了吧？我看是时候和院长好好说说这事儿，有些人在岗位上不适合，那就得放到底层去好好锻炼锻炼。”
彭翔闻言一愣，吓得不敢说话了。
可涂石磊正在气头上，自然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与朱祁台说道：“朱主任，我不知道你跟这姓秦的到底什么关系。可今天就算是院长他亲自来了，那也得讲道理吧？”
“我与这小子素不相识，只不过是站在道理一方。”朱祁台说道，而在场除了秦树之外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这还不认识？鬼信啊。
“既然站在道理一方，那就让我办了这小子。”涂石磊说道。
“办了简单，可如果冤枉了人不就不好了？上一次那画的事情就是彭翔没做好，差点把人家名声都给毁了。这次事情就更大了，那我作为院办的负责人那更得把控清楚，为院办负责，为华恩负责，也对院长的信任负责啊。”朱祁台说道。
“秦树打的，那是我儿子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错吗？”涂石磊说道。
“涂医生，我想问下你儿子是真的看到了我的脸吗？”秦树问道。
“没有看到。你打他的时候用麻袋把他的头给蒙起来了，但是他听出了你的声音，并且你也承认了！”涂石磊大声说道。
“哦，我还真是个傻子，打你儿子都已经把他头给蒙起来，还傻乎乎的让他听出了声音，还承认就是我打他？那我把他头给蒙起来，不是多此一举吗？你不觉得这很不符合逻辑吗？”秦树双手一摊，反驳了这么一句。
涂石磊一下哑口无言。
“涂医生，朱主任！秦树这嘴啊那跟说相声的人有的一拼，而且他奸诈狡猾，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万一就是故意要大家这么想，所以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唐威一立马加入了战场，跟着涂石磊一起要对秦树落井下石。
“对，对！我看威一说的就很有道理。”哑口无言的涂石磊立马朝着唐威一投去感激的目光，反对秦树嗤之以鼻，冷声说道：“还好有威一在，不然我差点被这小畜生给绕进去了！牙尖嘴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祁台看向秦树，问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在宿舍吗？”
“不在。我昨天和战言言同学出去吃饭了，我们两个聊得特别投机，一下子忘了时间，早上才匆忙敢来上课。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战言言。”秦树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战言言。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集中在了战言言身上，好像问题也回到了原点：秦树和战言言是不是一起呆了一个晚上？至于到底是把酒言会到天亮，还是干了什么，大家都觉得没必要细问了。
“言言，你是老领导的女儿了。你与涂叔叔和唐叔叔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肯定不会为这么一个外人胡说，你就放心大胆的说清楚，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一直在一起？”涂石磊与战言言好像很熟。
“是啊，言言。你说话叔叔们都信，女孩子家也不要拿自己的名声乱开玩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彭翔也立马加入了逼问团。
所有人这时候都竖起了耳朵，在等着听战言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