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陆伊人拔高了声音。
“陆伊人，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真的如此相信你母亲吗？你母亲说的话就是真相吗？”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母亲枉顾我的性命，如果她第一时间忙着救治我，我现在肯定还好好的。”
“言少霆，我自己的母亲我自己清楚，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少来污蔑她。”
自家老太婆不是个善良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尤其她是修行的人，这种的做法那是造孽，徒增业障，她绝不可能这样做。
“陆伊人，在一个母亲面前，自己的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性命与她何干，哪怕这个人是为了救她女儿才落到这个下场。”
陆伊人深呼吸一口气，“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不希望再次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陆伊人，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天真，你去问问你母亲，她到底隐瞒了你多少事情。”
“言少霆，这种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自有我知道的途径，别把自己身边人想得太简单了。”
陆伊人彻底的不想说话了，她现在心口还被一股悲伤之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知道这人不是乔湛，她也懒得应付他。
两人就这样在办公室沉默的坐到了放学，然后约着周老师一起去了学校外面的川菜馆吃饭。
小餐馆已经开了好多年了，陆伊人记得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整个店面都重新装修了，面积扩展了两倍。
周老师笑道：“这可是你们熟悉的老味道了，这家餐馆的老板一直都没换，还是原来那个味道，我记得你们读书那会最喜欢往这里钻了。”
“周老师，你都知道啊。”
“那可不，乔湛是我手里的王炸，校长每次开会都叮嘱我，一定要留意你们俩，可千万别让你们惹出什么事情来。”
“周老师，那你是跟踪我们啊。”陆伊人有些无语。
周老师白了她一眼，“说跟踪就过分了，我只是多关注你们一点点，我发誓，就那么一点点。”
后来发现这两个孩子乖得很，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谈恋爱，但是他们俩其实还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不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看着就跟关系好的同学一样。
老板娘看到他们的时候，愣了一下就认出他们了，“是你们啊。”
陆伊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板娘你还记得我？”
“我记得你们，你们读书那会经常到我这里吃东西的。”
“老板娘你记性真好。”
老板娘笑笑，“不是我记性好，是你男朋友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次都要交代我不放香菜，少放花椒，多放醋，说你不太能吃麻，只喜欢吃醋。”
“不是说一次，是每次都说，还经常吃过饭就在餐桌上给你讲题，我想不记住都难，很少看到像你们这样爱学习的小情侣。”
陆伊人鼻尖再次酸涩，确实是这样的，乔湛可不会特意挑场合，逮哪儿都能随时给她讲题。
尤其是遇到考试的时候，吃饭都不放过她。
她的学习成绩都是在他叨叨叨的声音中提高的，动力就是她烦了，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周老师忍不住看了一眼言少霆，只见他面无表情，她轻轻咳了一下，“老板娘，把菜单给我，我们来点菜吧。”
“哎，我真是的，只顾着和你们唠嗑，都忘记正事了，今天一律给你们打八折，你们随便点。”
每人轮流点了两道菜，三个人六个菜，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大多时候都是陆伊人和周老师在说。
周老师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知道陆伊人的丈夫另有其人，刻意的避过了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葛，也没有去打探，和陆伊人聊起了诗和远方。
听到陆伊人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周老师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的很，一个人也敢去环游世界。”
“有什么啊，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坏蛋不敢打我主意的，你看我不是安然回来了嘛。”
“回来了就好，老师很高兴见到你们，以后有时间多回学校走走。”
“放心吧，周老师，我会的。”
重走一遍当初的轨迹，虽然难受了些，但是还可以克服，没想象中的那么吓人。
周老师下午还有课，吃过饭聊了会天就回学校了。
陆伊人送言少霆回家，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下车的时候，言少霆再次道：“我说的话你可以去找你母亲求证。”
“言少霆，你给我闭嘴，我忍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不是乔湛，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不管你为了什么，我不允许你把脏水泼在我妈的头上。”
“你说什么？”言少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陆伊人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我说你绝对不是阿湛，你也就只能迷惑我一时。”
他就是捏准了她希望乔湛活着的心，才一时间扰乱了她的思路。
她的阿湛，看她的眼神绝对不会如此冷漠，也不会不吃辣椒，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但是基本的生活习惯不会变。
她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乔湛真的已经没了，没了快20年了，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言少霆嘴角勾了勾，没有否认，“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他准备了很久，原以为能够迷惑住陆伊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
“言少霆，既然你不是乔湛，我也懒得和你周旋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言少霆冷笑道：“陆伊人，你是在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怕，你怕你知道的事情和真相完全相反，怕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所以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以为这样就能逃避真相了。”
“言少霆，你少自以为是了。”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说完，言少霆直接朝着小区里走去。
陆伊人气得捶了两下方向盘，然后开车离开。
她真的是太不冷静了，这么快就摊牌，白白折腾了这么多天，关于这个言少霆的底细一点都没打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