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向那打晕晃儿的人。huo
身材高大魁梧,容貌算不得出众,最多只是算看的过去,身上却是满满的痞气,绝对是属于那种放街上所有姑娘都不会想搭理的类型。
小婵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棍子,吞了吞口水,只见他上前朝小婵嘿嘿笑道:“事情办妥了么?”
说着,身子朝小婵又靠近了几分,近的小婵都能闻到他身上那有些重的酒味儿。
“应该是……妥了。”
她如今与这个男人是站在房子外面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妥儿她还真的是不知道搀。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婵,亮了亮手中的棍子吓唬了她一番,见小婵的身子轻轻晃着,竟大笑了出来,踢了踢脚下的晃儿说道:“这个就交给你了,里面的人,就交给我吧。”
将棍子扔到一旁,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小婵蹲下身子闭着眼睛一个劲儿地跟晃儿说抱歉。
她也不想的,可她也没办法。
屋内,顾青青正喝完茶,猛地听见门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疑惑道:“是晃儿跟小婵么?”
不对,晃儿跟小婵从来不会这么没规矩。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越发沉重的脚步声。
顾青青警惕地想站起身,可才站起来不久,就发觉身子似乎瘫软了一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竟这样直直地摔倒在了床上。
“哟,比爷还心急啊,啧啧啧,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这一回,她终于听见声音了,声音中带着许多轻浮的成分,顾青青不自觉的朝一旁挪了挪:“你是什么人?”
晃儿与小婵若是在的话,是断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男人进来的。
一听到这话,男人笑的越发猖狂,朝着顾青青走了几步说道:“爷是你相公啊……别怕,爷一会儿保证好好地疼你,保你再也不会问这种蠢问题了。”
顾青青握了拳头,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方崎教她的那些招式,以及方崎说的那些话。
——“你如今只是没了眼睛,将来难道真的要被人害的没了性命才知道后悔么!”
可是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连带着的,就是身体的温度都在升高。
顾青青突然怕了起来,难不成她真的要被人害的体无完肤了才知道后悔么。
一只手缓缓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顾青青使尽力气将头往旁边撇了过去。
“哟,性子还挺倔的……如今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吧,待会儿有你求爷的时候!”
顾青青暗道不好,她如今别说是身子发软了,就连意识都快要被吞没了。
身体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心里的不安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那只手从脸上摸到了脖子,眼看着就要滑下,顾青青咬紧了唇,哀求道:“别……”
她如今已经累到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了么……
“装什么矜持啊!爷这百香散就没失效过!”
他的手正欲滑下,一道血雾倏地喷了出来,拿过一旁的遮盖物,将顾青青的身子掩了住,一条结实的臂膀顿时从上面落了下面。
速度快到男人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落到地上那只手的时候,猛地反应过来,仰天大叫了一声。
顾青青没多少感觉,只是身子一味的难受,越发的热了起来。
男人的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的越发响了起来,转头看着这个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居然敢动我!哪条道上的!”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直接把他手砍下来的!
“你这是自找的!”
黄谟冷冷的开口,手中长剑片刻都不容缓的攻了上去,男人的缓和能力倒是不错,迅速朝着边上闪躲了开来,躲开了这一剑。
黄谟倒是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想法,拿着剑步步紧逼,薄薄的唇吐出两个字:“解药!”
“爷我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岂是你一个鼠辈就可以指手画脚的!”
顾青青的身子有些不太安分的动了起来,一直在喊着热,黄谟的神色越发的差了。
剑身抵在了男人的喉间,声音低沉道:“解药!”
将剑身往前挪了几分,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男人有些被吓到,目光盯着那把剑,只是感觉喉咙间的剑有抵进去了几分,忙开始求饶了。
可这药根本就没有解药,这一时半刻的……让他如何是好……
抵在脖子上的剑倏地挪了位置,待男人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胳膊直直的掉落在他的正前方……
“我说我说,这是百香散,没解药……”
剧痛不断地从两只胳膊的断裂处传来……他的吼叫声顿时响彻了这整间房子。
不过很快的,声音便消了下去,男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比较深的伤痕,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
黄谟蹙着眉头将顾青青打横抱起,楞是没让她沾到半分血迹。
感觉到怀里的温度越发的高,黄谟换了间干净的房间,将顾青青放到床上,一张脸沉的都能出水……
只见顾青青的脸上一片绯红,由着温度高,就连身子都有些红了起来。
黄谟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翻,用手轻拍了拍顾青青的脸说道:“青青……快醒醒……”
顾青青这儿晕的迷迷糊糊的,只是隐约感觉听到了黄谟的声音,脸上冰冰凉凉的,似乎十分舒服……
顾青青伸手将那手握住,放在脸上来回的蹭。
黄谟的脸红了,喉结上下滚动的频率越发的频繁了……
“相公……”
顾青青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而黄谟却是愣住了,这种时候,她想的还是他么?
“嗯,我在。”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耳鬓厮磨,原本有些焦躁的顾青青倒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只是那身体的热度仍在增高,整个人烫的就跟暖炉一样。
两只手紧紧的抱着黄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青青,我会照顾你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顾青青听到。
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手开始解着腰带,室内的温度也在急剧的增高中……
顾丝丝回到云锦娘娘庙前的时候,找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却都没有看到黄谟的身影。
难不成是等的久了先回去了么?
不会的……黄谟从来都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的……难不成……是出事了么……
顾丝丝在云锦娘娘庙前等了一夜也没见到黄谟的身影。
一边宅子里,一间屋子里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尸首,左右两个臂膀分别在两边无规则地放着,屋子大门内,躺着晃儿与小婵两个人,而另一间屋子里,床上躺了两个人。
女子白皙的肌肤裸露了一部分在外面,男子一只手紧紧的揽着她,一双眸子蕴满笑意看着她身上或深或浅的吻痕,心情极好。
女子嘤咛了一声缓缓醒了过来,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顿时传出女子的一声尖叫。
男子揽过她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有哪儿不舒服?”
照理说……这百香散的药效应当是没什么后劲儿的。
顾青青支支吾吾道:“黄谟……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昨天应该是跟晃儿他们出来了的……这种时候,黄谟不是应当在他自己的府里么!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而且,按照她现在的感受来说……她好像还没穿衣服,一旁的黄谟似乎也是这样……
“你怕什么?昨天贴上来的人,可不是我。”黄谟无辜地眨了眨眼,手轻轻地将她有些乱的头发捋了捋。
顾青青冷静地回想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情。
正沉默着,黄谟突然慵慵懒懒地说道:“你莫不是将我吃干抹净了就装失忆吧……”
黄谟今儿个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只手不安分地伸了进来,顾青青的脑海中蓦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皆回忆了起来。
“那个是不是还有个男的?”
她如今想想都是有些害怕的,昨天那种情况下,可后来怎么变成黄谟的……她倒是没多大印象了……
“怎么?你认识?”
耳垂被轻咬了一下,黄谟原先比较好的心情顿时消散不见。
顾青青吞了吞口水,感觉他的手逐渐往上忙说道:“不认识!你……你,你别这样……”
顾青青如今才发觉……她虽然身子不难受了,可似乎依旧是使不上任何力气……
“嗯?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青青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
她……她昨晚是说什么了?
“你莫不是想赖账?”
顾青青不敢点头,却是在心里默认,她正有此意。
不过……
“晃儿跟小婵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们两个还不进来。
说到这个,黄谟冷哼了一声:“我如今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何对她们两个如此执着,一个没什么用,还有一个,亲自设计陷害你。”
晃儿虽说忠心,可毕竟是没什么脑子,跟着小婵一路无脑地来到这么个地方,还没待多久就被人打晕。
至于小婵……竟然亲自害她还将陌生男子带进去……
听黄谟这么一说,顾青青可算是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她原先还在想怎么身体会变成那个样子,现在想来,她昨天并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是刚到的时候喝了一杯小婵给她递的茶……
可她分明没待小婵有哪儿不好的啊……怎么会这样……
“一会儿我命人将她们带回去,你亲自罚。”
他平常只忙着生意上的事,对下人们也不怎么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多多少少有些责任的。
“我觉得如今还有件要紧事。”顾青青使了使劲,发现力气还没恢复多少的时候继而道:“你什么时候起来?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太好。”
不论怎么说,如今别的事情她感觉都是可以延后讨论的,唯独这件事情,还是挺紧要的。
“孤男寡女?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休书。”
莫不是她的认知里夫妻睡在一张床上是个很奇怪的事情?
“不用在意那些细节,你且说你什么时候准备起来。”
被褥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她实在是不想再这样下去然后脑海中再回忆起来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谟朝着顾青青的方向挪了挪,清晰的感觉到顾青青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得逞地笑容道:“自然是要一起的,你若还想再温存会儿,我倒真的不介意。”
顾青青努力深呼吸着平复着如今的心情,亏她空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如今连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实在是太没用了些。
门外似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顾青青甚至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晃儿亦或是小婵,可谁都不是,脚步声在门口便停了下来,顾青青看不见,黄谟却是清晰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屋外站着,一只手举在那儿,一副想开门又不想开的模样。
黄谟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随意穿戴了下便将门打了开来。
门外的女子一双杏眼微红,顾青青躺在床上,一时之间不知该叫晃儿好,还是该叫小婵好,片刻之后,她突然开始庆幸那一刻还没有开口。
“原来夫君与姐姐在这儿,害我在府中担心了一夜。”
顾丝丝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了。
她在云锦娘娘的庙前等了一夜,今早才回去,问了冬画并没有小婵回来报信的消息,也没有那个魁梧男子的消息,再加上黄谟一夜未归,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匆匆带着冬画赶到那座宅子前,看到门内晃儿与小婵时,脚下像灌了铅一样重的抬不起来。
“将晃儿带走。”
顾丝丝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了下心情,朝着冬画吩咐道,待冬画将晃儿抬了起来时,她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一间屋子里躺着那个魁梧男子的尸首,她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朝着一旁的屋子里去了。
所有的房间门几乎都是开着的,只有这间的屋子门是关起来的,她站在不远处,似乎还听到了黄谟的声音。
准备推门的手顿时愣在了那儿,她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敢进去看,她怕她不仅仅是好不容易安排的计划都失败了,就连黄谟,都开始转向顾青青的阵营了。
就那样呆呆地在门口站着,直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黄谟的衣衫有些许凌乱,不难看出是刚刚才换上的,而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便正是顾青青。
她倒还真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丝丝,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顾青青躺在床上没多大的反应,左右是正主过来要找麻烦了。
顾丝丝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既想佯装做一副无事的样子,又有些委屈与辛酸在其中。
她还在想着要如何与黄谟说说这事儿,黄谟便先她一步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黄谟虽然宠她,一直以来也不愿意相信府中一些事是她做的,可在顾青青这件事上,他不信也得信了。
原本昨夜还只是猜测,那么今早看到她如此淡定地出现在这个地方,便顿时坐实了他的所有猜测。
顾丝丝从前也算是温婉可人,大方得体,对花鸟鱼虫皆是十分地有爱心,他最想不到的便是,她如今竟然会对顾青青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害她?”杏眼中的水雾更甚,顾丝丝抬眸看向他:“你如今的心,都偏向到她那边去了么?”
“丝丝!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黄谟的语气有些愠色,她都做出这种事情了,竟还说是他偏心!
“你要知道,她即使再不受宠,好歹也是黄府的主母,你这样害她,丢的可是我黄府的颜面!”
他不敢想象他晚到一会儿的场景,更加感说道:“你将她赶走了?”
黄谟嗯了一声,继而开始替顾青青找起了衣服。
“她一个姑娘家,你这样未免太狠了些。”
拿衣服的手微顿:“若你一个姑娘家没了清白,对你算不算狠?”
顾青青沉默了,这话,她确实是没法接。
“照你这般说来,我觉得你的处罚倒是有些轻了。”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的清白确实是毁了,即使对象是黄谟,她依旧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那么既然如此,按照黄谟的说法来看,他不过是将顾丝丝赶走,这惩罚怎么能够拿来抵消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被褥被人掀开,瞬间一股寒意袭来,他冰凉的手覆上:“你这是觉得我毁了你的清白?”
这语气明显地透露着不善,顾青青很想点头应一声是,可如今动弹不得加之眼睛看不见,不免的有些怂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黄谟倒也没对她做些什么,只是替她将衣服一件件地穿了起来,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弄的顾青青多多少少有些后怕。
待到穿衣完毕,一直沉默的黄谟终于开了口:“青青,我于你,真的就那么不堪?”
“黄谟,若是没有发生中间那些事,或许你在我心里,还是个英雄。”
将她从火坑中解救出来的英雄,而且还三番两次的帮助她,这份恩情她不否认,可也不会将这些拿来与他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来弄个比较。
身子被人打横抱起,黄谟抱着她走了几步,蓦地突然说:“我记得我那儿似乎还有让人失去记忆的药,要不然……我们重新开始。”
“晚了。”
有些事情,要么就不开始,要么开始了就别犯错,不然若是有朝一日想起,那后果定然是比失忆前还要痛苦的。
“我同你说笑的,哪会有这种药。”
若是真有,他怎可能会与她商量着说。
江南城坊间开始流传起了一个问题,这富可敌国的黄公子,究竟是喜欢大夫人的多,还是喜欢那小妾的多?
这头一日还带着小妾出来游玩,这第二日又抱着大夫人在街上若无其事的走。
身边能有两位如此貌美的女子,真是不知这黄公子究竟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顾青青重新回到黄府,这个地方她离开过三次,却像有魔咒一般地每次都逃不掉回来的命运。
不过这一回,她却是认命了,有了前一日的教训,她倒是真的再也不敢乱跑了。
黄谟给她重新安排了几个丫鬟,小婵也被带了回来交给她处置,左右她也是横不下心,便放手让她自生自灭去了,可晃儿,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黄谟也应承着顾青青派了人去帮她找晃儿,做错事的毕竟是小婵,与晃儿无关,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放心的。
黄家少了个二夫人的事情却奇迹般的没人提起,顾青青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之前的生活,偶尔黄谟会过来陪陪她,见她不理,便又去忙自己的。
那约莫是七八天后的一个黄昏,她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发呆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了动静,顾青青应了声让那人自己进来,可动静……却突然消失了……
---题外话---=,=
下面开始精彩的高,潮部分啦!
不出意外的话!
今明两天顾青青的事儿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