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很确定,北堂傲此刻一定不在屋里,毕竟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性子沉稳,好静,最恨屋里咋咋呼呼,有丝毫打扰他清静的声音!
此刻屋内闹得这模样,若他在,必要呵斥,甚至怒目相视……
怎么办?
这种事儿只能干一次,却不能来二次,北堂家多精明,这一路的家仆,今儿是安安静静,可谁能保证,她一走,他们不会后一脚就去那边通风报信
北堂家的家仆,世代从北堂家还是塞北响马起,追随北堂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可谓是北堂家养家了的狗!
想到就这么离开,女帝难免有些心不甘。
可此事又不宜声张,她只能静默了片刻后,再抱着一丝侥幸问脚下,低声问看似头儿的奉箭:
“你们夫人呢?”
“回皇上,夫人天不亮就已出门,说是衙门里有事儿!”奉箭脸朝土,丝毫不敢将脸抬起半寸。
这说跟没说有区别吗?
下达密令的就是她,本欲将驸马那个大傻子从蛟儿身边支开,自己入夜再悄悄过去,无奈近侍卫一个个噤若寒蝉,就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毕竟夜黑风高,蛟儿那小子又是个蛮牛,手比脑子快,误伤很是难说!
于是思来想去,大家觉得还是先从北堂傲这边下手更妥当,毕竟北堂傲有前科在身,而今夫妻貌合神离,他肯定不会像战蛟那么冲动,甚至会傻头傻脑,口没遮拦跑去皇太后哪儿哭诉,弄得自己一身骚
最后,什么便宜都没捞着,还让皇父当禽兽一般骂得抬不起头!
所以嘛,大家一直觉得,公主要想得手,让他服服帖帖地承宠蒙龙泽,头一次需得下药,让他第一次就体味到了皇上的好与勇猛,这后面不请,他也自动自发地往龙塌上躺,自觉自愿地求龙宠
毕竟,他婚前就乱七八糟的,关于他的婚前韵事,宫内不同版本的好几箩筐,还一个比一个香色诱人,令人垂涎三尺,就是大家都不得其门而入而已!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皇上也觉得大家说得有理,大外甥那些个婚前爬墙,败坏男墙的龌龊事,不说多,看他和驸马那头一胎就可以佐证
爹爹的,一算孩子的受孕时,居然能推到这小子躺在棺材里的时候
躺在棺材里诈死都不耐不住寂寞,当了爹,可见,他小子没躺进棺材前,营帐内的生活又是多么地混乱
而且还没人敢管!
皇上私心里觉得,和战蛟有问题的,绝对不只慕容嫣一个,弄不好那次营里的女人们都有问题,不过是慕容嫣恰好模样好,出身也好
当年宫里的命师就说,战蛟命犯桃花,必祸乱宫墙……而今宫墙难保,反正军营是让他先乱了!
既然,皇上觉得众心腹分析得有理,而让公主速速就寝的方式又机会多多,犯不着出宫涉险,那么看似好啃,却常常苦无机会的北堂傲,就首先纳入了女帝今儿的涉猎的范围
柳金蟾不在家!
虽然在也无用,但有她在,心高气傲的北堂傲绝对不会轻易就范!
但……
若北堂傲看似聪明却又有点聪明过了头,所以,只要他独自端坐在内屋,被她闯了空闺,习惯于谋定而后动的他,必然不敢声张,甚至,还会为了他的闺誉,乃至北堂家的清誉,以及他儿女将来的名声……
他即使一千个不愿意,憎恶,也会默默地选择屈从,然后继续保持沉默,沉默到她对他不再有兴趣为止
他和慕容嫣的事就是个例子,打死也不承认!
至于柳金蟾嘛
女帝不觉得她是个有骨气的女人,甚至,她觉得柳金蟾看似聪明,但没有廉耻,所以绝对是个可以为了高官厚禄,可以屁颠颠将自己男人送到她榻上,然后又高高兴兴接回去,继续过日子的鼠辈
毕竟,她而今不傻不痴,却娶了北堂傲,还和北堂傲养了孩子,就可以看出她为了名利,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得下的,男人算什么?廉耻她都没有!
所以……
大家,乃至皇上都一直觉得,得到北堂傲唯一的障碍,想来就是北堂傲本人
当年委身固然有可能是青春懵懂,被慕容嫣蛊惑,毕竟哪个少年不怀春?
然,他自出了这事儿后,可谓是性情大变,一直过着苦行僧般自我虐待的禁欲日子,直到……
他憋出了病,便宜了柳金蟾,固然是真,但他自嫁了柳金蟾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却是没出过半点不好的传闻,就是柳金蟾差点被自己的风流玩死了的时候,据去的宫人们说:
北堂傲是真的伤心欲绝,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贤夫之相,看不出一丝作假,可见柳金蟾当他是摇钱树,他却是一心一意想要和柳金蟾做夫妻,想当个好男人,好父亲!
提到这“好男人和好父亲”几个字,女帝就嗤之以鼻她要的要的男人,岂能有这种心思?
蛟儿那孩子,乱成性,她没有弄进宫的打算,但北堂傲……他近来来觉得,收来陪她享受晚年岁月,倒是个稳妥的人儿!
既然存了这心,那么先占有北堂傲就变得有点迫不及待,毕竟,自己决定要要的男人,就不允许别的女人再染指了!
抱持着这样的心思,女帝今儿不得不说有点焦急,尤其难得的机会,却扑了空,倘或引起了北堂傲的警惕,那么再想得手,就是难上加难了,除非……
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不愿意想这个除非,毕竟女儿比男人重要!她眼下还不想把她当弃子,摊出来直接与皇后谈判!
于是,女帝,就顿了顿,站在奉箭身边又停了片刻,试探着问道:
“那你们爷什么时候回来?”她不介意多等等!
奉箭心口一窒,不但多想,赶紧继续匍匐在地:
“回皇上,小的不知!”
“嗯?”还敢跟朕卖关子?
女帝陡然倒竖起了两道浓浓的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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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m14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