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新的记忆告诉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竟然来过这里!
而且我似乎还是跟一个什么人一起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在此之前,我对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怎么可能会来过?
一时间,我的额头上瞬间又布满了冷汗,这次的记忆非常多,但好在并不混乱,渐渐的,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来龙去脉。八 一中文 w八w w.
时间已经不清楚,但距今绝对不短,因为记忆里我和那个人来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我们在这里住了下来,他开始打井,而我则每天都在周边转悠着,还经常拿着一个蓝光罗盘,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不久后,他打出了一个方圆近两米宽的大井,而我在井边又立了一根石柱,还在上面画了很多古怪的纹路,然后又在井里放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也不知道从哪抓来了一只大虫子,套上铁索放到了井里。
而后,我又用阴沉木做了七个大盒子,盒子里装着五行令旗,在井里布置了一个五行困灵锁!
记忆翻到这里,我心中一秉,我忽然想到了先前把小煦背出来时,意识到的那点不对是出自哪里了,五行困灵锁的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令旗才对,怎么会是人的尸体呢?
但相对来说,这个问题我现在已经不看重了,这些记忆里有一个令我胆寒的信息。
我继续翻下去。
当我布置了困灵锁后,又在井口边,刻下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符咒,并亲手撒了上朱砂,然后我开始从外面运回一些奇怪的石头,以及一些特殊的木料。
渐渐的,我从井口边开始,6续的往外摆放着石头,不时再插上一些木桩,又在中间做了一块木板墙,钉上了贪狼阵图。
最后又在最外围埋下了十八颗石头。中文w小w小w .一8小1一z八w.
就这样,这片空地中多了一口井,以及一些乱石木桩,还有一面木板墙,看上去十分滑稽。
可第二天,当我们一觉醒来后,这里却已经变成了一片青砖老房区!
空气冷得刺骨,可我额头上的冷汗却密集凝珠,这里,里里外外,竟然都是我亲手布置的?还有,这里的青砖墙,木屋竟然都是一夜之间变出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从之前的那段记忆里,我知道,这里是三百多年前,康熙所指派的一个奇人所建,难不成那个奇人就是我?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岁?
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最开始时,在外面的青砖老房区里,我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狂奔过一次,但却没有撞到过任何一面墙,那么是否可以用来解释,这里其实都是假的幻境呢?
想到这我伸手用力敲了敲身后的墙面,入手坚硬冰冷,这他娘的绝对是真实的青砖没错啊。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充斥着惊惧,恐慌,匪夷所思,十分混乱。
忽然,远处的那团黑气中,突然传出了一声非人非兽的大吼,紧接着,一道丈长金芒一闪而过,黑气开始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一个上身****的身影,几个纵跃来到了我身前。
是墨镜男,不过他上身的衣服却已经烂成了面条,希希拉拉的挂在身上,他的肌肉很健硕,但周身都是一些细小的伤口,血迹满身。
我不敢和他说脑海里记忆的事,只能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他却摇了摇头,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后才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进入这里,是谁带你进来的?”
我心里真是欲哭无泪,心说这他娘的都是老子一手摆弄出来的,能进来还有什么稀奇的。中文w w一w.
不过嘴上却是老实说道:“我叫林言,是一个叫古静的女孩把我骗来的。”
但他听了我的话后,眉头明显皱得更深了:“你姓林?”
我点了点头,他似乎对我的姓氏很诧异。
但他却并没有再追问什么,又道:“那古静呢?”
我指了指远处的那口井,“她去了那口井里。”
他微低着头,沉静了片刻后,忽然又看向我,语气很严肃。
“你是不是能看懂这里的格局?”
我心里一跳,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木纳的点了点头。
“那只阴噬被祭练成了尸馗,本命精魄不在这具躯体里,这样即使把它剁成肉酱,它也还能行动伤人,你能不能看出它的本命精魄藏在哪里?”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莫名的一松,我忽然很怕他知道我脑海里记忆的事,怕他把我当成妖怪。
只是当时的我可不知道,要是那时我将一切都对他讲出来,那么后来也将会省掉太多的麻烦。
我再次飞快的翻阅着那段记忆,试图看看能不能从里边找到什么线索,很快,我又记起来,当我最后布置完所有阵法格局后,又在贪狼阵图下设置了一个神台供桌。
供桌上的那块四方青石也是我放上去的,它叫青元石,乃至阳之物,专克阴邪。
那个人不知道从哪抓来了无数的阴魂,其中不乏还有道行高深的鬼王,我开始慢慢炼化它们,把它们分别镇压在了各阵死门,留做看将,而那块青元石就是镇压它们的关键所在。
并且,我还在那块青元石的背面刻上了那只大虫子的缩影,它的本命精魄就被我打在里面。
记忆翻到这里,我依然难以置信,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可脑海里的这些信息却又是这般真实,我没有对墨镜男直说,而是浅显的提起那块青石。
“我先前过来时,走过一间小屋子,里面有一个神台,上面供奉了一块青石,那块青石应该有古怪。”
他皱眉略做沉吟。
“我拖着它,你去把青石带过来我看看。”
他话刚说完,远处忽然又响起了一声大吼,这时周边的黑气已经消散殆尽,那只大虫子又再次浮现了出来。
只不过它此刻的模样,却直看得我肚内翻腾,反胃欲呕。
它的半边脑袋垮下来拖在地上,只剩下一点皮还连着,但上面的七八只眼却还能动,齐齐转过来死死的盯着我们。
另一半脑袋里流淌着黑粉相间的粘液,还有一大坨类似于脑子的软组织在不停的蠕动着,周身上下数不清的刀口,满身都流淌着粘粘的液体,它的脚也只剩下希希拉拉的十几根还挂在身上。
当黑气散尽,那只大虫子又再次向我们冲了过来,残破的身躯行动起来诡异中带着滑稽,仿佛这里是它的禁地,生人入内,将不死不休。
墨镜男一声冷哼,提着金刀又迎了上去。
我不敢迟疑,那个杜门通道离我就五六米远,我把小煦搬到一个角落放好,撒开腿就往通道里跑去,很快,我又再次来到了那个屋子里。
那块青石依然还在供桌上,我两步跑过去,刚想抱走青石,忽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如果按记忆中的信息来看,这块青石乃是镇压这里一切鬼物的关键所在,那么一旦移动这块青石,那这里的鬼物将不再受制,那岂不是百鬼出行的局面?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知道,这里何止才一只绝地极煞,当年我至少镇压了十几只在这里!
现在我也明白了,先前那只绝地极煞为什么想借我的手动这块青石,一旦青石移位,它将不再受阵法所困,虽然不一定出得去,但至少不用一直守着那个死门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设计,把大虫子的精魄藏在青石里,又把青石设计为镇压之物,如果想消灭大虫子就必须要动这块青石,可一旦动了青石,我们将要面对的,或许就是暴乱的鬼群了,两者皆为死路。
我心底暗骂,当年我他娘的是怎么想到这么损的招的?
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还是抱起青石,往外面的场地跑去。
毕竟眼下的麻烦是那只大虫子,再说,先前的那只绝地极煞不是也说过怕吗,那应该就是怕这只虫子了,二者间明显是大虫子要厉害很多,自然是先对付它了。
更何况,我的血似乎对阴邪真的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不管是那只绝地极煞还是小煦,都对我大有顾忌,相比之下,那只大虫子可要危险得多。
我抱着青石极力狂奔着,最开始时,我心里还捏了把汗,幻想着是不是刚动了青石,立即就会有无数的鬼怪突然冒出来呢。
不过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直到我又再次回到那片场地时,我也没看见半只鬼物,倒是场地里又再次弥漫上的一股黑气,让我有些错愕。
我心说这大家伙是章鱼吗?没事就喜欢喷黑雾,先前我还以为这黑气有毒,可我和墨镜男在里边呆了半天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那这黑气有个屁用?
但由于黑气的关系,我根本看不到墨镜男在哪,只能压着声音试着喊道:“英雄?墨镜哥,你在哪?”
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忽然,我的周边响起了一连串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着,而且数量应该非常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