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禁为之神色黯然。孟家老祖孟安,突然问道:“那叫陆平的小子真的只是筑基中期修为?”
洪正光道:“是我洪家老祖亲自探知他的修为,应该不会错。数年前老祖将他带到妙灵庄时,他还只是练气四五层修为,直到他逃走也不过练气九层修为。就算他这数年间偶有奇遇,这修为能突破到筑基中期,也已经算是造化不浅。”
孟安缓缓点头,道:“如此说来,洪天贤弟殒落之事,多半还是那不曾露面之人做的手脚。”
说着转头像上官放道:“上官放,你且把洪家老祖殒落那日所见,原原本本再说一遍给我听,不要有一点疏漏之处。”
上官放忙躬身道:“上官放遵命!”接着,便把他跟随洪天到了通云峰后所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直说到洪家老祖洪天殒落,陆平让他带话警告洪家。
正厅中除了孟家老祖孟安是元婴修士,其它几位家主与家族长辈也已是结丹修士。但听上官放说起那暗中相助陆平之人,也都不禁为之心寒。那洪天在四大世家之中,修为怕只是在已然突破元婴的孟安之下。可是在那暗中之人面前,竟然毫无一点办法,硬生生被逼着与自己的本命法宝合体,舍命一搏,最终却还是难逃一死。这陆平请来的帮手修为实在惊人。
孟安静静听上官放说完洪天殒落那日的所见,双眉也不禁微皱,低头沉思不语。众人见他不说话,也都不敢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孟安,似是都在等待他的定夺。
孟安沉思良久,终于抬起头来,道:“所有的事都是因那陆平而起,看来咱们只有找那陆平讨还公道。”说着目光扫向其它三家家主道:“三位家主可有什么主意?”
洪正光道:“我洪家与那陆平小贼不共截天,望老祖看在与我家老祖数百年交好的情分上,为我洪家作主。”
孟安轻轻点头道:“我与洪天,情如兄弟,且我两家同为天鹰四大世家,这报仇之事,洪世侄便是不说,老夫又怎会坐视不理。”说着,又把目光看向上官无为。
上官无为见孟安望向他,开口道:“既然有老祖出手,我上官家自然是以马首是瞻。但是那陆平身边的暗中高人,修为深不可测,不知老祖可有何对策?”
孟安微微一笑,道:“那陆平所请的帮手,既然自始至终都不肯现身,想来必有原因。以老夫猜想,要么此人是在躲避仇家,不然就是我等认识之人,所以才不便显露真容。”
说着略一沉思,接道:“如果他是在躲避仇家,在通风云峰他已然出手,想来必然不会在那通云峰久留。如果他是我等认识之人,这青云之地,能胜过洪天贤弟的,无非只有寥寥几人而己。而这几人,有你们众多结丹修士相助,老夫自信足可应付。”
这时,孟占庭突然道:“可是那陆平放出话来,说他栖云派开派祖师已然是元婴中期修士,且有宗门势力相助。我们冒然出手,会不会惹怒那栖云派开派祖师?”
孟安微微一笑,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显出一付悠然之态,问道:“洪家占了通云峰数年之久,那栖云派祖师可有现身?”洪正光忙道:“我洪家占了通云峰数年,直到日前那陆平前来,其间并无人过问。”
孟安笑道:“那陆平言道,他栖云派开派祖师已然是元婴中期修士,而与洪家交手却请了旁人相助。这栖云派祖师是否存在,实是犹未可知。纵然那栖云祖师真的存在,怕是也懒得管这小小的栖云派。不然这栖云派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
孟占庭又道:“那暗中相助陆平之人,难道没有可能便是那栖云派开派祖师吗?”
孟安依然淡淡笑道:“一定不会是他,如果那暗中之人便是栖云派开派祖师,他修为已然是元婴中期,又是为门派讨还公道,又何必一直隐身暗中。”
听了他这一番言语,厅中众人都不禁连连点头。徐圣躬身道:“老祖一番话,扫去晚辈等心中诸多顾虑。还请老祖示下,我等愿随老祖前往栖云派,灭杀陆平那小子。一来为洪家老祖报仇,二来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天鹰四大世家并非是可随意招惹的。”
众人正自热血沸腾,突然厅外传进一句淡淡低语,道:“你一直老老实实的待着,怎么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满口胡言,难道闲活的命长。”
厅中众人闻言,都是面色大变。但当众人心念扫到那说话之人,又都不由一愣,那说话之人,明明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在这有十多位结丹修士在场,更有一位元婴修士坐阵的孟家。一个区区筑基修为的小辈,竟然敢口出狂言,实在让在场众人有此诧异。更诧异的却是,他一个筑基小辈怎么会出现在孟家内宅之中。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未动的孟家老祖孟安,突然开口道:“既然有高人驾临我孟家,我孟家实是蓬筚生辉。不知尊驾可否现身一见?”
四大世家家主等众人,听到孟家老祖之言,都不禁心中为之一震。以他们的修为,只是探知厅外之人是筑基修为,孟家老祖所言的高人自然不会是他。而那孟家老祖口中的高人,他们在场众多的结丹修士,竟然没有一丝发觉,其修为定是远高于他们,这让他们又怎能不惊。
孟占庭抢先走出正厅,来到院中站定。其它众人也都紧跟而出,立于他身后。大家放眼四顾,见在院门处暗影中,正站立一人。二十余岁年纪,相貌清秀,神情从容,一衣青衫,负手而立,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众人。
徐圣见到此人,上前一步怒道:“你是何人?刚刚口出狂言的可是你这小子?”
那立于暗影中的青年也不答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众人身后的上官放。上官放一见此人,不禁心中更是惊恐。忙在众人身后轻声道:“他便是栖云派的陆平。”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都在心中暗道:刚刚自己众人还在提起他,怎么他便来到了这孟府之中。刚才自己众人所言,看来已然全被他听了去。
此时陆平虽然只是一个筑基修士,可是给众人的感觉却显得高深莫测。再加上忌惮他身后的高人,十余位结丹修士,竟然一时不知所措,都呆愣在当场。
孟安这时慢慢从正厅中缓步走出,目光看的却不是陆平,而是注视着陆平所立院门之上。看了片刻,孟安突然微微一笑,向着陆平身后院门之上拱手一礼,道:“尊驾既然到来,可否现身一见,孟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却听一个无比娇柔的声音道:“不愧是元婴修士,看来我想不现身都不行了,众位还请恕灵嫣不请自来之罪。”说话间,院门飞檐之上一阵虚空波动,凭空现出一条曼妙的身影来,正是灵嫣。
灵嫣身形刚刚现出,便突听四大世家众人中,有人惊声叫道:“是她!”众人回头看时,惊叫之人原来是孟家的孟占园。此时的孟占园双目吃惊的望着灵嫣,一脸的惊恐之极。
孟安突然轻轻咳了一声,孟占园像是被人重重掴了一巴掌,一下从失神中惊醒过来,面露愧色的向孟安躬身道:“老祖,她就是曾经与那小子出现在天鹰城之人。”
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都明白,灵嫣便是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位由妖兽化形而成的美女,这不禁让众人心中更为震惊。
孟安虽然心中也是一震,可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依然面带微笑的向灵嫣道:“原来姑娘乃是灵妖之体,但不知姑娘与这位陆平小哥是和关系?”
灵嫣也还以嫣然一笑,微一颔首道:“小女子灵嫣,先前曾受过陆公子相助之恩,是以一直以来追随陆公子,以报他曾经相助之情。”
孟安一听,不禁心中郁闷,但却还是笑着道:“但不知我天鹰洪家老祖洪天殒落,可是姑娘出手所为?”
灵嫣轻声道:“洪家的那个洪天,是陆公子出手击杀,他家的那个小姑娘和那边的上官小子都是亲眼所见,阁下不信,可以去问他们。”说着,嘴角挂起了一丝调皮的笑意。
一旁的洪正光突然怒声道:“如果不是你,就凭他一个筑基修为的小子,又怎么能击杀我洪家老祖?”
灵嫣还是一脸笑意,缓缓看向洪正光,轻声道:“莫说不是我灭杀了那洪天,便是我灭杀了他,又能怎样?”她语音中依然平静无波,而语气中却已然杀意尽显。洪正光被她气势所慑,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对答。
孟安接口道:“姑娘修为自然了得,但在我人族中,姑娘肆意杀戮,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灵嫣笑道:“我已然说过那洪天并非为我所灭,我只是保得陆公子无恙,以报他曾经相助之恩。你等偏要给我安上个乱杀的恶名,可是想与我为敌?”
在场众人见她口中虽然满是霸道,强硬之词,可是声音却依然柔美动听,让众人明明有想与她一战之心,可是身体上却好像又发不出一丝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