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分头行动,老爷子说林十七在二十五年前就已失踪,看来从安置好大眼睛后,他就没再出现,没再联系家人。
他什么时候去的地下城,什么时候到的墨西哥,怎么找到第一颗水晶头骨,这中间发生过什么,谁都不知道,能肯定的是,十五年前他还活着,近十五年间他的去向成谜。
至于他为什么不再出现,甚至断绝和家人的联系,我大概能猜到,秘密组织一直在寻找水晶头骨,林十七自然是重点监视对象,如果和家人保持联系,只能让他和家人处境更危险。
去白家的路上,我对汪少说:“林伯父已经失踪十五年,想了解他的行踪,也太悬了,根本就没有希望。”
汪少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但我们必须试一试,不然没有丝毫出路。”
“对了,唐巴希亚会不会知道他的去向?”
汪少摇摇头:“在墨西哥时,我已经问过他,他不清楚。”
纯真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说:“姑妈的问题更难办,二十五年她就不见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看比林伯父的希望还渺茫。”
“汶冰阿姨一定是去找林伯父了。”汪少说。
“这应该没错,如果现在他们正好在一起最好。”
仔细想想,林十七若为白汶冰着想,就不会联系她,茫茫人海想找到一个人,没有任何线索,简直是白日做梦,再加上林十七满世界跑,白汶冰想找到人,根本不可能。
那时在墨西哥山区的小木屋,我们并没发现女人生活的痕迹,所以初步判断,当时他们两个人并没团聚。
白家也是一处四合院,比林家院子还要气派,纯真夸耀说,白家祖上有人做过军阀头子,从旧社会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年风雨动荡,家底能完好保留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我们径直来到第三进院子,面前是一连排房间,其中一间房门紧闭,上了锁,还是那种旧式铜锁,这大概就是白汶冰的房间,偌大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问纯真:“你们家人丁不旺?”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开始一把把尝试:“我们家现在只有我爸妈和我,还有一个不知去向的姑妈。”
“爸妈都在上班?”我问。
她嗯了一声,接着锁芯发出“咔嗒”一声响,纯真将锁取下来,推开房门,一股灰尘飘了出来,我捂住鼻子向里张望了下,家具全部落了厚厚一层灰:“这房间二十五年间一直没打扫过?”
她皱眉望向里面:“自从爷爷奶奶过世之后,就落了锁,没再打开过。”
想起林十七整洁如新的房间,对比之下不禁感叹,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与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果真是不一样。
“这房间里会有线索吗?”我率先踏进房门。
“不知道,和姑妈相关的就这么一个地方。”
我四处看了下,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客厅,右手边还有一个房间连通,大概是卧房,如果有私人物品,应该会放在卧房,我们要从信件、笔记之类的东西入手,才有可能发现相关线索。
三个人在客厅翻了翻,没发现什么重要东西,便一头扎进卧房,卧房不大,陈设也不多,最显眼的是墙边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不少文件,看这样子,白汶冰也是读书人。
“汶冰阿姨不会是林伯父的同学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纯真一脸惊讶。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说这也太老套了,八十年代谈恋爱,大概也就这么几种情况,那个时候能有这么多藏书的女孩子,肯定学问不小,自然而然让人联想到这种可能。
柜子里的书大多集中在学术方面,有用的信息不多,翻了一阵子,我问汪少:“我们是不是找错了入手点?这样网撒的也太大了,要不我们在电视上发个寻人启事怎么样?”
汪少拿起桌上的相框看了看,微笑着递给我说:“太招摇了,我们最好不要暴露下一步的行动。”
这么说也对,我接过相框,上面是一个甜美温婉的女子,鹅蛋脸,一字眉,目深如井,正对着镜头微笑,纯真凑过来:“怎么样,我姑妈是个美人吧?”
“美人,你们家专出美人。”我逗趣道。
她嘻嘻一笑:“闻人哥,你的审美没跑偏。”
汪少呵呵一笑,指着角落里的小箱子问道:“纯真,那个箱子的钥匙有没有?里面装了什么?”
纯真摇头说不知道,三个人凑过去,我拿起箱子晃了晃,听动静里面好像有不少文件,这种私人的箱子,一般只有本人有钥匙,我问纯真:“家里有没有开锁工具?”
她还是摇头,汪少比划了下:“钳子之类的工具也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放着。”
汪少从口袋掏出蝴蝶刀,是他常用的那把,开始用刀刃割这把挂锁的锁梁,没一会竟然完全将锁梁切断,将箱子打开。
我不禁感叹这把蝴蝶刀锋利如星屑古剑,他解释说,这把刀确实材料特殊,但是比起星屑古剑,还是稍逊一筹。
箱子里全是白汶冰的私人信件,多数来自林十七,三个人也顾不上什么隐私不隐私,将所有信件落款日期挨个看了一遍,全都在八九年之前,也就是林十七失踪之前。
收信地址五花八门,看来俩人经常分开异地工作,纯真说白汶冰的工作和林十七差不多,都是做野外科考。
想从二十五年前的信息中,找出与现在相关的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我心里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纯真从箱子底翻出一本泛黄的厚册子,打开看了一眼,咦了一声,接着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汪少问她那是什么,她嘿嘿一笑:“言情小说。”
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白汶冰的日记,顿时无语,纯真站起身,拿着日记本就往外走,临走撂下一句话:“我去外面晒太阳了,顺便检查下这日记里的内容。”
“你可别偷懒,纯真同学。”我朝她喊道。
她头也没回道:“你们也仔细看下信上的内容,说不定会有重要发现!”
我和汪少面面相觑,一人抽出一封信仔细看起来,科研人员写出来的情书就是不一样,至少没那么酸。
我是看不得那么酸的东西,真会起鸡皮疙瘩,几封信下来,依然没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汪少那边情况一样。
我将手上的信装回信封,刚放回箱子,就听到疾走的脚步声,接着纯真拿着日记本冲了进来,我看她这么激动,忙问怎么了,她一脸兴奋指着日记本:“有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