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半夜,车在路上逆行也是件危险的事,何况车速又那么快。
这个速度继续开下去,只要遇到凹陷的路面,或者车轮爆胎的话,我和梦雄根本来不及反应,俩人的小命就直接玩完。
梦雄提醒我集中注意力,我心中怒火难平,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皮卡一路疾驰,我几次加速想跟上去,都未能如愿。
一路惊险,几次差点撞车,两辆车的距离时近时远,始终僵持着,将近一个小时过去,车已经驶进了京郊,再往前估计要到河北地界。
前面的皮卡看我们紧追不舍,大概觉得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便将速度放慢下来,经过一片荒草地时,直接一个转弯驶下公路,最终急刹车,将车头摆向我们,停在荒草丛中。
我将车停在距其五米之外,两辆车的灯光交织在一起。
这一停下我终于看清楚,皮卡的驾驶者居然是黑衣人,头上还带着那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
他淡定从车上走下来,一把甩上车门,正了正帽檐,口罩男也从车厢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他身后,两个人在车头前站定。
我和梦雄自然不甘示弱,也冷静下了车。
现在是二对二,要打架我自然是没把握,但这种情况下要我逃走,我绝对做不到,输了身手也不能输了胆魄。
“梦雄,二十年不见了。”黑衣人突然开口如是说。
我一愣,黑衣人认识梦雄?听这话,俩人还是旧相识,二十年不见,我去,合着上一次见面,两人还穿开裆裤呢。
梦雄波澜不惊道:“没想到再次相会,竟是这种情况,北极。”
北极,黑衣人的名字?听着不像真名实姓,倒像是个代号。
黑衣人语气冷冷道:“虽然现在我们走在不同道路上,但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吧。”
梦雄冷笑一声:“爷的大门,可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的处世原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们对我的人做了什么,我便要讨回来,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梦雄说的斩钉截铁,口罩男似乎感觉受到了挑衅,跨出一步就要朝我们走过来,却被北极伸手挡在身后,停了下来。
“我们并不针对你,这一点你心知肚明。”北极冷言道。
梦雄不以为然:“针对我的人,就是针对我。”
北极这话,潜台词就是说,他们派人监视也好,窃听也罢,针对的只是我和大眼睛一行人,因为口罩男这两次出现在梦雄工作室,全都是因为当时有我在场。
“他们是在针对我。”我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
北极轻蔑的瞟了我一眼,接着看向别处:“你不应该再掺和进来,现在收手,对你和你的朋友都有好处。”
“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不知死活的小子。”
我想开口反驳,却突然想起金子失踪的事来,忙问他:“我们的朋友,是不是在你们那?”
这一次他看都没看我,直接否定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朋友,我们没做过那些卑劣的事,以后也不会做。”
“我不相信。”爱书屋
北极冷笑一声:“既然不相信,何必来问。”
说完,他便要转身往回走,口罩男跟上。
这时梦雄道:“我是来讨债的,今天讨不回来,谁也别想回去。”
北极停住脚步,无奈只好给那口罩男使了个眼色,口罩男当即明白,转身就朝梦雄走过来,看样子是要比试一把。
不过那么个小喽啰,怎么能是梦雄的对手,没出三招,口罩男就被梦雄制服,梦雄也真是说到做到,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开的声响,口罩男闷哼一声,竟没有惨叫出来。
见梦雄放了手,他便一脸痛苦,扶着胳膊退了回去,技不如人,自然甘心受罚,没有半点怨言。
说实话,那一声“咔嚓”,光听着都让我觉得胳膊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记住这句话。”梦雄对那口罩男说。
北极打开车门,扶口罩男上了车,口罩男额上已经渗出汗珠来,紧闭着双眼,一声也不吭,还算这小子有种。
皮卡发动,很快驶离了荒草地,见那车灯的光影越走越远,梦雄便招呼我上了车,他给汪少拨了通电话,两个人便匆匆往医院赶去。
路上我问梦雄:“你和北极竟然认识?”
“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我和北极,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三个人关系很好,只是后来分开了,自从那次分开之后,我们就无缘再见,一直到今天,我才又一次见到他。”
“另外一个小女孩?是不是也是品红色的身体辉光?”
“没错,她叫青焰,你见过她?”
“见过一次,在祁连山的冰川之下,她现在可是个大美人,那时候他和北极在一起,两个人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梦雄微微一笑:“北极和青焰,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诶?梦雄,你羡慕吧?”
“羡慕什么?”
我偷偷一乐,调侃道:“要是当初你们没分开,跟青焰青梅竹马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你。”
梦雄转过头来,接着扭了把我的耳朵:“你小子,想的也太歪了,我看是你有那个心思吧。”
他这突然的动作,手劲可真不小,我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晃,车身直接一摆,差点开到马路下面去,旁边就是一条河。
我忙辩解道:“这回是你想歪了。”
虽然梦雄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我知道,他和北极、青焰相处的那段时光,就发生在秘密组织内部。
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却成了对手,提及小时候与二人的相处,能看出来,当时的大部分记忆,一定是快乐的。
“北极”和“青焰”这两个名字,其实是秘密组织里的代号,“梦雄”也是代号,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所以被救出来后,何远征就一直沿用“梦雄”这个名字。
到了医院我们得知,我和梦雄一离开,汪少便将小陈送了过来,现在已经做完一些相关检查,复位手术还没做,一切在等医生的安排。
见小陈情绪稳定,没什么大危险,我和梦雄最终放了心。
梦雄安排我和汪少先回了林家,剩下的一切由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