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斗篷“呼”的一声从石球内飞出,直冲到我们身后,紧接着回过身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这一下我看得仔细,面前确实是一条空斗篷,斗篷左右对襟闭合的严严实实,帽子内黑的像无尽的深渊。
大眼睛一下抽出星屑古剑,顺势迎面一剑横扫过去,斗篷的帽子和主体瞬间分离,先后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股水汽竟凭空出现,伴随着嘶嘶声,就好像冷水泼在了烧红的铁板上,很快弥散殆尽。
我回头一看身后的石球,更多黑影正在靠近表面,马上就要冲出来,另外两颗石球情况同样危急。
“它死了吗?”我望向地上的斗篷。
汪少道:“应该是这样,雷泽,你们快离开石球。”
大眼睛见数不清的黑影正在逼近,距离太近只会让自己处于劣势,便和我一道退到了汪少身旁。
“这东西的死穴在脖子上吗?”我语气急切的问。
“没见过的东西谁也不知道。”
我心中一阵慌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又握了握手中的匕首,接着就见前方石球中同时飞出三条空斗篷,嘶吼着径直扑向我们。
大眼睛两下便将斗篷斩落,但前方斗篷未落地,后方斗篷就又冲了出来,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恶灵们不断从石球中猛冲出来,就像烟火炸开的瞬间,一个个冲到空中,静止了那一霎,便当即朝我们冲过来。
整个房间满是刺耳的尖叫声、惨叫声,夹杂着“呼呼”的斗篷飘动声。
情况混乱,我已经没心思关心那俩人在干嘛,只见一条斗篷从石球中冲出,一下飞到高处,直直向我俯冲过来。
来不及多想,我挥起匕首就刺了过去,一刀刺在斗篷上,里面居然是空的,恶灵猛地向后一闪,刀锋在斗篷布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是躲了这么一下,它便再次向我扑了过来,我学着大眼睛之前的做法,等它靠的足够近时,一刀划向恶灵脖子的位置,可惜匕首没有星屑古剑那般锋利,这一刀仅仅是划开了一道浅口子。
恶灵微微后仰了下,紧接着便要俯身扑向我,慌乱中,我一把抓住斗篷,另一只手同时将匕首捅了过去。
因为斗篷里面没有实体,所以这一刀就像刺在了空气中,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往里捅,还是怎么着,却见斗篷狂乱抖动起来。
这斗篷大概是恶灵的软肋,一看有戏,我忙两手配合,将斗篷左右两襟扯裂开来,一道黑影随即升腾了出去,手中的斗篷同时垂落。
我随手将斗篷丢在地上,抬头一看,那黑影原来是一团人形黑雾,只有头部轮廓,脖子以下没有固定形状,随恶灵的运动不时改变着形态。
没了斗篷的保护,这恶灵痛苦的嘶吼一声,竟无视我,当即一个转身直奔石球而去,可不知怎的,它一下下撞在石球上,试图再次返回极寒地,却始终没能如愿,就好像这开口只能出不能进。
没时间看事情进一步的发展,又有恶灵冲过来,这一次我心中有了底,看样子只要没了斗篷,这些恶灵就不能长时间待在我们的世界,于是直接丢了匕首,迎过去一把扯开前方的斗篷。激情
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我往石球的方向瞟了眼,正见一股水汽翻腾,刚才那家伙已经挂了,头上黑影惨叫着奔石球而去。
虽然不断有恶灵化作水汽弥散,但周围斗篷还是越来越多,我正准备迎战飞过来的恶灵,却不知为何眼前忽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忙转着圈四处打量起来,周围是彻底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刚才自己明明就在那房间中,怎么突然间就到了这里,再说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一丝光都没有。
我又大喊几声,依然没人回应,安静了没两秒,那种惨叫声再次传来,这次我听的明白,怪声只是一个人的惨叫,是个男人。
摸了摸四周,什么都没有,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脚下居然也是一片虚空,连地板都没有,而且这里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寒气已经快要逼近骨髓,我的手脚开始麻木。
不能坐以待毙,我试探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发现可以移步,便尝试往一个方向走,除非这里无边无际,不然肯定能走出去。
我心中没底,这种诡异的地方估计不能按常理推断,果然,印象中自己一直在朝一个方向走,可许久之后还是摸不到尽头在哪。
嘶……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边琢磨,一边用手去摸口袋,寻思着之前匕首被我丢在了地上,眼下口袋里只剩一把枪,实在不行就开一枪试试。
谁知刚把枪掏出来,周围突然一亮,紧接着我脚下一空,失重就落了下去,但很快着地,定睛一看,眼前正是那青灰色地板。
未等抬头,什么东西就披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识去看,身上竟然是一件斗篷,恶灵身上的那种,再一抬头,汪少和大眼睛正站在我身旁,俩人身上全披着斗篷,帽子戴的规规整整。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正想问上一句,就见汪少冲我做了个噤声手势,忙及时闭了嘴,目光扫到周围,不由心中咦了一声。
这房间中飘满了空斗篷,奇怪的是,那些恶灵似乎看不到我们一般,只是在附近游荡,并不扑过来攻击。
我满脸疑色望向他俩,汪少指了指进来时的入口,便开始往那里移步,我完全摸不着北,只能跟这俩人一并走了过去。
果真如大眼睛所说,恶灵们只在房间内游荡,并不飞出来,十几分钟过去,它们一个个陆续钻入石球中,重新形成石球上的道道黑影,之后黑影逐渐变淡,最终消失,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汪少慢步走到入口前,我心中疑问一大堆,追上去问道:“你们做了什么,那些恶灵怎么变温顺了,最后还全部离开?”
汪少扯了扯斗篷:“我们什么都没做,是这斗篷的功劳。”
我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斗篷能将我们身上的生气遮掩住,那些恶灵因此无法发现我们?”
“对,神奇的斗篷。”
说着,他还笑了笑,就好像在跟小孩开玩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