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中≯文≯w≤w≦w<.<8≦1﹤z<w.”常玉柱低着头,双手渐渐紧紧地攥起拳头。
常玉锦却一点都不领情,转过身面对着波光粼粼的大河冷冷地说:“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常玉柱抬头望着那个美丽的背影,这么多年,他就是一直这么望着它,却从来没能有机会靠近。酒精和愤怒在他头脑里不断地燃烧,终于他瞬间失去了知觉,头脑一片空白。
常玉锦的挣扎,哭喊,求饶在常玉柱的脑子里混乱地响成一片。他的耳朵就像钻进了千万只蜜蜂,不停地“嗡嗡”作响。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却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常玉柱就像念着魔咒一样,嘶哑地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直到耳边只剩下了大河“哗哗”的水声。
常玉柱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棒子一样,猛地清醒过来。他震惊地看着常玉锦那张铁青肿胀的面孔,她充血的双目圆睁,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张开的嘴巴里,一条肿胀充血的舌头伸在外面,整张脸完全失去了了平日里的清丽。
常玉柱浑身倏的一下降到了冰点,他颤抖着拿开掐住常玉锦脖子的双手,由于掐得太用力,关节都几乎不能展开,常玉锦洁白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几道红色指印。
常玉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连滚带爬地跑到河边对着河水狂吐起来。一阵翻江倒海,直到他将整个脑袋深深埋进水里,才停止了疯狂的感觉,一下子清醒起来。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常玉柱从刚才的狂乱中醒来,却又陷入另一种狂乱。他瑟缩着转头看向常玉锦的尸体,她衣衫凌乱,红色连衣裙几乎被撕成碎片,洁白的身体上到处是血红的抓痕和咬痕。
“不,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常玉柱呐呐自语着,神情呆滞地看着仿佛遭遇过一只猛兽袭击的常玉锦:“是她,都是她逼我的……她伤了我的心……我太伤心了……太伤心了……”
常玉柱彻底崩溃,趴在河滩上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常玉柱被身下冰凉的感觉惊醒。他抬起头来,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河水在他睡着的时候涨潮,已经淹没了他一半的身体。
常玉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急忙抬头去看,却哪里还看得见常玉锦的影子。常玉锦躺着的地方水已经齐腰深,她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常玉柱茫然地坐在河边,直到太阳升起来。他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河面,突然有种侥幸。河水冲走了常玉锦,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常玉柱这么想着,走回了村里。很快,常新山就现常玉锦失踪,村里人都帮着寻找,常玉柱也假装帮着找。
但是就在常玉柱以为事情就要过去的时候,那天晚上受伤那小子找到了他,威胁常玉柱说知道是他杀了常玉锦,让常玉柱给他弄一千块钱,否则就举报常玉柱。
常玉柱立刻慌了,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他找到了自己的伯伯常新杰,和盘托出整件事。
常新杰先是非常震惊,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常新杰比常玉柱想象的更冷静。在问清楚了常玉锦确实被水冲的不见了踪影之后,让常玉柱不要吱声。那个受伤的小子,自有常新杰去处理。
就在常玉柱跟常新杰坦白事情的第二天,常玉锦的尸体从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地方被人现。常新杰立刻带人将尸体接回来,回来的时候动了手脚,给尸体穿上他们准备的一条一模一样的红裙子,然后说是常玉锦自己出去玩溺水身亡的。
但是万事有一纰漏,常新杰忙着处理常玉锦后事的时候,忘了那个受伤的小子,那小子见没从常玉柱那里捞到好处,便去偷偷告诉了正处在极度悲伤之下的常新山,说是常玉柱杀了常玉锦。
常玉柱本来就有点神经兮兮的,听那小子说了,就疯疯癫癫地找到常玉柱家里去闹事。这一闹村里人都知道了,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常玉柱喜欢常玉锦是村里人都知道的,喜欢不成起了杀心也不是没有。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还不如蚂蚁窝大的小村子,那里经得起这种谣言的轰炸,顿时就乱成一锅粥。
常玉柱心里有鬼,别人都盯着他,他就吓得连门都不敢出。正在家里愁的时候,常新杰找上门来。
常新杰一进门就指着常玉柱的鼻子开骂:“你小子干的好事!现在闹成这样,我还想等搬到新址之后继续选举村长呢,这下都让你搞黄了!”
常玉柱的哥哥常玉民一看赶紧拉着常玉柱跪在地上哭求道:“我们哥俩从小没了爹妈,玉柱这孩子我亲手拉拔大的,不管怎么说,您是我们的亲伯伯,求您救救玉柱!”
常新杰叹口气道:“玉柱是杀了人,你以为是杀了只鸡那么好糊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转移大家的怀疑。”
常玉民不明所以地看着常新杰道:“可是怎么转移怀疑呢?大家不是都知道了。”
“那不也没证据,受伤的二蛋说的那些话,谁会信?那个小子在村里的名气,比粪坑还臭呢。”说着常新杰问常玉柱说:“二蛋手腕上的伤是那天晚上常玉锦砍得吧。”
“是。”常玉柱使劲点着头:“二蛋喝醉了,想动玉锦,没想到玉锦手里拿着砍柴刀。”
“这就是了,那天晚上大家不是都喝醉了?”常新杰说着眼中升起一股狡黠的光芒:“我问过那几个跟二蛋在一起的小子,他们说把二蛋送回家就散了,二蛋那手上的伤口还是他第二天才在村医那儿包扎的。”
常玉柱听着眼睛突然一亮,抬头看着常新杰怯怯地问道:“伯伯的意思,是让二蛋代替我……”
话没说完常玉柱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常新杰一巴掌:“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什么他替你,就是他干的!懂不懂?”常新杰犀利的目光盯着常玉柱:“从现在起,你要再敢瞎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们哥俩从村子里撵出去!”
俩兄弟立刻噤若寒蝉,都低着头不敢做声了。
常新杰冷冷地说:“我们必须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