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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敲了敲门,母亲便出来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母亲拉着她的手,脸色中有点着急也含着痛心的责备。
“我的天老爷,你一个晚上做什么去了呀?你知道我和你父亲好担心的。”母亲说。
“妈,没事的,我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阿娟搂着母亲,安慰她。
“以后不准这么样了,知道吗?”母亲总是疼爱女儿的,看着她搂着她撒娇,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了。
“你爸还在生气呢,你可要小心一点。”推开门,母亲又不忘抽跟在身后的女儿交代一声。
“知道。”阿娟有点怯怯的,低声地答应一声。
走进客厅,阿娟看见父亲捧着一张《国际时报》,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在看着。《国际时报》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够揣摸到在时报后面会是一张怎么样的冷冰冰的严肃的脸。她想回避这张脸,于是放轻脚步,想偷偷地加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回来。”她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时报后面传出来。父亲永远是长着两双眼睛,一双眼睛看着报纸,一双眼睛用来洞察他想了解的一一切。阿娟觉得,她永远逃不出父亲的眼睛。
“昨晚干什么去了?”时报后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地冷峻,让阿娟感觉到她是在无边的荒原上逃匿时突然遇到了一个蒙面大盗般的透心凉,刺骨地凉透了她的全身。
“和一个朋友在一起。”阿娟颤颤地回答。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父亲从来不会转弯抹角地,就总是这样地直入主题。阿娟真想不通父亲原来是怎么样跟他的学生做思想工作的。她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给学生做思想工作的艺术,更没有那耐心。
“男的。”阿娟也不知道回避他的问题,她揣测父亲问这个问题想听到的答案就是要一个男的。
父亲把时报拿下,露出了他的眼睛,那眼睛里射出来的光像两把刺刀,齐刷刷地向她射来。
阿娟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
“和他在一起了?”父亲淡淡地,语气依然很冷。
“没有。”阿娟如实回答,“昨天他的一个朋友喝醉了,我就和他一起把那个朋友弄到他家里了,很晚了,所以就没有回来吗?”
“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次,他陪我一起去韶山画红杜鹃的。”
审判没有结束,但法官与被告一时间僵持了。在家庭这个法庭上,你是无法分清楚法官与被告到底谁是正义谁是非正义的,审判者与被被审判者永远没有谁是谁非的这个概念。所以,当一个话题摊开来又无法取得正确的解决办法时,唯在僵持着,这才是最现实的一种方法。
“来来来,喝茶吧。”母亲泡了豆子芝麻姜盐茶来。
母亲往往就是父女这间的溶解剂。当父女之间僵持不下时,她总是及时地走到什么中间来,拉出你的手,拉出我的手,让你我手握着手再交个朋友。
当然,而母亲所得到的往往是不正当的待遇,父亲骂她,女儿都是你惯的;女儿不理她,你就喜欢和父亲一个鼻孔里出气。习惯了,就当是他们父女俩的出气筒吧。能做好一个出气筒,在一个家庭来说,那是一门艺术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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