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1)

苏凝醒来的时候,上官连城早已走了。

她觉得无聊便在牢房里活动着身子,伸展着腰肢。

这身子实在脆得很,那一声声关节的扭动得声音也很是响儿。

旁边的牢房有一声嗤笑,和一声:“白痴。”响起。

苏凝侧首望了一眼说话的声音的来源,正是那隔壁刚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还满脸胡渣的上官齐,老实说她用了好长时间从他脸上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苏凝觉得不忍直视的揺了揺头,大失所望,想当年上官齐虽不是走那样貌路线在长安城里混,也是靠着几分飘逸愣是在一群盛世美颜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今呢,瞧瞧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是满脸胡渣,且那瘦弱小身板一看就是肾虚,真是有辱!

苏凝渡着小碎步,双手插腰皱眉头:“上官齐,你好歹也算名门公子,落魄至此可不觉得丢人?”

上官齐抬眼看她,眼神里是不屑和厌恶:“你算什么东西?谁准你这么和我说话?”

嗯……那股傲目的脾性倒是不变,欠打得很。

她轻哼了一声:“你与我如今皆是阶下囚,你哪来的傲慢感?同为一个笼子的囚徒,谁比谁的高贵?说得你那牢饭比我多了一个鸡腿似的?”

上官齐的脸色颇是不好看,他重重的“呸”了一声。

“愚蠢的女人,老子就是个阶下囚也比你高贵得多!你什么身份老子什么身份?少给我放狗屁!就那叶相毅见着老子也得恭恭敬敬的给我让路!”说着,他先是有瞬间的呆愣,又反应过来,脸上是嫌恶又是扭曲:“苏小姐怎么也进了牢房,怎么……那位王爷没救你?把你玩腻了?被抛弃了?”

苏凝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便给上官连城对上了号,她沉默了一会,先是猜测了这苏凝本身和上官连城是什么私底下关系,未及得出结果。

便听得上官齐在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极是讽刺,在牢房里很是响耳。

“你以为上官连城真的会看上你?上官连城那人可不会爱人,他只会爱权力!最多也不过玩鲜。不过对于你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吧,这已经是飞上枝头了。”

苏凝觉得上官齐的脑袋瓜子里全是浊水,与其纠缠下去实在无奈的很,她并不想打他。

无奈两手一摊:“高贵的少爷,你说得极对,我无言反驳,你欢喜就好。”

上官齐驽定了苏凝是破罐子破摔,心中不屑又是窃喜自己猜对了。

他勾了嘴角,说得来劲:“我说对了你自是无言以对,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犯贱!”

苏凝蹙上了眉。

“生气了?”上官齐脸上满是阴郁,又带着些许兴奋:“要不你跟了我?上官连城可给不了你名分,我能给你侧室的名分,如何?”

同为上官氏,他虽不为皇亲国戚,但上官的姓乃为先皇所赐,再如何不济,就氏也是比同职的地位高上几分。

苏凝微扭了一下脖子,已经忍无可忍:“上官齐,你想要女人就去青楼找,想要娶妻便去找媒婆,少给我在这放狗屁!”

苏凝越是恼怒,上官齐便是高兴,他脸色甚是扭曲:“我说纳你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了!你以为你什么高贵的皇家贵女?上官连城玩腻的装什么清纯?”

苏凝的脸色很黑。

实际上那一瞬间她心中也没什么恼怒的情绪波动,就是觉得上官齐该打,不打对不起他的那一番话。

于是在上官齐惊诧得一愣一愣时,苏凝已经将那牢杆一拳穿过,然后面无表情的一顿拳头乱捶,将那相隔着两间牢房的牢杆砸得稀巴烂,然后大摇大摆的穿过,上官齐吞了吞口水,结巴着:“你…你想干什么!”

苏凝也不应答他,面上冷漠的很,直接便朝着一直在后退到墙角的上官齐走去。

让人心惊的惨叫哀嚎声将整个牢房都震了震。

据闻,在后来的狱监回忆说,那一日的惨叫声让许多嘴硬的犯人都主动爆了一箩筐的证,破了好些陈年旧案。

——

宋恕之一踏进大理寺,便听得那狱监在与江单道:“那苏凝将上官齐打得全身是伤,鼻青脸肿得厉害,怕是那上官大人也认不出来人了。”

“将人放了吧。”他一踏进。

监狱得了令,便出了门,江单蹙着眉问他:“宋大人,你去何处了?”

宋恕之坐在椅上,捏着眉头神色微疲,连行了两日没有歇息他的头发甚是凌乱。

江单给他倒了杯茶,轻笑着:“宋大人,既是办案你也得好生歇息着,你这可是两日未得入眠?”

宋恕之望了他一眼,喝了茶,疲惫道:“全都别歇息了,案情有进展了,怕是得忙好几日了。”

江单显好奇“噢?”又带上了颇是严肃的神情:“我这也有些有趣的事情告知宋大人。”

宋恕之抬着黑眸望着江单,大概是疲惫的原因,他紧皱着眉头,比平时多了一份肃穆,与他那份独有眉眼惊绝,莫名的生出了些禁气。

江单垂了眼,清咳了一声,转过头朝外喊:“去请婕姑娘。”

外面有人应:“是。”

宋恕之低沉沉的声音在问:“那是谁?”

“春意阁的一位姑娘。”江单拿过宋恕之喝完的茶杯,又给他倒了一杯边倒着:“宋大人,闭一会,人来了我唤你醒。”

宋恕之没有应他的话,反问:“查出前日死者的身份了?”

江单也晓得他的性子,没有多说,只是点了头:“查出来了,是一家古董铺子的二掌柜,名唤刘淄。”

昨日的时候,子郎带着画像跑了整个长安城才将人找了出来,指认出来的是两个小乞丐,且说了亲眼刘淄自春意阁后门进去了。

昨晚他又亲自上了一趟春意阁。

那涂着满脸白粉扭着腰姿的嬷嬷刚说着不认识,被他一连追问下后才改口:“我记起来了,那好似是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吧,我们春意阁人来人往的人流那么大,我一时想不大起来,如今想来,应该是有来过的。”

她一改口,旁上着薄衫的女子便接口:“好似在大堂喝了酒,呆了没一会便走了。”

江单冷笑一声,那紫长的鞭子一挥,旁上的桌子“嘭”的一声碎裂成两半,整个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惊吓了。

“大理寺查案!无关人等请立即离开!”啊湛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大理寺…轰的不一会,整个春意阁的人都跑了。

“哎呀!江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样我们怎么做生意啊?”那嬷嬷着急着跺脚,抖着身子:“各位爷,别走啊。”

“爷,别走啊。”

江单与啊湛如门神站在那里,没一会,人便都跑光了。

“嬷嬷。江某已是好言相对,奈何你春意阁似乎总想糊弄我,让我非常失望。”江单摇着头,神色满是失望。

“怎么?嬷嬷是觉得我江某好骗么?”他抬眸扫了一眼站着旁上花花绿绿的花姿女子们,眼里的一片寒意,与那嬷嬷对上视线时,那嬷嬷的心猛的一跳。

江单来几次春意阁,总是温温和和笑意迎人,让人忘记了他是大理寺少卿,传闻里手段狠毒得很。

嬷嬷干干笑了两声:“江大人…你这话说得,我们可不敢,知道的都与大人老实交代了,绝无欺瞒啊。”

江单虽嘴角含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显得颇是阴气森森。

“噢?那嬷嬷给江某说说那刘淄的事吧。”

嬷嬷咽了咽口水,用那粉红手绢掩了掩嘴:“江大人…你要我说什么啊?”说着瞧见江单的神色越发阴郁,她又道:“那刘淄也就来我们这春意阁几次吧…他是穷光蛋,也就是喝喝酒,让那低下的小女儿陪陪酒就是了,其他的…老奴便不知道了。”

江单坐在一旁,微垂眼没有说话。

那老嬷琢磨着不到江单什么意思,只能试探着:“江大人,老奴可是句句属实,没有隐瞒了,你还想问什么啊?”

江单抬眸望她,勾嘴一笑,突然问:“昨夜江某赎身的姑娘,能带走了吧?”

老嬷一愣:“啊?”

反应了过来,她连笑弯了眼:“当然可以!来人,快将婕楚叫来!”

那是江单那日来找江雪是春意阁里在拍卖初夜的姑娘,临走时,他便大手一挥,将人直接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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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昨天回了趟老家,电脑没带,晚上回来马上更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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