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出了大殿门口,行了没两步。
江单就被宋恕之猛的推了一把,抵在了那柱子上,宋恕之拽着江单的领口,神色阴狠:“江单,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明岚郡主吓了一跳,连上前两步:“宋大人!你别冲动!”
宋恕之那动作十分粗鲁,江单后背被狠狠撞了上了柱子,那口气也没喘上来,被呛得满脸通红。
他笑得有些无奈:“宋大人,轻点轻点。”一边还颇为无奈的朝明岚郡主一笑:“郡主不用担心,宋大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们宋大人是很温柔的人。”
明岚心里呵呵一笑。
“江单!”宋恕之被他那还有心情调笑得模样气得更加恼火了,他那手都快掐上他脖子了:“你找死是不是?”
“宋大人……”江单抬手欲扒开宋恕之拽着他领子的手,努力了一番发现没用,反而发现了宋恕之的手很是滚烫和他的手完全是相反。
“我知道我连累你了,皇上罚你的三年俸禄,我双数赔你可好?你莫生气了。”
“江单你同我装蒜?”宋恕之将牙咬得紧紧,声音低沉:“我问你,为什么不问过我就将那文书呈到皇上那?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今天这么多人在这,你会死的!”
江单闻言低首一笑,他点了点头:“这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急功近利,本想在皇上面前…”
他话还未完,宋恕之便微眯了危险的眼睛,手上一滑,掐上他的细长的脖子。
江单那话就止住了,失去呼吸的他脸上很快便涨的通红,连那眼睛都是红血丝。
宋恕之看着他有些挣扎,靠近了他耳朵,轻声:“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如果说宋恕之不是掐着他脖子的话,江单会觉得他这凑近他耳边说话吹气的东西十分诱惑的。
那旁边的明岚郡主又是吓了一跳:“宋大人……江大人要断气了!”
的确,那江单的脸有些惨白了。
宋恕之才神色阴郁的将江单甩开,江单撞了那墙上,扶着那墙疯狂呼吸。
好一会他才靠着墙,神色颇是苍白的回过神,他望着宋恕之在笑。
衣服凌乱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他咳了两声,语气有些欠揍:“宋大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旁边的明岚郡主微蹙了眉,她怎么觉得……
宋恕之冷哼了一声:“江单,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江单笑了笑,笑得有些无辜。
“都怪大人平日里欺压下官得狠。”江单看着宋恕之脸色越来越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轻易受人蛊惑想立功替你的位啊。”
宋恕之觉得江单越来越赖皮了,且鬼话连篇。
他冷着脸望了江单一眼,转身便走。
他那一眼里有失望,看得江单心中一跳。
他着官服的背影孤独而去让江单微蹙了眉。
明岚郡主望望江单,望望宋恕之远去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开口:“江大人,你没事吧?”
江单侧首朝她朗朗一笑:“没事,宋大人还是疼我的,没下重手。”
明岚郡主:……
——
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龙座上的上官金宇和殿下的上官连城。
龙座上的人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上官连城身上,上官连城只是神色平静的垂眸。
那官袍将他的身影衬得格外欣长和冷漠。
殿里许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连城,你对那份文书怎么看?”上官金宇突然开口。
连城抬眸望着他:“臣相信先皇。”
上官金宇闻言轻笑出声,笑声有些讽刺,在空荡的大殿上有些刺耳。
收了笑,他望着连城道:“朕不相信。”
两人视线相对,深邃一片黑。
连城没有应话。
“先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知晓。”上官金宇自龙座上行了下来,一边道着:“作为一个君王,他做得没错,只是作为父亲,作为朋友,他好似就不怎么样了,你说是吗?”
连城垂了眸:“臣不得论议。”
上官金宇勾唇一笑,行了连城面前起有些无奈:“朕刚坐上皇位时,你还会同朕说说话,怎么这些年反倒是把那些烦人官话挂嘴边了?”
“皇上,这君臣有别,臣可不敢以下犯上。”连城露了浅笑:“若是臣没有了俸禄,我那大哥可不养我。”
上官金宇斜首望他:“朕可不信你没有藏点私房钱。”
连城摇头:“没有了。”
“欸!朕想起来了!”上官金宇望着连城:“朕前阵子听汉月说你为了一个姑娘砸千金寻药?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些年你倒是开窍了一回。”
上官连城摇了摇头:“那只是个小姑娘,臣觉得与她有些缘分。”
“你报上哪家人家的姑娘,朕给你指婚!”上官金宇显得有些激动好奇。
上官连城眼角一弯,似有些无奈:“皇上……臣不喜欢她。”
上官金宇微眯了细长的眼,那眸色意味深长,连城神色淡然与他对视着。
“噢?瑾瑜王妃已死去多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寻个良人相伴才是。”
“那也得臣真心喜欢才是。”
两人说着话,眼神交集间却是深沉的很,试探着。
上官金宇轻笑几声,他叹了口气:“你这人便是执拗,那个丫头都死去了多久了,你不会还念着她吧?”
上官连城只是苦笑了一声,没有应答。
上官金宇颇是惋惜的已摇头:“她倒是个好姑娘,便是投错了人家,顾家姐妹都是受了牵连,只是叛国罪无可恕,父皇恼怒下令诛连全族容不得任何人求情,你也别怨先皇,身为一个皇帝如果对敌军过于仁慈便是对百姓的残忍。”
“臣不敢,臣明白。”上官连城的声音淡漠:“顾家通敌叛国,罪有应得。”
上官金宇深深望了他一眼,抬手微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也听闻最近有逆贼在挑顾家往事,你难免触景伤情,但是顾家一案已盖棺定论,再者先皇已逝世多年,顾家也无后,时间也已抚平一切,此案再提起也无意义。”
上官连城听着瞥了一眼一旁地上的文书,抿了嘴,五官绷得有些凌人。
“倘江单拿的那份文书是真的。”
上官金宇斜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阴沉:“重要吗?”
上官连城望着他,眸光只有漠
声一片,许久才出声:“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