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田博广还能说不嘛。? <[.?c]o>m]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幸福,这个时候也只能背叛姐姐了,再说了,别看自己姐姐说的那么肯定,说坚决别让钟厚进来,可是谁知道她心里究竟是不是这样想的呢。说不定,她这是欲擒故纵,或者说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田博广想起来今天自己姐姐进门的时候,神态举止都有些古怪,心里更是疑惑。看了钟厚一眼,勉强压制下问询的心思,闷声不响的带着钟厚朝里面走。
走着,终于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能不能先把药方给我啊,上次你也说给我的,这次却作为要挟,你要是依旧跟上次一样反悔了怎么办?”
钟厚睥睨着看了田博广一眼:“你要是履行了作为跟班的职责,我会这么对你吗?说到底还是你的不对,哼。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肯定要见到你姐姐才给你药方的,要是你觉得委屈,你大可以取消我们的约定嘛。”
钟厚一副吃定了你的表情,田博广那个郁闷啊,不过他就像是孙悟空,现在已经被上了紧箍咒,再郁闷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认命,继续带钟厚朝里面走。
“大……大哥。”田博广走着,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却看到是田博华,这个最年轻的将军即使不是故作严肃,但是还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那种杀伐果断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
田博华对田博广的招呼只是轻轻一点头,随即目光就注视到了钟厚的身上,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不解。他很快就把这丝情绪给隐藏了起来,对着田博广说了一句:“好了,这里没有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田博广听了这话,如闻大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钟厚了,赶紧撒腿就跑。看着田博广这个样子,田博华摇了摇头,眉头皱到了一处,自己这个弟弟,都三十出头了,依旧这么不长进,也不知道将来究竟要怎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钟厚,来,坐这里,我有话跟你说。”田博华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石凳,当先坐了下来。一边笑呵呵的问道:“钟厚啊,你今年多大了呢?”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钟厚想了一下:“二十三岁了。”
“才二十三岁啊,比我整整小一轮,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真的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田博华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过钟厚可就是满头雾水了,莫名其妙的他跟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年纪是小了一点,不过有志不在年高嘛,只要心里有爱,年龄不是问题。”田博华意有所指的说道。
钟厚更是茫然了,这什么对什么嘛,这位最年轻的将军莫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
“我们田家其实最能干的不是我,而是筱馨,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是命不怎么好,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悲惨了。”田博华有些郁闷的说道。这个年轻将军已经很少出现这样巨大的情绪波动了。
“其实筱馨从小到大,都是很好的,追求的人也很多。可是能被她看中的却是很少,终于在她二十四岁那一年,认识了一个很好的男孩子。他们的感情很好,几乎都要谈婚论嫁了,可是后来那个男孩子去执行任务,却一去就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对筱馨的打击之大,简直出人的想象。不过筱馨始终是筱馨,她宁愿放纵自己的悲伤在极冷的夜里,也不愿在别人面前透露出一丝哀伤。哪怕是她最亲爱的人,也是不行。”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也许你明白,也许你不明白。不过不要紧,你只要记住,我们田家的人,不是你能伤害的,尤其是筱馨。如果她有了什么不开心,我会找你的麻烦的。你懂吗?”
田博华是军中悍将,行事向来强硬,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语气很淡,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还是让人觉得心底寒。田家这个庞然大物的力量,是世人永远无法去想象与评估的。好在田博华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要不然的话,钟厚肯定会感到难以承受的。
苦笑,唯有苦笑。田博华这样说话,很明显他生意知道了什么,不过应该只是猜测吧,倘若他真的有把握的话,此刻就不会是这幅口气了。叹了一口气,钟厚继续向前走去。这里已经离田筱馨住处不远了,院子门上写着的静思轩三个字已经表明了田筱馨的行迹。
推开静思轩的院门,一眼就看到了田筱馨,钟厚愣在了哪里。
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中从来只有喜悦,每个人都会有郁闷的时候。在郁闷的时候,各人泄的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人喜欢大吃一场,把所有的郁闷与哀伤都当成是食物,狠狠的吃进肚子里面去;有的人喜欢喝酒,用酒精将自己灌醉,哪怕是头痛欲裂又怎么样,他只需要一个角落静静哀伤;有的人回去狂奔,只有飞翔的感觉才可以让他把痛苦降到最低,会让他知道自己还有未来还有希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田筱馨的方法无疑是其中比较怪异的一个。
钟厚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没错,不管揉了几遍眼睛,自己看到的都还是那样。一个女人在那里用力的搓洗着衣服!她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卖力,似乎跟衣服有什么深沉大恨一样,整个人在用生命搓洗着衣服。
天寒地冻,盆里的水肯定是冷的,她的白嫩的手在水里面已经被冻得通红,可是她还是不管不顾,依旧不停的搓洗着衣服。似乎感觉到有人,她抬起头来,露出雍容高贵的脸蛋,不是田筱馨又是谁呢?钟厚的面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许久,许久,才张了一下嘴:“筱馨姐姐。”
没有怒,没有痛哭,只有无边的寂静。田筱馨就那样寂静的看着钟厚,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一样。终于,她还是出声了,一句话却让钟厚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她说:“过来,给我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