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我们去投靠少典吧,”黑衣人说,“把皇子和奉天教结盟的事情告知南越国,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这……”中年人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慎重思考起来。
黑衣人继续说道:“奉天教已经是丧心病狂,我们与他们为伍实在是凭空增了许多罪孽,皇子要放手一搏,我们可没必要随他一起入地狱。船沉了,难道还不许跳船吗?”
中年人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权衡,过了很久才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
黑衣人道:“我知道院长在顾虑什么,南渊帝国虽灭,可是其背后仍然有人。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投靠少典,只有少典能与那些……”
“休得胡言。”中年人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那是长远的打算了。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奉天教和皇子的人很快就要赶来,能不能安全脱身还是个问题。”
“这么说院长同意去投靠少典了?”黑衣人顿时大喜。
中年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其余的属下道:“这可是头等大事,你们愿意跟我去见少典吗?”
那些属下齐声道:“属下愿意誓死追随院长!”声音很齐,没有一个人说出半个不字。这些人都是人精,就算心里未必就认同中年人的想法,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说不,一是修为上的差距摆在那里,二是他们是中年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要为中年人效命,要让他们越级向文嘉皇子表忠心可就难了,因为文嘉皇子是不会相信他们的,文嘉皇子自有嫡系属下。
南渊帝国人说话的时候血蟒已经落到了地面上发疯了。
庞大的蛇尾像是风车一样转个不停,凡是被蛇尾刮到的山体都被扫平了,吞天血蟒周围五千丈的范围都是大片的尘土烟雾,只有震震巨响从烟雾中传出。
秦汉站在青铜鼎盖上向下看那血蟒,见到血蟒发威的样子也是颇为心惊,但是他心里更多的是高兴。因为场面越是混乱,血蟒闹出越大的动静来,他寻找阿绣的过程阻力就会少了很多。
“我们都小瞧了这畜生的能耐,”中年人喟然长叹,“这种凶兽的实力分为三个层次,第一是普通状态,第二是狂暴状态,第三是狂怒状态,一种比一种狠,现在它这个状态,武帝以下无人是它的对手。”
黑衣人继续说道:“奉天教已经是丧心病狂,我们与他们为伍实在是凭空增了许多罪孽,皇子要放手一搏,我们可没必要随他一起入地狱。船沉了,难道还不许跳船吗?”
中年人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权衡,似乎是在权衡,过了很久才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
“武帝以下?”黑衣人惊讶不已,“院长您的意思是只有皇子的师父才能压制住它吗?”
“差不多吧。”中年人点头,“而且是中阶武帝以上的人才可以将其收服。”
“啧啧啧……”黑衣人无法置信地看着前方的烟雾,“可是皇子的师父恐怕不会来这里。这里是奉天教主的道场,他不会出手吗?这么久了那边都没有动静,或者说奉天教主也不是这畜生的对手?”
中年人缓缓说道:“奉天教主的实力一直是个迷,但是不会弱了,不然皇子也不会找上他。可是他不会出手的。”
“为什么?”其余的属下问。
中年人冷笑道:“那个人可真是……哼,就算整座红日山被毁了他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这?!为什么呢?”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区区一座破山,毁了能怎样?他的目标可是整个炎河大陆。”中年人说。
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道:“整个炎河大陆?他的胃口有点太大了吧?他奉天教能发展起来完全是借着少典的光,如果不是没人干预,就凭他手下那些入魔的人,随随便便一个武圣便能轻易灭了。”
那个红面紫须的男子万万没想到这一幕的发生,他也被血蟒周围的大火逼得不敢靠近,握着法器的手竟然轻轻颤抖了起来。
“祭司大人怎么还不动手呢?”中年人淡淡地说,“老夫和属下还等着看祭司大人大展神威呢!”
那紫须男子闻言在心里把中年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恨不得立时就一脚踹死中年人,心想:“罢了罢了,老子今天是着了道了,没想到这畜生如此厉害。我要是上了只怕骨头都烧没了。这个老鬼,竟然还挖苦我,哼,我倒要看看你在皇子面前怎么解释。”
中年人是故意说出那句话的,他的目的是想让紫须男子不会对他产生怀疑,让紫须男子还以为他会继续为文嘉皇子效命,因而那句话是有明争暗斗的意思。
秦汉被那阵高温逼得连连后退,几乎要退到了青铜鼎盖的边缘上。他这时开始对吞天血蟒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同时他也对鲸鲨氏族酋长沙猛的话产生了怀疑。
血蟒可以克制住狂心氏族和神谕氏族的高手……吞天血蟒的身体可以达到近千丈长短,吸力无穷,传说可以轻易地吞噬一个武王境界的人……这是沙猛的原话。
可以轻易地吞噬一个武王境界的人,可是看目前的架势吞天血蟒好像连武圣境界的人都可以轻易收势了,秦汉心里嘀咕着。
“算了,不想了,想必沙猛对于吞天血蟒的认知还不够,他应该不是故意骗我的。再观察一下就去找阿绣。”秦汉想着。
在这时,整座红日山中又出现了异象,随着天上的云气都被吞天血蟒吸入了身体中,山脉的高空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山脉正上空是一片黑漆漆的天幕,周围的八个方向却分别显现出八个巨大的红日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南渊帝国的中年人和紫须男子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吞天血蟒继续吸着云气和岩浆,而山脉正上方的那片黑色天幕竟然像是一块绸子一样被血蟒吸入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