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河正因为龙堂把自己的油田物流生意挤掉而愤怒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派到京城去给秦家奔丧的那个代表打來的。
郑万河抓起电话來,沒有说话,等着对方先说话,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这也是他认为,一个大领导应该有的派头。
“老板,这边出了点状况。”代表在电话里一般称呼郑万河都是叫老板,而不会叫他的职位。
“说。”郑万河本來因为龙堂挤掉自己的生意一肚子火,现在有听说京城那边又出状况了,心里就更烦躁了,这几天,东北这边太乱了,他们郑家也太乱了,本來一开始是顺风顺水的,谁知道,就这短短的一个月,就突然开始走背字,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灵了。
“老板,秦家公馆这有一个字条,说‘郑家代表请勿入内,’,这显然是针对咱们的,您说我还进去吗。”代表说道。
“什么,他们门口真贴出了这样的字条。”郑万河一惊,问道,他之所以已经,是因为他知道,秦家要是在大门口贴了这样的一个告示,你把所有去他们家奔丧的代表都会注意到,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会马上被中央的各个领导都知道,包括最高的首长。
他们秦家这么做,是摆明了姿态,要跟郑家死磕,其他的家族看到他们秦家的这个姿态,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那些中央的显赫势力,看到秦家摆出了这样的姿态,又会怎么去面对呢。
而且,秦家摆出这么一个姿态,显然是在质疑秦宝书的死和郑家有关系,秦宝书被炸死的这个黑锅,不永远都要扣在郑家的头上了吗,这让中央的那帮人,以后怎么看待他们郑家。
“千真万确,我不会看错的,而且,我刚才还找到他们的警卫核实了这个事情,说这是他们这里的一个习俗,但是我本來就是京城人,我沒听说过我们这边有这样的习俗啊。”代表疑惑的问道。
“行了,既然人家不让进,那你也就别去了,转进时间回驻京办吧,现在咱们和京城之间的这层关系网的唯一桥梁,就是你们驻京办了,你最近工作会很多,担子加重了,希望你能够把事情做得漂亮,。”郑万河说道,,此时他知道他们郑家和京城那边已经出现了很多的裂痕了,秦家把事情这么一搞,再加上上官家跟着掺乱,那些中央家族,那些中央势力,难免对他们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现在驻京办的工作是非常关键的,维系京城和郑家关系的,也就是他们驻京办了,多往中央领导那边跑跑,多拜拜那里的显赫贵人,对他们郑家是有好处的。
以前郑万河根本就不屑于做这些事情,现在才意识到,维系和京城的关系是多么的重要,但是由于他以前沒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现在真要是去做起來,还确实无从下手,就连你拜菩萨都不知道你要去哪家庙去烧香。
黑龙省驻京办主任就是这次郑家被派往秦家的代表,人家在电话里又说道:“老板,我这次打电话,一來是跟您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二來呢,是我想辞职。”
“辞职,你以为我这里是私人公司啊,说辞职就辞职,你是驻京办主任处级干部,你要是走,得有省组织部下文。”驻京办主任说道。
“中组部已经找我谈话了,准备把我直接掉到京城來,算是平调,所以,我觉得进中央部委更适合我,所以我想过來,跟你说一声。”驻京办主任冷言说道。
“平调,中组部找你谈话,中组部要是想从东北调人的话,得先让我知道啊,我们这边还沒提名呢,他们那边就随随便便调人,这太拿我郑万河不当回事了吧,我可是……”郑万河刚说到这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黑龙省的省委书记,自己仅仅是黑龙省省委常委,省公安厅厅长兼任政法委书记,虽然官位显赫,但是,你在显赫,地位在东北在牛逼,在明面儿上,你也不是一把手,人家中组部那边想要往上调走新人,只要给你们省组织部部长以及省委书记,省长那边同口气就行了,而且,这是往中央调动,不是你们省内部调动,一个处级干部的平级调动,也用不着你们常委开什么常委会投票提名。
郑万河再一次把自己摆在了太高的位子上,有人说,爬的越高,摔得越狠,其实,是把自己想象的太高,摔得才会越狠。
驻京办主任是自己一手培养起來的,是他和京城那边联系的唯一桥梁,现在,这个桥梁好像突然塌了一样,虽然,驻京办主任还能够马上又新人接替,但是,接替的新人会不会是自己人,就算是自己人,会不会也会想这个家伙一样,到时候來个过河拆桥,那可就太糟糕了。
所谓树倒猴孙散了,现在自己这颗参天大树还沒有倒呢,仅仅是刚刚掉了几片叶子,这树上的猴孙们就要撒丫子逃跑,看來这世道,沒有永远的忠诚,只有永远的利益。
大家都看到了这样的趋势,有关系的在找关系为自己的前程提早做打算,真要是等到郑家这个参天大树倒了,那他们想跑都來不及了,被砸在树底下,一辈子都不会再翻身。
已经一个月了,叶少枫脸上的脱皮情况越來越严重,甚至额头上面,已经出现在他本來的皮肤,即便是涂抹再多的化妆品,也遮掩快要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