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记得(1 / 1)

姜树桃走后,宋灵枢姐妹四个又在一起说了许多话,这才各自回房睡下。

姜树桃前脚刚踏进伯爵府,就被人给绑了,押着去见了姜幸。

“你这逆子!到底去了何处?还不快快招来!”

“呵——”

姜树桃莫名其妙被他这样责问,古怪得笑了出来:

“儿子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得父亲生了这样大的气?不过是去拜见了娘舅,就让父亲将我绑来跪祠堂?”

“你早就知道那泼妇要回来!”姜幸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然后这次姜树桃却没有在懦弱,直着脖颈反驳他。

“她是我母亲!是您三书六礼开正门娶回来的正室娘子!您一口一个泼妇,不怕御史责问吗?!”

“啪——”

姜幸一巴掌直接呼了上去,打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不是昏懦,自然知道罗小青在背后是怎么对这个嫡长子的,可他从来不争辩,他以为他这儿子是个脾气软的,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打吧——”

姜树桃恨他恨到极致,脸也不那么痛了,“父亲以为我如今有什么可怕的吗?”

“逆子!”姜幸本来气已经消了七八分,又被他这话气了个半死,“他宋怀清有什么资格管我姜府的事!咱们两家多少年没有联系了!他从前不也宠妾灭嫡闹到御前了吗?!你以为攀上他,便可跟我这样说话了!大逆不道的东西!”

姜树桃古怪的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今日在相府见到舅父家的大表妹了,她说我只要好好科考前途无量——”

“父亲生这样大的气不就是被罗氏那个贱人蛊惑,想断了我的科举之路?大表妹是什么人,父亲也知道,这事情若是闹到御前,儿子最多被指责不孝,可父亲和那个贱人只怕是要丢爵丢命!”

宋府的大姑娘宋灵枢是谁?姜幸安能不知。

且不说捣药仙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江家的江远斋何等的出身,母亲是瑞王老千岁的嫡女嘉诚郡主。

这大姑娘拿着太子殿下的印信上了太和殿,陛下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为了她贬斥了江远斋。

而后郡主娘娘的亲兄弟郡王爷为江远斋出气,不过让她跪了跪,太子殿下二话不说跑到瑞王府打断了郡王爷的一条腿。

先太后赐给太子殿下的印信,太子殿下给了宋大姑娘,又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

今日皇后娘娘又传了那样的懿旨,想来也是这大姑娘给太子殿下上了眼药,要给那泼妇撑腰!

姜幸不是个蠢笨的,又踹了姜树桃一脚就此作罢。

姜树桃看着他仓惶而逃的样子,笑了出来,也回房温习功课。

姜幸从祠堂出来,便去了罗小青那儿,罗小青指望他趁早收拾了姜树桃,免得他总以嫡长子的身份压了自己儿子姜树人的风头。

“老爷,大公子可认错了?”

“哼!”一提起姜树桃,姜幸就气的不行,“那逆子以为攀上了相府!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

罗小青想起自己白日里见到了宋府的那个排场,心中也有些吃味,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娘家,哪里还用如此谋划算计?

“老爷也别怪大公子,这人往高处走,那相爷不显山不露水,谁能想到一朝紫金袍加身,只是夫人一向不喜欢妾身,妾身委屈无所谓,只是老爷要多想着树人和仕君两个姐妹,她们都是好孩子,却投生到我肚子里——”

姜幸怜惜的抱住她,“青儿你受苦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泼妇欺负了你去!”

“只是相府那大姑娘和太子殿下,是御赐的金玉良缘,太子殿下看重她,这事便不能闹到御前,明日我就让人去接那泼妇回来,只好先委屈你了——”

“只要老爷疼惜我们娘四个,妾身不觉得委屈!”

罗小青小鸟依人的将头枕到姜幸肩膀上,心下却有了其他的计较。

宋新微是姜府三书六礼娶过来的人,只要姜幸一日没写休书,宋新微这贱妇就会一日踩到她头上。

姜幸虽被她吃的死死的,可就凭如今相府的这个权势,姜幸定然不敢休了那贱妇,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让姜树桃那小贱人身败名裂才是。

姜树桃失德,爵位自然与他无关,那么自己的儿子就是伯爵了!

宋灵枢自打太和宫遇刺,唐修书为她而死后,已经多日没有睡个好觉了,今夜却睡的尤其舒畅。

宋灵枢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清风拂过她的帷幕,周围都起了雾,宋灵枢依稀可以看清,有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宋灵枢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知道他是唐修书,宋灵枢想要唤他一声,却哽咽着不能言语。

直到最后唐修书消失在那雾色中间,宋灵枢也没能开口。

等宋灵枢醒来,脸上都是泪水,外面天色还早,宋灵枢没有叫人更衣,而是自己点了灯,研磨写了一副字:

汝去也,莫寻骸。世间哪得安乐处,何必空留皮囊在人间。若说铁栏馒头是为使人所挂念,倒不如挂念处便是我魂灵所在。有缘的,了却尘缘,无愿的,劳烦了牵绊。有恩的,不必偿还,有仇的,烟消并云散。前尘已古,再不相欠,此后是阴阳两隔,再难相见,莫说梦里重逢,此后是两两不心安。

宋灵枢写完又哭了一场,然后吹了灯,又躺下,却辗转难眠,直到天已经有了一丝亮色,这才睡了过去。

王嬷嬷早上过来备着宋灵枢要用的东西,察觉到烛火似有人动过的痕迹,寻着痕迹找到了书桌前。

王嬷嬷不识字,自然认不清宋灵枢写的什么,可她看到了纸上的泪渍。

王嬷嬷听说了太和宫的事情,也知道有人替大姑娘丢了命,若那人是个奴仆也就罢了,偏偏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子哥,打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的。

宋灵枢心中的愧疚,王嬷嬷也明白,并没有动这些东西,而是自己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只当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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