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旁人手染鲜血(1 / 1)

宋灵枢一听到定远侯三个字,眼神稍微变了变,裴钰自然能察觉到她的分心,眸子立刻一沉,冲外面大骂了一声:

“滚!”

楚飞不敢继续叨扰,门外没了声响。

裴钰要继续和宋灵枢亲近,宋灵枢却扭过头去,手也轻轻推着他:

“太子哥哥,看情形当真是了不得的大事,不如先起身去看看?”

裴钰并不理会,反而轻轻啃咬宋灵枢的耳垂,“孤说了先不必理会……”

宋灵枢心心念念着那边,脑子里哪里还有这个念想?于是扭捏的力气稍微大了些,裴钰自然能察觉到。

他有些气结,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听到“定远侯”三个字,就分心了,然后便不肯给他了。

裴钰越想越气,气到最后也没有那个心思了,宋灵枢从他身下翻起身来,将自己的衣物都整理好,然后又将鬓发梳好,回头一看裴钰却还没有动弹。

宋灵枢笑道,“太子哥哥是要叫人进来伺候更衣吗?”

裴钰并未理会她,而是自己起身,到屏风后换了身衣裳。

他的发仍是披散着的,宋灵枢走上前就要替他束发,却被裴钰挡了回来,只见他自己拿了玉冠束好了发,就推门而出。

宋灵枢只当他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毕竟这样的时候被打断,是个男子都很难有好心情,故而也不去招惹他,只跟在他的后面。

宋灵枢这样的做法在裴钰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心中更加不悦,头也不回的训斥道:

“这事与你有何干系?你跟着孤做什么?回去!”

“哪里就没有关系了!萧大哥是……”宋灵枢话一脱口就察觉到了不妥,及时住了口。

裴钰却停了步子,转头死死的看着她,“宋灵枢,可有胆将话说完,萧从安是你的什么人?”

宋灵枢此时才明白,有人的醋坛子又翻了,她此刻应当表示毫不在意,不然只怕某人要被酸的吃不下晚膳了。

然而宋灵枢知道裴钰的性子,什么事一旦与自己牵上关系,他就难有理智,上次他就为难萧大哥,让他生了这么久的病。

只怕这次也会为了打击定远侯府偏听偏信,她必须在场,这样裴钰顾念着她,方才不会胡来。

“萧府与我家乃是世交,太子哥哥知道的呀……”宋灵枢说着便要了去牵他的手,裴钰到底是没甩开她,只是冷哼着别过脸去。

两人就这么走出去,楚飞跟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杨太守不在此事,杨夫人做主将人迎到了大堂,还请殿下过去定夺。”

宋灵枢没有说话,萧从安的品性她是知道的,可在光明磊落的门第也难说不出几个败类,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看看再说。

杨夫人在堂上等着裴钰,见裴钰来了,跪下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却被宋灵枢拦下。

“杨大人乃是幽都太守,正儿八经的父母官,虽说外面的事情咱们女眷不宜过问,可杨大人如今正在府衙,为了避嫌说咱们太子殿下偏听偏信,杨夫人还是在此处做个见证为好!”

“妾已经去请太守了,这件事府衙里也判过,既然他不服,告到太子殿下这儿,单凭殿下做主!妾待太守大人归来再行离去!”

杨夫人恭敬回道,宋灵枢心中却起了嘀咕,若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官司,杨夫人哪里敢如此坦荡,只怕里面有些门道。

楚飞见裴钰眉头一皱,立刻明白了,大声训斥着院子里跪着的一个中年汉子以及一个老妇人:

“堂下何人?上前回话!”

那汉子和老妇人战战兢兢的爬了过来,老妇人推了汉子一下,那汉子才开了口:

“小人是城郊的农户李二狗,因家父曾是采药郎,家里农闲之时小人也会进山采药补贴家用,小人运道好,找到一支千山老山参——”

“后来城中郡丞林大人的亲信找上门来,说是愿意高价购买此参,让我第二日拿着这东西去郡丞府,那郡丞夫人验过货后,将买参银钱交给小人——”

“可第二天小人驾着驴车进城的路上,就被一群人给抢了!小人报了案,官府却许久没有查到贼人是谁!后来小人听说,郡丞夫人新得了一支千年山参送进了长安城给族兄定远侯!”

“千年山参极为难得,怎么小人去郡丞府的路上刚丢了东西没几日,郡丞夫人就得了老山参?小人和娘子上门讨要说法,谁知那郡丞夫人派家丁将小人和娘子打了出来,当天晚上小人的娘子就断了气!”

“小人到太守大人面前去告状,谁知他们官官相护,不仅没有归还小人的山参,就连小人的娘子被他们打死,也没有一个说法!”

“求太子殿下为小人一家做主啊!”

裴钰并没有说话,直直看向了杨夫人,杨夫人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小妇人并不知道太守大人的公事。”

宋灵枢却嗤笑出声,“你既然要状告的是郡丞林氏,又关定远侯什么事?”

那李二狗明显有些慌张,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么回答,倒是那老妇人有些胆识,假哭道:

“小姐慈悲,可怜可怜我这们这样的穷苦人!东西既然是送给了定远侯爷,他便有失察之罪,况且郡丞府打死了我媳妇是真的啊!”

宋灵枢冷冷一笑,“这天下事多了,难道定远侯爷要事事上心吗?你们所言若属实,那便是林氏有罪,与何定远侯何干?难道打你们是侯爷下的命令?”

老妇人哑口无言,刚才在门口,她不过是为了壮大声势,嘴里有什么都说了出来,哪里知道宋灵枢这样和她们较真?

老妇人这下是真的哭了出来,宋灵枢却不依不饶,刚才他们在门外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平常百姓闲话家常最爱说的不就是侯门王府的是非吗?

这老妇如此败坏萧大哥的名声,以为哭一哭就没事了?

“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你二人污蔑定远侯爷清名的罪名是坐实了!”

那老妇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都给吓傻了,赶紧和儿子一起磕头,“大人赎罪!小人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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