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天离和曹玲玲一番唇枪舌战过后,苏宓才愣愣地关上门。她问曹玲玲道:“你刚刚说什么?一宿旅馆你们要定了?”
曹玲玲浅笑道:“没错,那个地方早就是我们的囊中物。”
“那是我的家!”苏宓因气愤而发抖,不顾形象喊道:“那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凭什么就变成你们的囊中物了?!”
“苏宓!”乔天离低喝一声,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跌坐回沙发里,但目光一直停留在曹玲玲身上,眼中有愤怒和憎恨。乔天离用力握了握苏宓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而他则转向曹玲玲,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真是很不凑巧,九安县的鬼池跟我们乔家也有着很奇妙的联系,那个池包括里面的鬼也正是少爷我看中的东西。至于一宿旅馆,呵呵,正如她所说,那里对她意义非凡,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旅馆落入你们的手。还是那句话,你们要的东西我也要,没有绝对属于谁的,我们各凭本事咯。”
“离少,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奉劝你一句,不要过多干涉那只女鬼的事情,”曹玲玲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下巴轻轻一抬指向苏宓,“除非你将一只古董女鬼当做了吉祥物或者宠物,纵容她的一切要求,但是事实上,她只会不断给你带来麻烦和灾难。”
苏宓的脸越发涨红,她娇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然而乔天离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过来还劝慰苏宓不要动怒。他道:“看来你还真是江景峯的心腹,知道的东西挺多的。既然来都来了。不妨请你将话说明白,顺便也帮我解开几个疑惑。以后交手了也算公平?”
曹玲玲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钻石表,算了算时间后爽快道:“好,我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只要是离少问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说罢,她挑衅似的看向苏宓。
乔天离哼笑一声,不予回答,而苏宓则板着脸冷冷地看着没有开机的电视机,不回应曹玲玲的挑衅。
“因为离少也是个爽快的生意人。而且你这张脸,我实在太喜欢。”若不是空气中流淌着敌对的气氛,曹玲玲还真想伸手去抚摸乔天离那张雕塑般的脸庞,她咯咯娇笑几声后才端回姿态,等着乔天离发问。
“那只木偶女妖是不是你们故意安排的?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我们骗去九安县?有个跟刘仲鸣一模一样的江景峯了,为什么还把那幅画像挂在苏宅里?”乔天离一开口就连发三个问题,虽然这三个问题不是十分重要,他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所有事情的开端就在女妖言儿身上。
曹玲玲先是一愣。随即又赞赏似的对乔天离笑道:“难为离少还记着那个女妖,说实话,那还真只是一个巧合,当时我还没有加入老板的团队。苏宓和女妖的那一次对弈碰撞出来的能量其实引起了灵异界的在意。这点离少你应该清楚吧?”
乔天离点头,苏宓却不是很理解,小声问道:“那一次我也没有怎么帮忙啊。怎么会引起灵异界的注意?”那一次回来后乔天离曾对苏宓发过一次大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害怕苏宓会被地府的管理者知道。幸好他在第一时间将一道保护符种入苏宓体内,才躲开了地府的排查。而财爷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做通了地府的工作,将事情糊弄过去。
他小声答道:“驱魔人每一次的任务都要向地府报备的,那一次有灵力的人都能感受到是你和女妖的能量而不是我的。”
苏宓是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曹玲玲接着说:“第二天老板便找上了我,提出了合作意向,我看他实力强,有诚意,也开出非常吸引人的条件,便答应了他做一宿旅馆的经理。至于说大费周章把你们引去九安县,呵呵,你觉得没有女妖的出现,你们就不会去那里吗?”
“别绕弯,为什么要在九安县对苏宓下手?”乔天离这辈子都在跟女人打交道,也最烦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既漂亮又聪明还懂得绕弯子的女人,比如老姐乔雪宁,又比如眼前的曹玲玲。
“没有言儿那件事,我也想回九安县。”苏宓自语道,她豁然明白,原来事情的源头并不是言儿,而是自己……她带着愧疚的神色看向乔天离,正想说是自己给他惹来麻烦的时候,乔天离却抢声道:“不要被她绕进去,闭嘴。”
曹玲玲无所谓地耸耸肩,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对她下手,碰巧的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都是保护她,你信不信?”
乔天离夸张地笑了,“真要保护她的话,你们还会让福伯指条黄泉路给我们?”当日苏宓在鬼池里受袭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冯慕影及时出现,怕事苏宓已经死第二次了。
曹玲玲面无表情道:“福伯死了。”她转眼看苏宓,眼底的厌恶比任何时候都强烈,“都是你害的!”
“怎么可能?我今天上午看见他还好好的。”苏宓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乔天离自己在江景峯的家中看到福伯,也顾不上他诧异的样子。
曹玲玲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看得出她跟福伯有着不浅的交情,她道:“你刚一离开他就没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应该能够走完他完整的一生。”
乔天离面露疑色,问苏宓道:“你在哪里见过福伯?”
苏宓脸色煞白,尽管她压低了声音,可是这一句“江景峯家里”还是钻进了乔天离的耳中。
……
长久的沉默,见乔天离沉着脸的这幅模样,苏宓吓得几乎不敢再说话,但事实逼在眼前,她不得不笨拙地解释起来:“我去找江景峯,只是想请他不要责怪陆琪琪昨晚对我做的事情,结果就在他家的花园里看到福伯,而且他好像也知道我,还偷偷叫我以后不要再去那里……”
苏宓小心翼翼地看着乔天离,然而让人出乎意料的却是乔天离没有生气,只是非常不解,“福伯不可能是你们那边的人,怎么会……”
“正因为福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曹玲玲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乔天离和苏宓更觉得奇怪,但她并没有让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她表情一换,又继续前面的话题,“刘仲鸣的那幅画是我让袁夕颜画的,挂在一宿旅馆就是为了让苏宓不淡定,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跟老板无关。”
听到这里,苏宓终于觉得脑袋就要爆炸了:曹玲玲和江景峯是一伙的,福伯因为自己送了命,刘仲鸣的画像居然是颜颜画的……这个世界还能有一件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所有事情都那么诡异?
这个阴谋味越发浓的世界开始叫苏宓绝望,她整个人塌靠在沙发上,无力思考。
曹玲玲的回答更加确定了乔天离心中的疑团,事情已经逐渐明朗了:自从苏宓出现后,江景峯便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开始一步一步地试探自己和苏宓,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刘仲鸣的转世,他的目的一定跟苏宓有离不开的关系。
理清了这些,乔天离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他问道:“这么说来,当时我跟你的交易,你突然提出要求要回刘仲鸣纳福画像,应该也是他的意思咯?“
“没错,为了那幅假画,我失去了父亲最后的心血。”对于这件事,曹玲玲的怨气还没有消退,她不爽地瞥了苏宓一眼,又见时间已经差不多,才忍着不再计较那件事,站起身来,说:“要问的都问完了,我要走了。”
“慢着,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把苏宓引去鬼池并且差点要了她的命。”
曹玲玲怔了怔,还带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刚刚明明说了我们是在保护苏宓,并没有要她的命,起码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都会保护她。”见整个人已经蔫了的苏宓,曹玲玲再次端起姿态,娇媚地笑出声,说:“事实上,那一次我们是想要离少的命!尽管我很喜欢你,但不得不说你真的太碍事了。”
乔天离不为所动,他掰着手指头,道:“所以江景峯派你来宣战,主要就想说你们要鬼池,要一宿旅馆,以及要我的命了?”
“或许还有更多。”曹玲玲站在门口,语气里有一些惋惜的味道,“老板让我跟你说,在明年的七月十五之前照顾好她,鬼节之夜才是分胜负的时候。”
曹玲玲骄傲地从苏宓的公寓离开了,房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苏宓和乔天离并肩坐在沙发上,一个目光呆滞,一个陷入沉思,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乔天离转身面向苏宓,他十分认真地看着脸上已经写着失望和绝望两个词的苏宓,征求道:“跟我会乔家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然而苏宓摇头,她眼帘低垂,眼睛失去神采,道:“我要去找江景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