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危险性很高的工作耶!”才不要呢,刚刚是她运气好,刚好处在马大哥的情绪低落期,要是它现在低落完了,准备兴奋一下,那
她不是死定了。
咦?刚刚某人不是还觉得没有成就吗?现在给她机会体验一下,某人的头居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早把两肋叉刀的义气给摇到一边去了。
“那就赔银子”多铎再次露出逼债的嘴脸,脸拉的老长,跟个长白山似的。
“好嘛,换一个就是了”一提到银子,舍命不舍财的苗喵喵,马上抖擞精神,英勇的接过多铎手里的缎带,再一次冲到马屁股跟前。然后
又抖啊抖,抖啊抖的伸出手。
一旁的多铎早就笑翻了。这个傻丫头,没看到他家哥哥正紧盯着这匹马吗,放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虚握成拳。
这匹马可不是一般的马,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灵性非常,哥哥的那个手势,就是原地待命,不准乱动的意思,别说在它尾巴上绑带子了,
就是在它尾巴上挂鞭炮,它也不会动一下,它比有些人,都还要忠诚呢。
不过,他可不会好心的告诉她,看这丫头在那边表演跳大神儿,还真是有趣呢,比他们满人的撒满巫师抖的还欢腾,再加上,每次靠近,
嘴里还都念念有词,就差披头散发了,不然还真就是一个神婆的典范。
因为有了一次经验,就算手还是抖来抖去,苗喵喵还是扎出了一个自认为是非常漂亮的蝴蝶结,满意的拍拍手,撤退到安全距离外,瞥着
那个笑的毫无人性的多铎,看你这回还说什么,笑!再笑你的嘴巴就歪了。
“这个……不……漂亮……从……”忍住笑,勉强拉下脸,嘴角还一抽一抽,就象面部神经瘫痪一样,多铎又伸出手。
“小十五,我记得咱们兄弟中,你的骑术是最差的”伸到一半的手,被一道充满关爱的温柔声音给一下子抽回去。得以保全了苗喵喵的胜利果实。
多铎猛然收住笑,噎的自己猛吞口水,自家哥哥那双充满温柔笑意的眼睛,盯的自己头皮发麻。
好嘛,他知道啦,看戏要适可而止,哥哥是在提醒他,凡事不可太过,就象他在皇上面前的态度一样,该收敛着点了。不然就象这匹马一
样,只要哥哥一个手势,就算自己坐的再稳,都会被甩下马背的。
“很好”范文程看了看那个人造马尾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好那两个字重重的打击了一下已经一脸委屈兼受伤的多铎,让多铎脸上又
出现了第三种表情,受辱后的愤怒,嚯……好一张精彩分呈的脸,苗喵喵看的直乍舌。
“这样让我怎么骑出去嘛”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自家哥哥,我是要来这匹马出征耶,骑到战场上,还没等杀敌呢,人家就先笑死了。
挑了下眉毛,多尔衮没说话,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美!你自己挑的马,与我何干?头轻轻一偏做询问状。这样岂不更好,连动手都省下,
你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豫亲王的眼光一向敏锐,骑着这匹万里挑一的马,就更添风采”一旁的范文程猛在那煽风点火。
“小十五,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府吧”挥挥手,那意思就是,赶紧滚蛋吧,我还有好些个事要忙,没工夫在这陪你耗着。
“哥,你瞧,这马它不跟我走,你就给我换一匹吧”自家哥哥第二次下逐客令,再不走,他铁定会被一脚给招呼出府的。
多铎认命的牵着秃尾巴马朝门口走,不过,别看这位马老兄尾巴秃了,性子可还是依旧高傲,愣是站在原地,不卖他的帐,看到希望的多
铎马上转回身,要求退换货物。
多尔衮眸光暗了一下,随即又带着惯有的浅笑,来到马的身边,轻轻抚摸着马头,开始跟它窃窃私语,半晌后,对多铎点了下头,把缰绳
交到他手中,那匹马虽然频频回头,但也还是乖乖的随着,一脸懊恼的多铎走出睿亲王府。
来到府外,多铎翻身上马,脸上竟然是笑的无比得意,两腿一夹,那马箭一般窜出去,眨眼就没了踪迹,但多铎那种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声
依旧随着风,若隐若现的飘进王府门口那几个人的耳朵里……
睿亲王府门口,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黑马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一个嘴角带笑的漂亮男人,眼神里有种期盼,好象在恳求主人收回成命。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让另几个人的脖子一缩再缩,恨不得藏到衣领里再也不探出来,惟独多尔衮,欣长的身躯在寒风里依旧挺拔。嘴角
的笑依旧春意怏然暖到人的心里
“……”不是吧,这家伙的杀伤力也太大了点吧,连马都抗拒不了?苗喵喵看到多尔衮淡淡的挥挥手后,大黑马才状似死心的转回头,任
多铎搬鞍轫镫,稳稳的坐在自己背上后,一阵恶寒,抖着脑袋看向另一个与她有相同症状的人。
“……”虽然他是满州第一俊男,但是这匹马是公马,所以请停止你恐怖恶心的想法,抖的骨头都要散了的范文程回给苗喵喵一个白眼。
别看马大哥的屁股后面,挂着一条纯手工制造,称不上是漂亮的人造尾巴,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威猛外型,在多铎一声令下后,放开四蹄,
箭一样窜了出去不再有任何的留恋,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只剩多铎得意的笑在凛冽的北风中飘荡。
靠,这速度怎么着也有80几迈吧,苗喵喵看的再次张大嘴巴,任寒风在她嘴巴里逛了一圈再溜达出来。
“你明明就舍不得,做什么还要送给豫亲王”看到多尔衮望着一人一马消失的方向,负在身后的双手在袖中轻握,范文程摇摇头叹道。
“战士终需沙场亡,野狗终需山上葬”追风是汗父的坐骑青风所产,自小就跟在他身边,随着他南征北战。不说它是匹难得的千里马,单
就几年的情谊,也不是轻易就能割舍的。
但是这样一匹勇猛的战马,最快乐的时候,该是驰骋在沙场上,冲锋在敌营中。跟在他身边,着实是委屈了。饶是他再舍不得,也不忍心
让它在马厩里无为而终。而多铎就刚好和自己相反,喜欢上战场,喜欢享受那种胜利的骄傲,跟着他比跟着自己更适合。
“那家伙的笑怎么那么恶心!”看到多尔衮嘴角边的笑淡的几乎不可见,苗喵喵赶紧转移话题。拜托,忧郁的气质不适合你啦。那感觉让
她心里乱压抑的。
“那家伙一向这么恶心”领会到苗喵喵的意图,范文程也跟着转过话题。他也很不喜欢多尔衮那种知音死,琴弦断的感觉,拜托,他还健
在呢好不好。
“范先生,祸从口出”收回视线,扫了眼两个人,那暖人的微笑从又爬上嘴角,虽是警告,却一点责备的语气都没有。
多尔衮知道,就算在宫里,就算在众多的兄弟宗亲中,他只有多铎和阿济格两个是真心待他好。但在这王府中,在庙堂上,他还有眼前这
两个真心关心他的人陪伴,所以他永远不会孤独。
但这样的话也只可在他家门口说,若是换在肃亲王府,和郑亲王府门口,怕又会有人借机生出事端了。他这警告是对范先生说,因为那个
丫头,就算说了,也是不会懂的。
“断不会在别处也这般放肆”呵呵,要是被肃亲王见到他这般没有礼数,少不得又会在皇上面前嚼舌根。
“敢问两位大爷,咱们可以进屋了吗?”你们是大男人,不怕冷,但好歹也要照顾一下她这个芊芊弱质女流,不要让她在继续充当寒号鸟
的角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吧。
看着在表演哥俩好的两个人,苗喵喵实在没什么看戏的兴趣,如果他们两个再不理会她,那她就准备把那个哆罗罗,多罗罗,寒风冻死我
,明天就垒窝的台词念一下,充当一回鸟人。
“去喝一杯吧”没理会那只鸟人,多尔衮建议道,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情,正是适合与知己好友抛掉所有凡尘事,来个我醉君复乐,陶
然共忘机。出自李白的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好,一个时辰后,福来饭庄见”福来饭庄,苗喵喵卖身为奴的地方,也是他们两个不需顾及礼数言词,感觉最自在舒服的地方。谁会想
的到堂堂睿亲王会选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饭庄喝酒谈天呢。范文程欣然应约,不过,要先换下朝服才成。
“丫头,跟爷去书房”目送范文程走出胡同口,多尔衮才转身走进自家大门。在苗喵喵准备以刚刚那匹大黑马一样的速度,冲回自己的窝
时,多尔衮用拇指和食指拎住了苗喵喵的衣领子,拽着老大不情愿的她朝书房走去。
因为天气寒冷,小饭庄更显萧条,零零落落的坐着几桌客人,伙计无聊的坐在一边数手指头。唉,冬天就这点不好,没有苍蝇,让他想表
现一下勤劳本色的机会都没有。多尔衮来的时候,小二已经开始在打瞌睡了,掌柜的也把绿豆眼眯起来。
“十四叔,这么巧!”明明该是热络的,却因为冷冷的声音透着寒气的一声招呼,定住了多尔衮的脚步。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的人,
肃亲王豪格。皇上的大阿哥。同八哥一样的英武,却少了八哥的沉稳和精明,鹅黄的长衫外罩酱紫马褂,跟他的声音一样,一脸的冰茬子。
“好巧”淡淡一笑,多尔衮温和的回道。
“十四叔来这里用膳?”视线越过多尔衮的肩膀朝里面打量了一下,豪格满是疑惑的问,眼光闪烁了几下。
皇阿玛曾跟他提过,这位十四叔睿智过人,虽然看似淡薄名利,但实际上有可能是最想做上龙椅的人,所以要多防着点,那么多大饭庄不
去,他偏要来这种地方,难道是约了什么人在这里讲什么事?
“喝酒,一起?”依然是淡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只是说话简洁的不能再简洁了。
“大冷的天,十四叔还真是雅兴不浅啊”不答应,也不拒绝,他总觉得十四叔嘴角那抹笑别有意义。
明知他豪格酒量不如他,还要邀自己喝酒,莫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套些话出去?但是若不同他进去,又岂知他约了何人在此会面?豪格决定
先拖一拖他,看能不能见到他约的人。
“没事做”多尔衮也不在意,就随着他站在饭庄门外闲话家常。
“十四叔,皇阿玛如此看重你,怎么会让你无事可做呢?”豪格状似不解的问,哼,是再怪皇阿玛防他防的太紧吗?
“是我自己想偷懒”怎会不懂豪格在想什么,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作为他政敌的对手,自己可是半刻都提防着呢。多尔衮也不解释,
一笑带过,随他去想吧。
“我说,能不能先进去,难道西北风比酒还好喝?那你自己喝个够好了,不要拉着我作陪嘛”浓浓的鼻音由多尔衮身后传出来,一直被忽
略的隐形人因为受不了北风的亲吻,发出抗议的声音了。
从这两个人站在那边说话起,苗喵喵的鼻涕就没断过,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去拽多尔衮的衣角了,可是这个死人,甩都不甩她一下,依旧跟
那个某某某在谈笑风声,难道真的要她一夜风流?
“进去等吧”看到苗喵喵红通通的鼻头,多尔衮边抽出一条手帕递给她,老是用手早晚会把鼻子给揪破的,边示意她到饭庄里面去等,早
知道会遇见豪格,他绝对不会带她来的。
“这位姑娘是?”看着走进饭庄的人影,豪格问道。就算是十四叔的福晋也不敢如此说话,更何况,看穿戴,她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为
何竟敢如此嚣张?而十四叔竟也没有生气,真是有问题。
“府里的一个丫头”唉……那会子在家门口前的话,这丫头还真是当他在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