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她在信里说,有人在追她,也不晓得怎么个结果。”
不管是赵清茹还是钱沂南自然还是很在意陶悠然这个在大学时结交的好姐妹好闺蜜。尤其赵清茹,对于陶悠然坚持回瓷都一直耿耿于怀。毕竟当年三海表哥对陶悠然的伤害,可是不小。后来,七海表哥又喜欢上陶悠然。
三海表哥跟七海表哥,那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俩。三海表哥做事不地道,最后闹得驱逐出徐家,这事对二舅母刺激真心不小。
如此一来,二舅母是说什么都不会乐意见到陶悠然这个害自家大儿子驱逐出家族的女人当自己的儿媳妇的。哪怕二舅母心里再清楚,这事儿陶悠然是无辜的,也不管用。
只是现在七海表哥依旧不肯成家立业,是不是说明……七海表哥心里依旧对陶悠然放不下咧。
“我只希望悠然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一辈子的人。”
“理解!清汝,要不然找个时间我们去瓷都看悠然,你说好不好?!”钱沂南板着手指算了算日子,现一晃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好友了。虽然平日里有通信联系,偶尔也会寄照片,可到底不如在大学时那般,感觉这感情有点点淡却了。
“我是没什么问题啊。反正除了正常假期外,还有寒暑假。”赵清茹眯着眼,笑道。
“后悔啊,早知道我也选择留校了。”钱沂南顿时郁闷了。虽然她现在的工作也挺轻松的,整日里就坐办公室里,可明面上的假期也就这么几天而已,根本就不像赵清茹这般。
钱沂南其实也就是这么随口一嚷嚷,真想请假,难不成还请不出来不成。
就在赵清茹跟钱沂南在商量着是不是七八月份趁着放暑假的机会,去瓷都看看好友陶悠然时,某个已经失联一个多月的小妮子自己送上了门来。
因为恰巧周末,四合院里只有钱奶奶跟周母在家。当然还有值班的门卫。
“你找哪位?”透过紧闭的大门上那带着防护栏的门联窗,值班门卫小魏防备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陶悠然。
陶悠然明显楞了一下。也难怪,自从大学毕业后,陶悠然便选择回到家乡瓷都工作,也就是赵清茹举办婚宴那次回过燕京,说起来这一晃又有好些年了。
“你好,请问清汝在家不?我是清汝的大学同学陶悠然。”
“陶悠然?!”小魏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陶悠然,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对于“陶悠然”这个名字,小魏却并不陌生。毕竟每月至少一封信里,就有个人就是叫“陶悠然”来着。
小魏想了想,翻出了一旁靠墙的橱柜里一本厚厚的册子,快地翻了起来。虽然变化不小,不过还是从那本带着照片的名册里翻到了“陶悠然”的照片。
小魏收好了名册,随后打开了大门,将陶悠然迎进了门。
“陶小姐您来的不巧,今天赵老师带着孩子跟老爷子他们回大院那边了。得晚上才能回来。”小魏很是顺手地便接过了陶悠然手里所拎的行李,随后按下了墙边可视门铃。
没一会儿功夫,门铃另一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魏,什么情况?”
“队长,有个自称是陶悠然的女人来找赵老师。初步确认,没有可疑。”
“……”陶悠然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这般情况,心里不由自主地犯起了嘀咕。当然,之所以会这样,主要也是因为自从赵清茹生下孩子后,赵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赵父赵母都过来四合院这边凑热闹的关系。
旁的不说,赵家老爷子毕竟是跟第一代领导人一道建立新社会的老将军了,同一时期的老人差不多都驾鹤西游了。现在仅剩下的几个,即便早已退居二三线,那也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陶小姐,这边请。”
“谢,谢谢。”陶悠然按耐下心底的那一丝不悦,还是向小魏道了谢。
“悠然丫头来了?”原本正在后院摘豌豆的钱奶奶听说陶悠然来了后,很是惊讶,便赶忙放下了手里的菜盆子,匆匆从后院赶到前院。
“钱奶奶好。”陶悠然站在影壁旁,笑盈盈地跟钱奶奶问好。
“你这丫头,来也不提前跟钱奶奶知会一声。”钱奶奶抓着陶悠然的胳膊,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陶悠然了许久,微红着眼睛,颇为感慨地念叨道,“瘦了,也黑了。”
“哪有瘦啊,钱奶奶您若不信摸摸,我比读书的时候可是胖了一大圈了。”陶悠然示意钱奶奶摸她的腰际。陶悠然比起在燕京大学读书时,确实胖了。只不过长辈嘛,尤其在老人家眼里,再胖那是瘦。
有一种瘦,是老人家觉着瘦。
“悠然丫头啊,你难得来看老婆子,可要多住几天哟。”钱奶奶拉着陶悠然的手,很是高兴地往会客厅领。
“哎,我听钱奶奶你的。”陶悠然微笑着应声道。
赵清茹那边,其实也才回到大院赵家,甚至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个,便接到了从四合院这头打来的电话。陶悠然的突然到访,对于赵清茹跟钱沂南而言其实蛮意外的。虽然很想插上翅膀,立马赶回四合院,可惜暂且有点分身乏术。
主要还是因为钱家老爷子身体出了点问题,就在前几天在家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老人家最是忌讳的便是摔倒了。虽然目前的情况看并不严重,可这伤筋动骨即便是年轻人都要好生休养一百天,更何况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钱妈妈,钱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赵清茹轻声地宽慰道。因为钱沂南的关系,赵清茹在钱沂南还没嫁给自家大哥赵清山之前,便跟钱妈妈相熟了。虽然钱妈妈没读过几年书,但对像水一般温柔的钱妈妈,赵清茹是印象相当深刻。当然也挺好奇的,甚至有点想不通自家好友钱沂南耳濡目染二十多年,竟然一丝钱妈妈的温柔都没学到。
“我也希望是这样。其实老爷子年前时,这身子骨就不太利索了。”钱妈妈轻叹了口气。
“姆妈,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啊。”一旁的钱沂南微红着眼睛,有点不满地开口道,“之前我就觉着爷爷不太对劲。你还跟我说什么是我想多了。”
“好了好了。这事儿原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不想让你太过担心。”钱妈妈向来说不过自家闺女钱沂南,便习惯性地搬出了钱老爷子。虽说是实话,可到底让钱沂南的心情越沉重。
回到赵家的路上,钱沂南情绪有些低落。
“清汝,我……真的好怕爷爷他……”
“没事的,钱爷爷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你看他的意识一直都清醒的很,这就说明脑子没出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这未来半年,行动不怎么方便而已。”赵清茹将钱家老爷子的状况尽量地往好的方面说。
其实不管是赵清茹也好,钱沂南也罢,心里都挺清楚的。随着岁月流逝,家里的老人一天天老去,总有一天会甩甩衣袖,先走一步。作为晚辈,自然是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来临。
之前钱家老爷子还有赵家老爷子跟着第一代领导人一道打江山时,本就条件艰苦,受伤流血更是家常便饭。这些个伤痛所带来的后遗症随着年纪,一点点地展露了出来。现在,钱家老爷子这么一倒下,也算是需要彻底地来一次大检修了。
不管最终检修的结果如何,于钱家,赵家,以及站在同一阵营里的其他几家人而言,无疑是个信号。有些事,总归还是得未雨绸缪起来。
“清汝,钱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吧。”趁着还没回四合院,赵清茹拐道去了一趟姜家,没想到原本去了东北那边,以为还没回来的顾三哥竟然也在。顾三哥听说赵清茹刚从钱家那边过来,便顺口问了一句。
“意识倒是蛮清楚的,但我瞧着情况不是很好。”赵清茹揉了揉自己隐约有些疼的太阳穴,“三哥,那个厂子处理得如何了?”
“一个字难!估摸着下个月初,会召开新闻布会宣布破产吧。”顾三哥这一次只是作为旁观者,即便很早的时候因为赵清茹的关系,对有些观念也不是接受不了。可真若生时,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像爆破机械厂那样,连着十几年亏本的厂子,若不下猛药,来个彻底的大整治,难不成让这些个拖后腿的脓包继续存在下去不成。
“那些个亏损严重的厂子若能借着机会旧貌换新颜,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也得防着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将国有资产便宜给外头的那些家伙。”赵清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反正这方面,三哥你是行家。”
“再是个行家,口袋里没钱也没用。”顾三哥看似玩笑,却带着几分认真,“清汝丫头,什么时候化点缘,支持一下你三哥啊。”
“没有。”事关自己的钱袋,赵清茹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大金牛竟然也开始学会哭穷了。”一旁的姜林显然不怎么相信,亦或者说在场的几位,一个个都不相信赵清茹。
“是真的。”赵清茹将她某个非常不成熟的计划书给翻了出来,然后丢到了在场几个大能面前,“不信你们看看这个。”
姜林几个开始还饶有兴趣,只不过翻看了几页后,一个个都成功变了脸色。虽然从长远看,确实利国利民,但是这个窟窿洞可不是一般的大。真要这么做……估摸着再大的金山银山也不够用。
“清汝丫头,你……”
“这事儿我不着急的。”赵清茹笑了笑,随后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来,“所以,三哥你就别打我这个穷人的主意了。”
“好好好,不打你的主意。”顾三哥原也没打算真从赵清茹那里劫富济贫,不管是不是为了方才所看到的那份并不成熟的计划书。
因为知道陶悠然来了,赵清茹很是难得的没有在大院赵家这头吃中饭,便急匆匆地回了四合院。赵清茹这么一跑倒也没什么,只是难为了家里三个本就比较腻自家姆妈的孩子。老大小原原还好一点,到底家里最大,已经懂事了。底下俩最小的龙凤胎,尤其那件可爱的小棉袄小一察觉到赵清茹不见后,差点没把房子给掀了。
没错了,赵清茹其实生了对龙凤胎。除了小一这件小棉袄外,还有个大胖小子,姓周,叫周泽安,跟着周文涛姓“周”,但从“泽”字辈,跟前面的小原原那大名钱泽平,正好组成“平平安安”。
要说也挺有意思的,三个孩子,三个姓名,名字上却多多少少能扯到些关系。要说是嫡亲的兄弟姐妹也能看得出来。
“悠然!”匆匆回到四合院的赵清茹乍然见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习的陶悠然,显得有些激动,抓着陶悠然那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冒出一句跟钱奶奶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来,“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比那年黑了,也瘦了耶。”
“……”陶悠然嘴角微抽了一下,随后不客气地白了赵清茹一眼,佯怒了一句,“哪有黑啊。反倒是你,比原来更漂亮了,都没什么大的变化。可见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哈。”
“那是。姐现在好歹也是有儿有女,儿女双全啦。这日子当然是好到不要不要的。”
“哼哼,吹吧。”
虽然好几年没见,其实几乎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对于彼此的近况,还是挺清楚的。也就是最近一个多月,赵清茹这边还没收到陶悠然的书信,不清楚这段时间的变化而已。
“悠然,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怎么想着突然过来燕京,看我跟沂南?还有,你上上个月信上说什么,有人在追你,后面如何了?说起来你这妮子够意思啊,这一个多月竟然一点儿回音都没有了。”
“我这不是亲自过来老实交代了嘛。”陶悠然笑嘻嘻的,环顾了一下,见没见到钱沂南,便问了一句,“男人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