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不然。新不然臣妾可真真是无颜再活下去了。”她虽没资格当得起寒王喊她一声母后,但若寒王逼死她的消息传出去,想来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歹她也是拥有玉蝶,掌管六宫金印的一国之后。
“庞皇后想死?”
宓妃抬眸看向墨寒羽,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邪气。
庞皇后语噻,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忒难受。
你才想死,你全家都想死。
“你既然一心求死,本王倒是不介意请出皇爷爷的遗旨,要求父皇立即下旨赐死你,肃清整个后宫。”
轰
一石惊起千层浪,墨寒羽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直劈得众人晕头转向,尤其是让得忍不住就要为庞皇后出头的庞太师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发出声音,又坐了回去。
庞太师素来知晓先皇有多么宠爱寒王,对寒王寄予了多么高的期望,但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先皇除了在生前许下寒王那么多的殊荣之外,竟然还给他留下了遗旨。
想来那遗旨之上,并没有知言片语,想写什么还不都随寒王的意。
只是这么一想,庞太师就满心的寒意。
这就是说哪怕太子顺利登基成为皇帝,执掌整个金凤国,那么握有遗旨的寒王能做什么,他随时都可以拉太子下马。
那个位置他若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手,甚至无人胆敢反对。
毕竟,寒王不但手握重兵,朝中更有不少的大臣是支持寒王的,他想成事远比太子这个储君更容易。
此时此刻,庞太师不禁在怀疑他这么多年来做出的种种决策,假如他能耐着性子再多等些年,不一再的对寒王出手,是不是太子的地位就能更稳固一些。
以目前种种迹象看来,寒王压根就是无心于皇位的。
而身上剧毒的寒王,哪怕再给他十年时间,他又是否真能活得那么长,那么久?
“咳咳……”突然,陌殇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成功将失神的众人都唤醒了过来,“咳咳……太子还有庞皇后,本世子身子弱惊不起吓,这一旦受了惊就容易犯病。”
说着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修长的手指捏着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唇角,不理会旁人的反应,又道:“那便是猎云骑收取两位一部分暗卫作为平息本世子怒气的利息吧。”
听着陌殇的话,宓妃嘴角狂抽,这美丽温柔的某只瞬间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
“寒王,楚宣王世子,你们都够了,也不看看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容得你们如此胡闹,兄弟之间玩闹也要有个尺度,切不可伤了兄弟手足之情。”刘太后默认了宣帝对太师府出手,同时也算间接借了药王谷的势惩治庞太师,收到的效果虽然不错,但也着实让她肉疼了一把。
整整十万大军的兵权,说交就交了,可把她气得不轻。
还有那白家堡的财富,也让刘太后满心的郁卒,满心的不甘。
这个时候倘若她这个做太后的再不出来说两句,怕只怕要彻底把庞太师给得罪了,以后再想修复彼此间的关系就难上加难了。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庞太师不敢对宣帝怎么样,但却一定敢对她怎么样。
“不就是想随意的挑个位子坐么,能有多大点儿事,哀家来做主,楚宣王世子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反正这寒梅殿的广场可大得很,你随意就好。”话锋一转,刘太后又看向寒王,甚是慈爱的道:“寒王你这孩子也真是,皇祖母知道你对你的母后最是看重,容不得他人攀扯,除了锦华任谁也当不起你的敬重,皇祖母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相信你心中也有数是不是?”
寒王勾起薄唇不置可否,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他。
若非他向皇爷爷承诺过要好好守护金凤国,否则庞皇后岂能还活到现在,庞氏一族早就被他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了。
他可以不顾一切,随性而为,但他不想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直到死都在为他谋划一生的老人。
在墨寒羽的心里,先皇比起宣帝,他更在乎的是先皇。
“皇后你失仪了。”宣帝眸色幽深,喜怒不形于色,“此事就此作罢,寒王你坐回去。”
陌殇看向宣帝耸了耸肩,他能说他是故意闹这么一出的么?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举手投足之间,那份由内而外的温柔越发的深入骨髓,俊美无双的脸上,浅笑盈盈,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明明这个男人,之前不但险些让宣帝下不来台,甚至是于谈笑间就要收了庞皇后跟太子手中暗卫的性命。
该死的,偏偏他还让人对他气不起来,活见鬼了。
琉璃,北狼,梦箩三国不动声色的观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寒王,对楚宣王世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让得他们不得不重新估量寒王跟楚宣王世子究竟在金凤国中代表着什么。
究竟是如同他们打探到的那样,还是那仅仅只是一个糊弄他们的表相,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思绪翻涌,脑子乱作一团。
作为别国,金凤国的内政由不得他们插手,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浑水,有没有好处不好说,可别到时惹来一身的骚气。
而身为金凤国的文武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从陌殇吐露出那般不客气又不善的话开始,纵然震惊万分,但他们能做的只有低着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力求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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