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项宗浩十七岁上战场,骁勇善战,战功彪炳,甚得景帝的喜爱不说,在军中也颇具影响力。
他的母妃初入宫时,不过只得一个常在的位份,却一步一步晋封到妃位,二十多年来甚得景帝的心意,哪怕她不及杨贵妃圣宠加身,但宫里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在她的面前甩脸子,给她难堪。
苗妃出自彪旗大将军府,她的父亲是彪旗大将军,偏她容貌生得秀丽清婉,体态更是轻盈多姿,她的舞姿乃琉璃国一绝,至今未有一人能胜过她,得景帝一句赞赏。
三皇子项宗浩不但有个手握重兵的外祖父,还有一个颇得圣意的母妃,自己又能征善战,在军中极有声望,暗中的势力也很大。因此,项宗浩是琉璃国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的确,项宗浩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还是琉璃国皇位最有竞争力的皇子之一,你看上他倒也不奇怪。”
“是,他就是我喜欢的人。”云依露出娇羞状,惨白的脸上浮出两朵红云,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以你的身份,喜欢上那么一个风流成性的皇子,跟那么多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本郡主也挺佩服你这等喜好的。”
云依怔了怔,一时也无法品味出宓妃话里的意思,她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让被你活捉的十二个黑衣人来与我对质。”
她喜欢的人的确不是琉璃国三皇子项宗浩,但她潜进相府的确是受了项宗浩的命,倒也不怕宓妃会起疑。
一年半前,她便设计了一出场,让得自己顺利被项宗浩挑中,秘密训练成女细作,出师之后她接连出了二十次任务,每一次都圆满完成,让得项宗浩对她越发的器重,也越发的信任。
之后,她便被项宗浩派到金凤国,伺机潜入相府。
为免显得自己表现过于急切,云依纵然心中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她也按捺着没有开口,却也不敢抬眸打量宓妃的神色。
“当面对质?”
“对,你若不信我,我可以跟黑衣人当面对质。”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嘴唇,云依表现出坦荡的模样。
“唔,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宓妃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之状。
“小姐,想必残恨已经从那些黑衣人的嘴里问出点东西了,既然云依有胆跟黑衣人对质,不如咱们就问问她,黑衣人里面领头的两人都叫什么名字,是何身份?”
宓妃看了悔夜一眼,含笑点了点头,道:“云依,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
“领头的黑衣人名唤史中通,那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名唤阵书铎,他们都是宗浩身边得力的属下,分别掌管着金凤国内,宗浩布下的两处据点。”云依抿着唇,似是有些不甘愿的吐出口,表情又是自责又是难过,仿佛她真的做了对不起项宗浩的事一样。
“那你可知晓那四处据点具体的位置。”
半晌沉默过后,云依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我知道。”
那四处据点她当然知道,为了弄清楚那四处据点,她曾受过重伤,还险些暴露了身份,此番却要如此容易的说出口,告诉宓妃知晓,云依觉得份外的不甘与懊恼。
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项宗浩虽说重用她,但他对她仍是留有戒心,很少透露重要的情报给她,她手里掌握的都是她自己辛苦探查而来,甚至还未来得及告诉那人知晓。
“说。”
“史中通负责的两处据点一处在昌河坝,一处在陵眙城,孟书铎负责的两处据点,一处在安剑山,一处在玉云村。”
“悔夜,给她纸笔。”
悔夜了然,先是搬了一张矮几到云依的跟前,再拿来文房四宝摆在地上,沉声道:“将那四处据点的详细位置,大致结构以及里面的布防写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细作,可别告诉爷你不会。”
“我……”
“纸上就算染了你的血也不妨事,只要字看得清楚就成。”
“我写。”咬着牙,云依忍着痛提笔开始画图,再配以文字说明。
“说说三皇子派你潜进相府都想干什么?”
“宗浩让我潜进相府的目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聪明如你温宓妃,应该早就想到了。”云依不答反问。
宓妃收回放在茶沿儿上的手,扫过自己漂亮的指尖,冷声道:“本郡主耐心有限,你可别太浪费。”
“潜进相府,一是为了探得文武双玉环的下落,再想办法拿到手;二是为了暗中探听相府的情报,再埋些隐患在相府以备他日之需。”
“项宗浩跟温二爷温三爷和温四爷可有暗中往来?”
“没有。”
“你确定?”
云依喘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道:“宗浩的确没有跟温家其他三位爷有暗中往来,但他却是有吩咐我暗中拉拢温家庶出的三位爷,让他们跟宗浩结盟合作,然后许给他们好处。”
“那你为何却挑拨了他们与相府的关系呢?”
“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云依皮笑肉不笑的憋出这么一句,让得宓妃面上不显,心下却冷笑一声。
这女人,果然欠收拾得很。
“金凤国朝中,谁与项宗浩暗中有所往来,本郡主不想听到‘不知道’三个字,你可懂得?”
这个问题可比前面宓妃所有的问题都来得重要,不但宓妃好奇,心中有着种种猜测,就连监控室里的墨寒羽温绍云几人都很想知道。
“你既那般喜欢项宗浩,而项宗浩的正皇子妃之位又是留给你的,他对你的信任可想而知,不会隐瞒你这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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