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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印象化作记忆,当伤痛无可避免地刻在心上,当笑容变成永久的冰雕,当眼神凝固在凄美,当这一切回归现实,少年仍感到那千万年前的悲伤。
被赤血压制的泪腺,一下子不受束缚地蔓延,泪化作一种莫名的伤痛流了出来。
是谁召唤了我,让我回到了千万年前史诗般大地的那个梦,是你么?
少年痴痴地看着冰中之人,原来那似成相识的记忆就在面前,那梦中悲伤的少女就是眼前?仿佛穿越了数千年,历尽千世苦难,少年那颗坚强的心又一次为眼前的少女温柔。
到底那个梦中的你,是眼前的你么,那千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巨大无比的祭坛又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祭坛之巅?原来就是你,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这千万年来你是怎么过的呢?你,在这千万年来孤独吗,在这雪山中一个人寂寞吗?
这一切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眼前就是一具冰人。
没有体温,没有笑容,也没有泪水,那个动人心魄的眼神也不在了,埋葬在这个雪山巅峰的冰中。把身体和记忆中的悲伤,通通埋葬在这无言的冰山中。
压抑不了的泪,沿着脸上,手臂,手,仿佛有种力量带着这些莫名的泪流入了冰中,把一切情感传达给冰中少女。或许是错觉,他感觉到少女能听明白他的心声,能读懂他的情感。
少年久久地伫立在巨冰的面前,乃至于久到连云师都觉得不对劲。
“小羽,你怎么拉?”云师叫道。
啊,少年猛地醒过来,应道:“爷爷,没什么,只是觉得冰中的人好悲伤。”
“哦,我们上去看看老风他们现在什么情况,等下再下来。去把那个界者手上的手爵缴了,估计以后有机会用到。”
“哦,好的。”少年有点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移开,正要把按在冰上的手挪开,忽然间,冰中有一点光,微小却明亮,把冰折射得五颜六色。
少年不走了,凝神盯着,确认自己不是失神眼花,说道:“爷爷,你看,那光是怎么回事?”
弹指间,仿佛是那个少女的给那个光提供了养分,光慢慢地越来越亮,把冰中少女照射得无比通透,就像一具完美的艺术。随即一阵大亮,洁净无瑕的光从晶莹剔透的巨冰中全方位散射出来。
“这是什么?”云师一凛,把岩石中的界阵收缩到身旁,大声对少年喝道,“小羽,过来!”
少年的眼一直盯着那块巨冰,他仿佛再一次感受到那少女的悲伤,千万年来一直存在。
就这么数息的时间,巨冰中的光蔓延了少女的全身,像太阳一样的光刺射着两人的眼。
“小羽快走!”云师向前揪住少年的衣服,他已经看出少年的不对劲。但是他居然扯不动少年的身体,再次一凛,老人驱动术印用界力包裹住少年,就要起飞。
这是云师已经看不清巨冰里面怎么回事了,刺目却不火热的光让老人的视线止步于冰前。
就在这时,他们置身雪山峰顶都亮了,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并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向下蔓延。
云师发现自己动不了,整个空间仿佛被封锁了。他大吃一惊,这是界阵吗,居然连界力都探不出去。随即他发现手中抓着的少年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谁都可以有事,唯独少年不行。他凝聚所有的辰息,引导界能印把界能运行到极致,咻地一下,无双界阵暴力撑开,一座散发着恐怖界能如繁星点点的界阵以老人身体为核心直接撑开一个小小的空间。
整个无双界的空间遭受巨大的压力,四面八方地压过来,仿佛被千万合力量挤压着。
云师顶着这小小的空间往刚才少年站着的位置压过去,每一动一下都耗费大量的界能,我的天啊,这是怎么界阵啊,居然大到连无双界阵都无法施展开来。
闪耀刺目的光令云师无法把整个洞看清,只有顶着界阵往少年方向移动。
消失了,人去哪里了?
云师有点急躁,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长期呆在这里,手爵里的界能耗速惊人,再这样下去估计连无双界阵都有可能被磨掉。他再次凝神,全力鼓动界能,无双界阵顿时大亮,一瞬间逼开一些空间。老人不敢停留,拔地而起,从头顶的空顶飞了出去。一出地岩,云师登时感觉压力大减,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感觉那股莫名的力量蔓延得越来越快了,不能再迟疑了,连忙往动梳方向赶去。
雪山之巅的光冲天而起,以一柱巨大无比的光芒直通上空,似乎要撕破层层岩层而出。
雪山的风停止了。
雪花也静止了,停在空中。
那座雪山之巅的亮光一点点向四面八方蔓延,一点点蚕食黑暗,就像是黎明前万家灯火依次点着,就像星星之火化成燎原,所到之处整片空间一阵冲天的光芒。
仿佛有了光,光明就在了。
雪山,以一种旷古的气息,伫立在天地间。
……
动梳还在。
风兔和小云猊蹲在动梳旁。小云猊受伤了,前臂到肩位置被狠狠地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尽管被止住血了,但依然有红红的鲜血染红了地上巨石的薄冰。
云师皱皱眉,急急地打开动梳,让大家上来。
风兔没有看到少年回来,以及雪山的变化实在有点不自在,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雪山上发什么了,界门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意外了?”
“先走,雪山上有个大阵,太厉害了,连我的无双界阵都挡不住,小羽估计被困在里面,我怕等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云师的回答让大家大吃一惊。
需要知道无双界阵不是一般的界阵,而是纵横天妖的大阵,现在居然连它也挡不住。
动梳以最快的速度飞离雪山山脉,远远地停在空中。
那种压迫感才远离云师。
风兔从动梳内找出灵药,给小云猊上药。醒过来的小风零扑哧扑哧地往小云的伤口里吹着,心疼地说道:“小云疼吗?”小云猊忍住摇了摇头,他想知道少年怎么回事,于是望向老人。这时小风零也发现哥哥不见了,眨着大大的眼问老人:“爷爷,哥哥呢?”
云师摸着小风零的小头,说道:“你哥哥去找雪鸟蛋去了。”
“吓,好吃吗?”小风零歪着头问道。
“好吃好吃。”
“噢,哥哥真了不起。”小风零高兴了。
“你们怎么回事?”云师问风兔。
风兔向小云猊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呶,这家伙用这条伤换了人家一条手臂,还不是用手爵那条。”
“老风,说重点,以你的身手怎么让那个界者逃了?”云师有点不解。
风兔差点跳了起来,好气地说道:“我还想问你呢,好不容易这家伙逮住那家伙,死怕失去机会都用上一条手臂了,我正要出手,下面就射出光来了,差点定住我们,就这样阻一下,那家伙见不对劲就幻化了。由于这片空间有点紊乱,界力的波动很不容易察觉,我怕这小家伙被偷袭了就回来了。我还想问你们,下面怎么了,界门羽干么去了,那个界者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云师有点责备对小云猊说:“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为复仇代价的一部分,你出意外了,我到时下去怎么跟你母交代?”
小云猊呜嗷地一低头,伏在动梳上。
云师扫了那越来越亮的雪山,皱着眉头说道:“那个界者被小羽一拳弄死了,也死得够窝囊的,好死不死用脸去硬碰小羽的拳头,你们说哪有不死的道理。”
风兔和小云猊的脑海中马上出现那名界者以一种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方式撞向少年的拳头,不由得一阵颤抖,太暴力太憋屈了。
“雪山之巅的下面有一块巨冰,冰中有一人,女的,等那界者死了后,冰中忽然大亮,封锁了空间,一瞬间小羽就不见了。我怕再不上来,有可能都上来不了了。我估计雪山里有座大阵,照现在的光来看,有可能是一座堪比域界门内的核界那种等级,甚至超越。“云师担忧之情洋溢于脸。
小云猊对大阵不了解,但风兔不一样,它大吃一惊,惊疑地透过动梳盯着那照亮天地的雪山光柱,说道:“在这个鬼地方也有这种界阵,看来这个地方真不简单。”
“要不你以为,这个断域形成也有千万年时间,当初我冒险天下的时候,去过藏渊阁一趟,居然在一些罕见的手写古籍中隐晦地提到‘断域’这两个字眼,远古时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硬把这座大陆抹去了,具体位置不知道在哪里,但手写古籍中提到在南之端。我想着就是‘断域’,所以我一直这样称呼这里。”
“什么,你去过藏渊阁?”风兔大吃一惊,要知道那座古阁不是一般的神秘,“那如果连藏渊阁都没有记载,那真得是一块被众神遗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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