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第 137 章(1 / 1)

燕国。(起笔屋)

服人带着大军开赴燕国与中山的边境,而随军同行的还有燕国国府派去质问中山国的使节。

大军屯于边境,孙由、秦开随军,不仅如此,这次服人还带了一个他内佐的人——杞熏,渔阳常备军一万多人,其中五千多人作为中军由服人直接统领,剩下的每支一千七百多人,分别由孙由、秦开统领。

这倒是令孙由颇为不满,但也没多少话说,毕竟渔阳这只常备军乃是太子府库出钱武装训练的,而太子府库这两年如此宽裕,也是因为夏瑜打理的缘故,所以夏瑜要塞几个心腹进来也是正常。

但虽然没多话,但孙由仍然十分不习惯,毕竟军中一向都是“服人党”的天下,一起并肩的兄弟大多都是这么多年来常在燕军军中的人,突然加了不少生面孔,十分不习惯。

这只渔阳常备军,隐隐有分为“两党”的趋势——服人党与夏瑜党。

齐国,太师府。

漫步于此间,看着昔日喧嚣热闹的太师府今日荒芜萧索,田襄眼中浮现昔日与田舒、夏瑜在府中吃喝玩乐的情形,眼中浮出几丝感慨,道:“没想到短短两年,太师府荒芜若此。”

田舒缓缓的跟随于田襄身后,一同看着这昔日玩乐聚会之所,淡淡道:“老太师走后不久,太师内佐也去了,他们二老没有子嗣,太师府无人继承,封地也收回宗室,这太师府自然也就空了,荒了。”

行至太师府跑马场处,以前田舒总在这里教夏瑜骑马,可惜最后也没教出一个好的御马者,田舒眼中显出怀念之色,不自觉的驻足。

田襄见田舒驻足,也缓步驻足,看着这片宽阔的跑马场,两年未曾有人打理,已经荒草丛生,田襄也微微有感慨神色,道:“阿舒,你怪我吗?”

田舒笑了,笑容中有嘲讽有悲哀有无奈,道:“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阿瑜有难时,我被父亲关在府中,亦是袖手傍观,坐视阿瑜沦落,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田襄沉默良久,最后道:“阿舒,我要你挂帅。”

田舒一愣,随即带着疑惑问道:“挂帅?要打仗?和谁打?”

田襄眼中有狠戾划过,道:“燕国。”

田舒诧异,道:“燕国?为什么?”

田襄道:“你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知道我们要伐燕,不,我们要灭燕!”

田舒看着田襄,神色间有些莫名之色,半响,道:“我打不过燕太子服人”,田舒脸上有了无奈痛楚的神情,道,“长狄之战,我跟在阿瑜身边,亲眼见他穷尽所能,都不能下燕太子服人,服人,”深吸一口气,田舒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道,“服人他是一个不逊于阿瑜的良将,我打不赢他。”

田襄道:“若一切计划得当,服人不会有机会领兵,我想燕国之中,若服人不能上战场,燕国其他将领我想你有本事打赢他们”,顿了一下,田襄接着道,“田氏子弟之中,我能够信任又有将兵能力的,你是唯一一个,阿瑜的事情过后,军中士气大伤,只有你,只有你为帅,能令三军将士信服,能重振齐军士气。”

田舒听得田襄那句“田氏子弟”,无奈又痛楚的苦笑一声,随着这声苦笑,眼泪从眼中涌出,从脸上滑落。

田襄静默了下来,目中亦有哀伤划过,但良久,终是收敛无形,田襄淡淡的道:“阿舒,我知道你喜欢阿瑜,这次,要是能灭了燕,把阿瑜接回来吧。”

田舒没回答,终是静静的看着这片荒芜的跑马场,知道天色渐渐暗,夕阳西斜,田舒开口道:“好。”

中山国,宫中大殿。

公子喜一脚将燕国使者揣出去,指着被自己踹倒在地的燕国使节大骂,道:“分明是你们燕国先犯我中山边境,屠戮我中山士卒,竟然还有脸派人来质问我们为何侵犯你们燕国边境,哈哈,我看着中原诸侯自诩礼仪之邦,满口仁义道德,分明是厚颜无耻,假仁假义!自己做错了事情,还反咬一口!无耻!”

坐在主座上监国的中山太子此时也是面沉似水,君父病重,重臣公孙启被当街刺杀,中山太子虽然觉得公子喜对燕国展开报复有些贸然,但此时见燕国使节口口声声责备中山侵扰燕国边境,杀害燕国宗室,口口声声斥责中山无义,中山太子直觉胸中怒气勃发,见公子喜一脚将那燕国使节踹倒,倒是觉得很是痛快。

燕国使节被踹倒在地,也是大怒,列国惯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使节代表的是国君,打使节就等于打国君的脸,燕国使节指着公子喜大骂道:“蛮夷之辈,不知礼!”

中山国原本是北狄鲜虞部族,向来被中原诸侯视为蛮夷,但居于黄河北岸日久,与中原诸侯往来密切,制度习俗日渐向中原礼仪靠拢,中山国人自诩已经不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但中原诸侯许多还是将中山国视为蛮夷之辈,这令中山国中许多人都是十分愤恨。

燕国使节的咒骂可谓刺中中山国人软肋,将中山太子惹得大怒,一拍桌案,怒道:“把这个混蛋拖出去斩了!”

宫外有护卫领命将燕国使节拖出去,那燕国使节被拖行着还咒骂着道:“我国太子已经将大军开至边境,你们杀我,我国太子毕杀遍中山国人,收你等蛮夷内室入帐!呵呵,你这乳臭味干的蛮夷娃儿,还自称为君为储,呵呵,等着和你内父一起给我们太子暖床吧!”

不骂还好,这一骂可是将中山太子惹得更怒了,大骂道:“杀了!杀了!把这混蛋杀了!”

若是公孙启还活着,可能会劝阻中山太子,不可轻斩燕国使节,但可惜,公孙启已经死了。

燕国宗室陵寝守灵阙室内,深夜,公子白正偷偷与地道内的人传讯。

地道内人道:“那人已经按照公子指示争取了出使中山国的使节之位。”

公子白假装在睡觉,趴在睡榻上,实则偷偷与下面的人通话,道:“他受过我的大恩,昔日他父得罪公伯厚落难,是我出面相救,这人是个孝子,信得过。哼,国中那群家伙,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中山国又是蛮夷之国,两国可能交战在即,当然都怕出使中山被那群野蛮人宰了,必然推诿,这时只要有人站出来争取,这出使的任务定是手到擒来。”

地道内人传声道:“齐国那边传来消息,只要这次这个出使燕国的家伙成功挑起中山与燕国的纷争,公子您就可以立时离开此地,后续事宜由齐国人来安排,齐人保证了,定不让服人生还。”

公子白眼中满是尖锐恨意,道:“好,只要能让服人死,我可谓犬马。”

燕国使节被杀,消息传回服人所统帅的边境燕军,孙由一把把面前的案几踹了,怒喝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中山蛮夷欺人太甚!当杀之以儆效尤!”

服人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来通报燕国使被杀消息的人,手指轻敲着帅案,面色沉郁。

就在此时,外有中军护卫道:“报!国府来人欲见将军!”

服人一愣,以为朝中又有变故,便道:“让人进来。”

这人一进来众人都惊呆了,却原来是公伯厚。

孙由也十分诧异,看着突然跑来的自家祖父,想要开口询问一二,但此时军中上下有别,服人没开口他也不便开口。

服人一见来者是公伯厚,也不能再坐着了,公伯厚论起辈分可以算是他祖父辈的宗室长者,威望又高,是以服人立刻起身,向公伯厚行礼,然后拉住公伯厚的手,道:“公伯祖,何事劳烦你老远来奔波。”一边对公伯厚行礼,服人一边吩咐身侧随扈兵卒,道,“来人设案,再添个火盆,把那个狐皮的坐垫拿出来。”

身侧护卫应了声“诺”便开始依照服人吩咐动作,服人对公伯厚道:“公伯祖,此时天气渐寒,您素有寒症,朝中何事还要非要您亲自来这一趟。”

公伯厚对服人的这些吩咐还是觉得很是贴心的,但此时却是不是叹私事私情的时候,公伯厚急急道:“此时不是烤火的时候,服人,你必须去一趟晋国。”

服人一愣,道:“何事要我去晋国?这……这大军屯驻边境,中山事又有变,我哪里能够离开?”

公伯厚急得直戳拐杖道:“你必须去!晋国执政赵志父邀天下诸侯会盟,晋国使节方才至蓟都,希望迎燕国国君庶子入晋国,在这场诸侯盟会宣布赵氏嗣卿与燕国国君庶子的昏事,你必须去晋国,一则是作为送亲使,二则是替国君参加天下诸侯会盟。这诸侯会盟本来是该国君去的,但你父亲现在是个什么德行你也知道,他若去了晋国,必然在天下诸侯面前丢我们燕国的脸面,一个闹不好可能还会影响燕国与其他邦国的邦交,可若是你君父不去,也只有你去才合适,其他任何人代替都嫌身份太低,只有一国储君代替国君才算是不失礼数。”

这突然的变故把服人弄得有些失措。

好说歹说,让孙由将自己的祖父公伯厚送下去休息,服人转身微微握拳,心中有些混乱难决,秦开见此形势,不免忧心,问道:“太子,现在我们怎么办?您是继续坐镇军中,还是去晋国?”

服人就这么站在大帐之中,一言不发,目中有沉思之色,半响,服人转身,对杞熏道:“你立刻起身,马上回太子府。”

杞熏一愣,道:“我回太子府?回去干什么?”

服人道:“叫阿瑜素来军中。”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

燕国太子府,今日菏泽安排了一众丝竹班子来奏乐。

夏瑜坐在主座上一手撑额,闭目“赏乐”,然后突的,夏瑜睁开眼,在一旁侍候的菏泽见状挥手然丝竹班子退下。

夏瑜目视远方,对菏泽道:“叫吴豹来,还有收拾一下,我们要准本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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