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甯吓了一跳。
那张看起来酷似羽真彻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他的爷爷。
羽真彻三个爷爷，其中两个都去世了，剩下的这一个肯定是他的亲爷爷。
也就是羽真家的现任家主。
“……”羽真彻皱眉，脸上写满了无奈，仿佛在说“你不懂别说话”，“这叫spy。”
“……”羽真霄白了他一脸，走过来，用拐杖指着他脸上的淤青说，“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这就是刚被打出来的。”
“聚众斗殴，”羽真霄接着说，一脸的嫌弃，“跟人家打架，打不赢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
羽真彻白了他一眼，冲他撇了下身后，侯瑞被打得瘫倒在地，虽然脸上并没有开放性的伤痕，但是看起来伤得就很重。
“这就好意思炫耀了？”羽真霄瞪了羽真彻一眼，“别说你是我孙子，丢人。”
围观群众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羽真霄已经带人离开了。
“今天晚上带小丫头回家吃饭，”羽真霄说，连头都没有回，“都结婚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回去。”
程嘉甯跟围观群众一样、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她抬头，呆愣地看着羽真彻。
羽真彻撇嘴，耸耸肩。
—
程正聪坐在轮椅上，抱着平板、正在看上面的图像。
这是融舜和盛仕新品发布会的回顾，是他从网上下载的。
他用手指拖动进度条，然后把图像暂停。
画面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女士背心和牛仔短裤的短发女子，她的头发很凌乱，看起来像是被大风刮过一样。
他拿起旁边的一沓报纸，报纸上是一个女孩和一个黑影男子亲吻的图像。
当初这则新闻一出来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报纸上的女子很熟悉，怎么看怎么像他前妻。
他前妻不可能会是这个年纪，也就是说，这个“c”姓女子极有可能是他已经失联了十几年的女儿。
他正纠结如何去和她取得联系的时候，在观看新品发布会的时候又看到了她。
虽然只是一瞬间，画面就被切断了。
但是他确定，那就是他的女儿程嘉甯。
程正聪双手扶在轮椅的把手上，想要站起来，结果一个踉跄摔在了地毯上。
门紧接着被推开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当的女子推开门，一脸关切地跑过来：“正聪？”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撩起裙子蹲下，刚准备把他扶起来就被程正聪甩开了胳膊，“你别碰我！”
“……”女子没有说话，脸上的关切也一扫而光，她冲门外喊：“小高！”
闻声赶来的仆人立刻跑了过来：“夫人！”
女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冲仆人努努嘴，后者立刻会意。
他走过去把程正聪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卷起他的裤腿，肌肉已经萎缩的双腿露了出来，膝盖处青紫了一片。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四十岁出头的女子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和外人合伙设计自己丈夫，你这么恶毒的人配得到原谅？”程正聪冷眼看着她，“五年了，我连这个屋都没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