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做死不会死,躺枪又是咋解释?草根莫要攀高枝,死都不知是咋死。
开书。
青春如火岁月如歌,一晃羽父已在足浴水疗休闲广场会所做卧底半年过去了。暑往寒来已近年根儿,正是各种应酬的高峰,这足浴水疗休闲广场会所天天爆棚。往来人员不仅有国内艺术圈政商两界的名流巨擘,还有一些操着外国口音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而且很神秘,这些人反侦察能力都很强,进了包间都把水龙头打开再说话。这给在门外偷听的羽父们
增加了工作难度。其实要说这个工作也不是很难做,每天羽父们只有两句台词:“欢迎光临”和“先生慢走”。剩下的就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和等着客人出来时给小费,小费不一定,有给五块的十块的,赶上搞不清汇率的外国客人给个十刀五刀的,就算发笔小财。至于奖金要求就比较严,说是听来的消息每一句给五毛钱,实际结算时还是有标准的。比如就一个字两个字的话,就算废话。没头没尾的,前后没有逻辑的,最可恨是暗含广告内容的,一经发现还要扣奖金。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还有做广告给卧底听的。一般这种广告都特有创意,羽父们听不出来,可接受情报的领导那是啥甄别能力?!听一半就示意停下,一般这时候羽父们心中的草泥马就开始奔腾了。
每天朝九晚五,工作轻松稳定。事业编制一般如此。要知道姬爷爷给羽父的职称是下大夫,刚参加工作就下大夫,真是破格录用的。下大夫是个啥级别?相当于副处级科员!有职务就是副处长,没职务也拿副处级待遇。写家在此必须说清楚,咱这套书里排座次评职称是这样的:比如齐国候姜老伯,鲁国公姬爷爷,郑国公姬寤生,宋国伯殷叔,晋国候姬重耳,这些人物说着是这国哪国,其实就是个省部级干部。按职称算省部级,要按地盘算有的也就够个村长的实力。当然以上这些论资历出身实力都妥妥的省部级。看官要问了:春秋时有中央政府吗?有啊!河南亳州当时的魔都,周天子所在地。周天子可不是皇上,跟今天的英国女王,丹麦女王,比利时国王一个级别。就他妈小日本子自封一个天皇,假装跟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个级别。艹,早晚遭雷劈,变成舔黄。闲言少叙接着说书。
这羽父工作稳定又有姬爷爷托着,吃穿不愁,回家有声子阿姨疼着,其实幸福指数蛮高的。心底的怨气戾气缓缓也在化解,要是生活一直如此这羽父也可能成就一位太平干部,收入稳定增长,贪污腐败没机会,娶妻生子,不紧不慢的争争待遇,到五十就退居二线混退休,大隐隐于朝,大隐隐于朝。可叹天降大任于斯人,不做死也会死。
这一日天将傍晚,羽父值白班,快下班了。此时正值年根,客人多,眼花缭乱,男男女女,声色犬马。这个工作有一个职业病,叫审美疲劳,你想,天天美女如云。任谁吃半年大肥肉也腻,虽然羽父们只是看和听别人吃。往往看的比干的更腻(常看a片的有体会)!快到点了,正心里盘算着声子阿姨在家的音容笑貌,门外进来一人,大冬天一头的汗,一看羽父顿显喜色:“翚子,我,姬老三!”会所内一般都灯光昏暗,冷丁有人叫自己翚子,羽父没反应过来又看不清来人面目,狐疑了一阵。那人近前扯了一把羽父:“艹,上班上傻了吧你?!”羽父心里一盘桓:“艹,老三,你丫干嘛来了?”
“还记得息姑哥给咱们布置的任务吗?”
“啥任务?”
“行,小子哎。混好了,眼里就没大哥了。昨儿大哥还说呐,告诉羽父这孙子,大哥很生气。”
羽父听罢吓了一跳。是啊,算来上班半年了,忙忙活活竟把这些垃圾给忘了,别看他人垃圾,我可惹不起。
“还有,你天天跟息姑哥一个院里住着,吃着一个娘的奶,挣钱了居然没个孝敬,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哎呦,罪过,罪过。上班忙晕了。今晚,就今晚。我请大家爽一会。”
“艹,我说你丫的这阵子脑袋是被会所的门给挤了吧?你待息姑哥挑礼了才请请的,我们没吃过饭?没爽过是咋地?找不自在!”
羽父还真有点惶惑:“那咋办?”
“我不是告诉你任务吗。”姬老三看着羽父一脸茫然,心说这孙子是真忘了,可能是让声子阿姨天天晚上溺爱的缺氧了。算了,费点事给他回忆一下:“还记得你上班的第一天早上,息姑哥刚回家在门口跟你说过,头天晚上我们跟踪过一个娘们,跟丢了。还记得不?”羽父使劲回忆当天的情景,隐隐约约:“好像……”
“好像个屁,息姑哥还吩咐你找我们一起访访这娘们。”
羽父一下想起来了,对呀。是有这么个事儿。息姑交代的事儿从来对羽父来讲就是圣旨,尤其涉及女人,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我居然给忘了。想到此一节,羽父脑后发凉。姬老三见他想起:“你也别紧张,这半年息姑哥病了,”
“啥病?”
“相思病,这个小娘们有魔力,息姑哥认都不认识,只呆呆看了一晚上那个小娘们和一个小白脸嗨,从此息姑哥就茶不思饭不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情圣阿,息姑哥。你的事他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羽父这才稍稍松口气。
“不过你也别侥幸,这会儿顾不上,总有想起来的一天,赶紧补救。”
“咋补救法?”
“刚才,就刚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
“别特么拽,快说,在哪儿?”羽父有点情急一把揪起姬老三的脖领子,眼内烁烁放光。羽父一直韬光养晦今天精芒曝露,姬老三没见过,吓了一跳:“那娘们刚才进了这里。”
“什么样一个女人?”
“穿了一身黑,黑纱遮了半个脸。”羽父放下姬老三,略回忆了一下,马上想起:“噢,是她。”
“你认识?”
羽父摇摇头:“但这个女人常来。”羽父表情略带忧郁:“息姑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羽父表情严肃:“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是外国人。每次我收集她的情报基本没什么有价值的。她会反侦察。”
“那又咋样?就算是仙女,咱息姑哥想玩儿,玉皇大帝也得给面子。”羽父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可厌恶归厌恶,事儿还的给人家办。谁让咱吃着人家爹的饭,受着人家娘的爱。手也短嘴也软,乖乖滴给人家想伤天害理的折吧。
此时接羽父班的人已经到了,这羽父算下了班。二人并没离去,獐头鼠目地躲在卫生间想辙。据羽父了解这女人不是出来卖的,有个长期的男伴,但从来不在这儿亲热。她来这儿一般都是请客户,所以一来一大帮。虽然跟这里人很熟,但谁也不了解她底细。急的二人直嘬牙花子,最后羽父心一横,咬紧牙关。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今儿我就豁出去了,卖一回色相。为老大,值!
羽父回过身在水池边照照镜子,洗了把脸拢了拢头发。甩掉身上的工服,只穿了一件弹力修身衣。
“艹,你丫在这儿兼职做鸭的吧?!”姬老三满眼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羽父健硕的身材。羽父“啪”地在姬老三眼前打了个响指:“孙子哎,听好。现在你赶紧回去,第一件事儿告诉我恩娘晚上我加个班。第二件事告诉老大在半夜酒吧定个包间儿,现在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滚!”姬老三哧溜没了踪迹。
羽父在走廊里来回溜达了一圈,确定了黑衣女人的房间。然后端了端少爷范儿,倚在房间对面的黑影里很欧范儿地抽烟。心里数着,一二三,开。一阵巨大的声浪拍出门来,是走了调的最炫民族风,有人打开房间的门。又一霎时,声息皆无,是这人快速关上房门。这人快速关上房门后迅疾弯下腰对着地上的痰盂一阵呕吐。旁边的羽父看清了,是黑衣女。同是江湖沦落人不免心中一阵感叹:江湖险恶,做女人难,做江湖女人更难。
这黑衣女吐罢多时,掏出湿巾擦了擦嘴,忽然有人递过一瓶水,黑衣女转过头,一张英武少年的脸。她接过水,心中一暖,回身漱口。只听身后昏暗的走廊里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这磁性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昏暗的走廊里,犹如神的召唤。黑衣女立时受了神的召唤,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倒进一副宽厚的胸膛,毛茸茸暖洋洋男人的体味混合着烟草的气味,黑衣女向后仰起头喃喃地:“我的男神……”索吻。
其实此女常来常往和羽父早已暗送秋波眉来眼去多时,只是羽父碍于卧底身份,不便违反纪律,所以一直没有下文。今天有了下文。且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