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来她还有几分饿的,可是看着他们两人在她面前这样秀,她生生给气饱了。
见秦如歌要起来,莲儿上前扶她。
秦如歌靠在莲儿身上,眼神却是往凤明煌那边使:“月姨,我有点不舒服,麻烦布点饭菜,送到房间去吧。”
“来,吃吧。”而他听到她这么说,神色分毫未变,还夹了一箸青菜到昭华公主碗里。
昭华公主娇羞地望着他:“谢谢王爷。”
秦如歌突然犯起恶心干呕,凤明煌闻声倒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爱妃怎么了,饿过了头,反胃吗,还是坐下一起用膳吧。”
秦如歌反讽:“不是,是看见你们反胃。”
原来,是呕给他们听的。
凤明煌撇撇嘴,以此来掩盖笑意。
“王妃,你怎么走了呀,你不在了,那狐狸精还不知道怎么蛊惑王爷呢。”
“所以瑚儿机灵,说是胃口太好,非要把一桌子菜吃完才罢休,代替如歌留了下来。”揽月安慰性地拍拍秦如歌的手,难为如歌了,眼睁睁看着丈夫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照顾备至,却无能为力。“现在避一避也好,眼不见为净。”
秦如歌叹了口气:“月姨,喜欢,是不是就非要这样伤害,还是说我太自以为是,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呢?”
揽月这一刻,暂时丢掉主仆之分,她抚上秦如歌的云发,柔和道:“月姨是过来人,两口子过了热恋期,总是会磕磕碰碰,出现各种问题。往往越是在乎,盲区越大,棱棱角角磕痛了对方而不自知。”
“月姨,听起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听爹说,月姨以前也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
揽月点点头,面容温柔似水,美眸含情,秦如歌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女儿家的表情,如豆蔻少女般洋溢着生气。
“他当时被人追杀,逃到了我的香闺里,后来他被家里人抓回去,严刑拷打。多亏了你娘,帮忙把他救出来,月姨才有了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虽然后来,他还是因为伤重而逝,可是我们之间没有遗憾。所以如歌,珍惜你现在所有的,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吧,不要留下遗憾。”
秦如歌笑笑不语。
用了晚膳,更晚一些的时候,秦如歌央人打来热水,她脱掉衣服,却不敢泡澡,只能沾湿布巾擦擦身子。
她洗好了以后,有人敲门了。
“王妃,是我,霍箐。”
秦如歌刚刚穿戴好衣服,目光一闪,便过去开门了。
霍箐手上捧着东西,秦如歌扫了一眼,是药膏,而且很眼熟。
“这是王妃过去送我的祛疤膏,霍箐用过了,果然名不虚传。可是现在,王妃应该更需要它。”
秦如歌没有推拒,收下了,她彻底打开门,指了指内里:“进来坐。”
霍箐含笑点头入了,但是眼神有点狐疑。
秦如歌亲自给她泡茶:“你来,应该不是只为了送药膏这么简单吧。”
“霍箐正疑惑着呢,王妃怎么会招呼我进来,原来王妃早就猜出霍箐另有话说。”
“有什么就直说吧。”
天气正寒凉,有杯热茶暖腹还是好的,霍箐觉得,这个燕王妃还是地道的。
她入燕王府这些天,和昭华公主碰过几次面,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竟然跟以前的柳兰锦一副德行。
“请王妃看着我的眼睛。”
秦如歌目光深远的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怎么回事,霍箐还是隐性百合来着?
霍箐见她不配合,索性自己凑上前去,盯着秦如歌看了好久,才避退开来。
“看来,今天王妃第一天回府,她没有对你下手。”
秦如歌忽然意会了什么,微微蹙眉:“你是指......昭华公主的媚术?”
“王妃知道?”
“凤明煌有提起过,不过,她没必要对我使用媚术吧。”
霍箐摇头道:“媚术,施术者若是道行深,可使人产生幻觉。有些场面,她希望你看到的话,也许,王妃就会看到。”
“而你,也深谙此道,还能破解媚术是吗?”
“我想,王爷让霍箐回长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一点吧。”
秦如歌垂眸深思,既然她连催眠都能破解,媚术也不在话下。
当然,还是谨慎些好,先把媚术都了解清楚。
“不知霍姑娘能否将您的看家本领都用一次,我想试一下效果。”
霍箐惊愕了,从没有人主动说要受用媚术。
这个女人,意志力真是惊人。
霍箐目光微沉:“王妃想好了,这样你会有一定危险的。”
“来吧。”
秦如歌将微湿的秀发甩到脑后,便和霍箐面对面坐着。
一开始,便是顾目流盼,无声。
秦如歌眼珠晃了晃,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试了一刻钟,媚术包括言语,动作,神态,一系列的搭配,凸显的效果不尽相同。
总算试完了,秦如歌生生流了一脸汗。
看来,她得再擦一次身了。
霍箐大为惊讶:“王妃,你才是高手啊。”
秦如歌冷笑勾唇:“这件事,你大抵还是会告诉凤明煌吧。”
“王妃不希望自己能力太强的一面被王爷知道吗?”
秦如歌默然不语。
霍箐便当做是她默认了。
“王妃,霍箐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现在不仅仅是王爷一方戒备着王妃,王妃何尝不是也诸事忌惮,把王爷推开呢。”
霍箐拂了拂裘衣而起,正欲离去,已然出了门槛。
在她临去前,秦如歌幽声道:“霍姑娘,你好像比我见你第一面的那时,有些不同了。”
“哦,是吗,哪里不同。”
秦如歌说不出来,是一种沉淀吧,好多杂质都沉淀了,她看起来好像目标明确了很多。
“听府上的人说,霍姑娘明日要出府,还抱上了孟爷的琴。”
“昭华公主独大,燕王冷落花魁,这消息传遍,明日花魁在长安城顾影自怜,抚琴哀念,应该很是顺理成章吧。”万籁俱寂,霍箐吐字的时候,吹气成雾呈一片白,她仰望冬日里星光灿烂的天空。
“这个时候引慕容汾出来,恐怕霍姑娘的心愿会落空吧。”
慕容汾先是死了娘,现在又死了爹,这个节骨眼出宫谈风说月?这不是扯淡么。
“可是王爷说,他会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既然是王爷的话,那么,我信。”
霍箐和孟玄色对凤明煌的信任和忠心,还真是贯彻得彻底。
霍箐离开了秦如歌的居所以后,果然便过去凤明煌那里汇报结果。
台面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参茶,霍箐稍微一想就清楚了,又是昭华公主多此一举送来的,她还跟她抢上了。
之所以说是多此一举,是因为她们送来的参茶,他从来不喝。
凤明煌听完汇报,感觉很意外。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等能耐。”目光一闪,他挥挥手,示意霍箐退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对了,王妃知道霍箐明日的行程,还提醒说,端王殿下可能不会上当。”
凤明煌勾起嘴角摇头:“他当然会,只要排在慕容汾心里第一位的,是谷欠望,他就一定会来。”
霍箐离开之后没多久,凤明煌看了眼漏壶,也晚了,回去吧。
他其实大可以眠在书房这边。
但是他不。
二人的起居室内,女子在贵妃椅上熟睡,身上披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凤明煌心头软了软,抱起她移走向床的方位。
秦如歌嘤咛一声,想伸懒腰,却发现自己身体失衡,她忽然抱紧了凤明煌,睁开眼,迷糊地眨巴着。
凤明煌有些无奈:“困了怎么不到床上睡。”
秦如歌摇摇头:“等你。”
她埋在凤明煌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心。
“凤明煌,我是在做梦吗,现在。”
“是。”
秦如歌气得牙痒,从他的胸膛挺起身,真特么想咬他一口!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咬在了他的下巴上,不显眼的胡茬扎得她娇嫩的肌肤微痒。
“大晚上的,你还真是活力十足,既然精力这么充沛,来做做运动,如何?”
“你滚!”
结果,当然就是她被抛到了床上,可是他并没有摔痛她,看来是留了情的。
随之,他颀长的身压了上来,手背抚过她的脸廓。
“如歌,就当做是一场梦吧,这样,我们在梦中如何放肆,都没问题。”
秦如歌脸一偏,咬住了他的指尖。
女人,你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对于男人而言,是挑逗?
看着她那唇***滴的粉嫩,凤明煌忍不住,低下身去,贴上它。
秦如歌本来就对他有着天大的怒气,毫不客气咬上了他的唇。
凤明煌在自己口中品尝到了他的血腥味,狠心的女人。
可是,就算是这么多无从宣泄的怨气充斥着秦如歌,她还是选择将自己献祭出去。
他平日里太冷酷,那么,动情之时,是不是就会露出破绽。
然而,最后还是她先弃械投降了。
在他的爱抚,亲吻,还有冲击下,秦如歌迷失了自己。
原来,他们分别的这几天,她竟也这般想着他眷恋着他。
本该漫长的夜,因为运动很快就过去了,伴着鸡啼,凤明煌沉沉睡去。
秦如歌确定他呼吸绵长之后,才偷偷睁开眼睛,细细观察着他的脸廓和五官。
素手放在他胸膛的肌理上,手掌下,是他稳健的心跳声。
奇怪了,为什么他的心跳稳健了这么多,她入宫不过几天而已。
腹部基本没有扯伤,很显然凤明煌已经很顾着她的伤势做运动了,不然,也不仅仅是这一点点痛楚。
而正因为顾着她的伤势,他刚刚的动作极其缓慢,相当折磨人,以至于秦如歌后来忍不住哀求他快点。
秦如歌龇牙,拿食指戳着他的脸颊,低沉地佯装恶狠狠:“你说,你到底是抽的哪根筋,这么精分,一时像恶魔,一时像守护神,还是你有个孪生兄弟?”
“嗯?”凤明煌喉咙震出一声异响,吓了秦如歌一跳。
她赶紧闭上眼去,装作熟睡的样子。
然而听见他舔了舔唇的声音后,秦如歌又睁眼了。
这回她趴在他耳边,低声对他灌输一些暗示性的字词。
如果凤明煌中了催眠,那么就要反向暗示,才能让他走出被催眠的局面。
只有在他运动过后,才会有这样大好的机会。否则凤明煌清醒的时候,万一不愿意配合她呢,毕竟昭华公主白天总会碍事。
所以未来几天,他要是不愿意睡她,她还不愿意了呢,她还得靠这个破了他受的媚术呢。